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知道我的身份却没有上报,这对于其他人来说便是说明你站在了我这边,再者薛小灵的心思也在这,你能放弃她吗?你能让她失去自己心中人吗?」
江绿芜听的蹙紧眉头:「你到底是怎么看待小灵的?」
诸暨原本以为江绿芜会说他们之间的事情,却不想她的关注点竟然在薛小灵身上。
「这件事情是我们的事情吧,没有必要告诉你。」诸暨道。
江绿芜叹了口气:「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想,你以为她对你的心意可贵,可是想没想过她更不会让自己成为你令我妥协的筹码,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要么会站在我这边,要么就会选择自尽,她不会选择你,如果你想以此来威胁我,那我只能告诉你,你打错算盘了。」
如果是其他人,江绿芜不可能会有这样的自信。
可是诸暨想的却是薛小灵,她们之间的情谊早就已经超越亲情。
而薛小灵也不是什么为了情爱就可以放弃一切的人,她心中更是有一番是非黑白,更不可能会糊涂做任何选择。
诸暨挑眉:「你对她这么自信?」
「对。」
江绿芜没有任何犹豫:「薛小灵是跟我经历过生死的亲人,我们互相了解,互相信任,如若我今日不信她,那么我便不配成为她的知己。」
「那也就是说你不会站在我这边了?」
「我也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
江绿芜坚定道:「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源天剑宗的事情,我不会揭穿你,至于旁的时间长了未必不行,但是现在在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之前我不可能站在你这边。」
对于这场谈判,还昏迷着的薛小灵自然一无所知。
江绿芜照顾的那叫一个细心,根本就不肯让任何人碰,所有事情都亲自来。
薛小灵虽然还没有苏醒过来,脸色却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
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江月瑶不知道为什么咬紧了牙关。
「你对她倒是尽心。」
说这话的时候江绿芜正在为薛小灵擦拭脸颊。
她理所当然道:「这是自然。」
「你就这么将她当个宝?」
江月瑶越是看着江绿芜对薛小灵好自己这心里就越发复杂。
毕竟她跟薛小灵之间可不友好,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是一个麻烦。
原本认为江绿芜这样的性格是不可能跟任何人成为好友的,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跟薛小灵这么好。
「江绿芜,你知道薛小灵是谁吗?你知道她有过怎样的过去吗?你就这么对她好,你就不怕她有一天会将你给吞了?」
面对这挑拨离间的话语,江绿芜根本就不想搭理。
「江月瑶,你不必担心,你如今是张师叔的女儿,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小灵都不会对你动什么腌臜手段,她要是真想跟你有一个了断,那也一定是会选择最为光明磊落的法子。」
光明磊落的法子?难道是比拼灵力吗?
可是薛小灵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灵力的波动。
下一瞬江绿芜的话就为她解答:「你现在已经得到息魂草,打入体内应该就可以修炼,而小灵身子如此虚弱在这方面又没有天赋,怎么,你竟然是害怕跟她争出个高低吗?」
不管如何,江月瑶都不想被说成是不如薛小灵。
薛小灵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垃圾,怎么配和她比较呢?
「我自然不会怕,但你什么时候为我打入息魂草?」
江月瑶这话说的十分自然,就仿佛为她打入息魂草是江绿芜必须要做的事情一样。
「我不会帮你,你可以去找诸暨师兄。」
江月瑶原本还想要发怒,听到她后半句话后脸竟然都红了起来。
她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制造机会跟诸暨相处,毕竟诸暨那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从万花丛中过的,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自己的想法。
但现在江绿芜倒是给她提供了一个最好的接触方法,江月瑶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根本就按捺不住,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矜持的模样。
「江绿芜,我是跟着你出来的,难道不是你应该来为我负责吗?」
「我没有为人负责的习惯,而且我现在的确灵力不足,无法为你打入息魂草。」
江绿芜在药王谷收拾了那么多魔兽,而后自己又阻断灵脉,又受伤,在灵力尚未恢复的时候就为薛小灵修复了周身灵脉,如今的确已经十分虚弱。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充足的理由了,江月瑶脚下甚至都挪动了一步,但却又停了下来。
「没有关系,如果绿芜师姐现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等,实在不行我们回到源天剑宗也可以。」
这还是江月瑶会说出来的话?江绿芜还以为自己这么一说,江月瑶就会立刻去找诸暨呢。
女子最为了解女子,她放在诸暨身上的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她清楚得很。
她只是很奇怪,江月瑶不是喜欢凌慕寒的吗?怎么还能来回换人呢?难道她们的心真的是有一个机关的?自己可以随意把控?
