「是啊，这样一来，哪怕她们是***的，也没有人相信吧？毕竟我受的伤可是比她们还要厉害呢。」
江绿芜话音刚落，肩膀就被人狠狠钳制住。
凌慕寒不再像是之前那样风轻云淡却充满侵略性。
「你这么做可曾想过我们会怎么想？」
江绿芜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的确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后要怎么办。
「师尊。」
江绿芜抿唇：「我当时也是没办法。」
「你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阻止自然是来得及阻止，一个人不知道对方想要设计自己那自然躲不开。
可一个玄雨儿，一个江月瑶凑在一起想要干什么根本就不用多说。
江绿芜垂下眼睑：「如果放过的话我不甘心。」
凌慕寒不是没有面对过犯错的徒弟，如同沈瑜，犯错只会直接认错。
闻人景则是会死缠烂打让他不要计较。
可是江绿芜却不一样，她不认错，更不会死缠烂打让他不要计较。
但她就这副沉默寡言什么都不说的模样就可以直击到他内心深处，让他无法说出什么苛责的话。
他深吸口气，总算明白一句话儿女都是父母的债，想来换成徒弟也是说过去的。
「下次提前跟我通气儿。」
江绿芜抬头，眼睛跟星星闪烁似的：「好，师尊放心，下一次我一定会告诉你，那这件事情你要怎么处理？」
「你说呢？」
凌慕寒反问，而后却又自己回答：「自然是想办法让她们不能说出真相。」
「那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了，谁知道你又会捅出什么篓子，江月瑶也受伤了，我必须要现在去处理，你自己休息一会儿。」
凌慕寒处理事情极其具有效率，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全部妥当。
不管是玄殷还是张长老都表达了歉意，而玄雨儿和江月瑶则是灰头土脸的被领回去。
玄雨儿那倒是还好，玄殷不过又是来那老一套，说什么你再这样我就不认你。
而江月瑶却是十分提心吊胆，一路上都捏着小拳头。
可一直到江月瑶伤口都被包扎好了，张长老都什么话都没有说。
她以前犯错李素和江河可都不会这样，想了半天她还是去了张长老的房间。
「父亲。」
她主动认错：「今天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对。」
张长老没有什么别的表情：「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的。」
「重复下给我听听看。」
江月瑶感觉到一股压力，江河一般都惯着她，李素不过也就是骂上几句。
张长老没有过激行为，可却最渗人。
也许是因为她现在已经退无可退，如果张长老再不要她，她可就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不能再惹绿芜师姐生气，更不能跟其他人一起对付她，要远离玄雨儿，自己好好的学习术法。」
江月瑶一点点重复，每一个字都相当认真。
她跟张长老原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也只能通过乖巧来让张长老喜欢自己，建立牢固的感情了。
张长老坐在那什么都不做就充满长辈威严。
「既然记得，为什么还要去犯？」
江月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雨儿世界要跟我对阵，说是可以从实战中知道自己的不足，她可以跟绿芜师姐一起制定一个更好的计
划。」
她原本还想要使出之前的那些套路，却在张长老始终沉静的目光中逐渐心虚，最后更是没了声响。
张长老这才在桌子上重重敲打两下：「我要听实话。」
看着跪倒在地的江月瑶张长老也十分心痛，如果他之前多照顾些家，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江月瑶之所以会歪到如今地步，跟他的所做所为是脱不了关系的。
只希望还有时间，可以让他将这个女儿给调整回正道上，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见自己早逝的妻子了。
江月瑶瑟缩了下：「我没有说谎，只是后来玄雨儿对说，她想要让江绿芜受到一点惩罚，让我配合一些。」
「父亲，你也知道我之前跟绿芜师姐之间的过节，我就一时被蒙蔽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她也是在凌慕寒和张长老玄殷对话的时候才知道源天剑宗的校场上最近因为门派大比放置了大量的鸽子。
这些鸽子可跟普通的鸽子不一样，它们是可以记录过去发生过什么事情的。
也就是说，她跟玄雨儿的那么点密谋可以根本逃不过那鸽子的眼睛，既然如此她撒谎就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坦诚相待。
张长老松了口气：「也就是说江绿芜的伤不是你和玄雨儿所造成的？」
「当然不是。」
江月瑶立刻否认：「父亲，你也知道绿芜师姐的修为何等厉害，我更是刚刚进入修仙这条路，怎么可能伤得了她？也许是因为当时她飞身过来的时候太过紧张，才会旧伤复发吧。」
的确，按照江绿芜此刻的修为来说，在与她平辈的这些人当中含有敌手，至于将她弄伤就更是无稽之谈。
可不管怎么样，他都觉得怪怪的，似乎事情并不是这个样子似的。
「不管怎么样，不应该做的事情你都不要做，江绿芜已经答应过我，只要你不去做手脚她就不会跟你计较，等她醒了，见客了，记得去探视。」
之前都是江绿芜跟在她身后死皮赖脸的，现在倒是需要她上赶着去给人家道歉了。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哪怕江月瑶心中再怎么不平衡，再怎么不想去，张长老也用一句话就彻底让她熄火。
「你还想不想去找人家教导你？」
别的不说，江绿芜的实力无法作假，恐怕也暂时不会有比她更合格的师傅。
江月瑶顿时将剩下的那些想法全部都藏在心底：「好，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去的。」
而这一闭关，江绿芜就躲了半个月。
这期间众人只知道江绿芜是在养伤，却不知道人家每天跟两个师兄过招，再去凌慕寒那听讲。
闻人景时不时还会带回来好吃的给她，这日子都不知道过的有多么快活呢。
而之所以出关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门派大比马上就要到了。
江绿芜咬着闻人景买回来的糖葫芦：「二师兄，我觉得我的好日子就这么到头了。」
之前江月瑶就是赶在大清早来的，她养伤的这段时间她没有过来。
也不是没有过来，只不过是每一次来都被挡在了外面，也许是为了做样子，江月瑶还是雷打不动的送东西来。
江绿芜都觉得自己小瞧了江月瑶，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舍得下脸面。
闻人景吃的嘴角都是糖渣：「按我说，你之前就可以用受伤这个正当理由拒绝了江月瑶，或者是现在门派大比你要准备的这个正当理由拒绝了江月瑶，实在没必要一直拖着。」
「不行。」
江绿芜直接拒绝：「我都收了张长老的鲛人血泪了，这要是说不教
就不教不是让彼此难堪吗？我还没有那么不懂事。」
闻人景发出一声喟叹：「我觉得你就是太懂事了。」
江绿芜坐在身边，明明年龄比他还要小，可是闻人景却没有感受到她身上那种年幼的朝气，甚至觉得她好像比他还要成熟呢。
他说笑道：「我之前还以为我们这里会来一个非常任性可爱的小师妹呢，却不想竟然是事与愿违。」
江绿芜直接横过来一眼：「二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长的不够漂亮？不够可爱？还是我品行不够端正？」
「你何止是漂亮，简直就是天女下凡，不染尘埃，倾国倾城，天香国色，品行更是皎若云间月，高尚的不得了，我只是觉得你少了这个年龄应该有的任性，还有这个修为应该有的傲慢。」
这番话说的江绿芜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我竟不知二师兄你想找一个比较会折腾人的小师妹。」
闻人景耸肩：「小师妹，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你单单凭借相貌就可以在这个世间活得很好？」
单凭相貌就可以活得很好？
江绿芜品味了下这句话，撇嘴：「二师兄，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还真以为你想要害我了，毕竟在一切品质能力中，相貌要排在最底下了。」
这一点江绿芜前世就知道了。
「你想的通透，但是未免太过于疲累。」
江绿芜盯着闻人景看了好久。
闻人景微微侧眸：「小师妹，你知道你这样长时间看着我，会让我觉得你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吗？」
「二师兄，我只是在想，如果让其他女修看到你这幅样子，她们就再也不会觉得你是最好的了。」新
闻人景长相俊俏，生性风流，不知道惹得多少女修芳心暗许。
只可惜他虽然说话动听，跟谁都能撩上两句，但却从来都没有真的跟谁发展出什么不应该有的关系来，倒是十分守身如玉。
江绿芜一边说还一边幻化出一个水镜，刚好让闻人景可以将自己的模样纳入眼底。
此刻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俊俏脸庞上沾满了糖霜，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爱吃糖的孩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