江绿芜是找不到理由,也不想跟江月瑶拉锯。
「行,那你就先等着吧,我恢复了灵力就为你打入息魂草。」
这件事情原本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她现在也可以做得来,但是她却不是很想为江月瑶承担这样的灵力耗损。
江月瑶没有什么异议又站在旁边看了几眼,转身离开了。
而躺在床榻上的人却在此刻有了动静,睫毛颤抖了几下。
江绿芜立刻注意到,握住薛小灵的手,急切道:「小灵,小灵你醒了吗?你是不是要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跟我说,我帮你。」
薛小灵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很长很长时间,却又仿佛根本就未曾睡过。
那一个漆黑的不见任何光亮的空间将她紧紧地锁住,让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些什么。
终于一缕阳光撕破了黑暗,江绿芜的声音,面庞全部出现。
薛小灵终于睁开了眼睛,如愿的看到江绿芜。
「绿芜……」
她声音十分虚弱:「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结果你真的来了。」
江绿芜抚摸薛小灵的额头,为她将凌乱的发整理好,温柔道:「你都受伤了,我怎么能不来?倒是你,不要说这么多话,好好休息。」
她依然这么温柔,薛小灵抿唇,心中的歉疚如洪水一般涌来。
「绿芜,我,我的伤。」
江绿芜直接摇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好好休养,其他事情等你恢复了再说。」
薛小灵立刻反应过来,只怕江绿芜已经知道一切了,只不过是因为自身的温柔才选择不在这个时候说这些。
她脑海中忽然间出现一幕:「绿芜,是你进入了我的识海吗?我竟然也有识海吗?」
「但凡是人就会有识海,只不过是修行人可以将识海打开,而未曾修行之人识海是一片混沌罢了,不要说话了好好休息。」
自从薛小灵醒过来后,那恢复的速度可真的是超级快,当天晚上就已经可以下床了。
江绿芜看着薛小灵用完了晚膳,那颗悬浮着心终于落了
地。
她单手撑着下巴,打趣道:「我还不知道我们小灵竟还是一个为了心中之人甘愿放弃一切的人。」
薛小灵脸色一僵,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她抿了抿唇,有些心虚,嗫嚅道:「绿芜,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事实上我自己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起码在飞身去抵挡那攻击之前都是不知道的。
江绿芜点了点她:「你啊,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应该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我才是。」
「我也是从抵挡的那一刻才知道的。」
薛小灵有些蔫吧:「你也知道我向来对这些事情少根筋,如若我早就知道为何会不告诉你?」
半晌,薛小灵才抬起头,有些歉意。
「绿芜,我心悦诸暨这件事情是不是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
其实别说是给江绿芜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一个麻烦。
毕竟从一开始诸暨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还一直在勾搭江绿芜。
她甚至还好几次义正辞严的去对诸暨说,让他距离江绿芜远一些,不要接近江绿芜。
之前可以说成是朋友在担心,那么现在又该说成是什么呢?保卫自己心悦的人?
薛小灵想到这里都觉得未免有些脸皮太厚了,甚至于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到底心悦诸暨什么。
只有可能是在一次又一次相处中奠定了心动,而当看到沙华想要伤害诸暨时,这份心动就全方位爆发。
江绿芜心中一暖:「你心悦一个人这是一件好事,怎么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呢?你想的有些多了。」
薛小灵可不会如此轻松就被她糊弄过去:「可之前你跟诸暨之间的关系不是还很紧张吗?那我怎么就能心悦他呢?」
「我们之间的关系的确紧张,但是难道你会因为这个而做出一些不对的事情吗?比如说,你会非得让我站在诸暨这边吗?你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希望我帮助他吗?」
薛小灵急忙道:「这怎么可能?江绿芜,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你去做不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