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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他在练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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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堂主,后天八九重的堂主,居然悄无声息中就死在了主院内!

    这是何等耸人听闻!

    十位头目加赵洵皆是脸色不好,愤怒与恐惧俱在。

    愤怒于堂主被杀,恐惧于堂主被杀,堂主都被杀死,何况他们?更别说主院的位置正在堂口内,重兵把守,居然也被杀死!

    太过让人害怕。

    “老……老牛!看仔细点!”

    “不要急着下结论,我记得堂主曾受过伤,伤到了骨头,快看看!”

    ……

    这边叽叽喳喳,有些慌忙,那边的张善却安静的在屋内走动。

    不只是尸骨血肉无存,衣衫稀碎,屋内的部分家具也被破坏,只是受损程度不大,只零星得见几处有着破损。

    “不像爆发过战斗,力夫堂主是被绝对的实力秒杀?”张善已经认定死者就是力夫堂主。

    转头瞥了眼满地的碎衣片和溅洒的肉渣,张善又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以力夫堂主的修为,除非先天层次的强者出手,否则很难将其秒杀,但这样的强者,即便是魔修,也不会在享用肉食时造成这样的脏乱。

    必然会拔了衣物清洗干净再整个吞了!

    整个?张善又看了看白骨,特别是上面的牙印。

    彻底将啃食血肉之人修为很高的可能排除。

    血肉都啃完了,何必留下骨头?修炼有成之人的骨头功效可不比血肉差。

    而且牙印的存在,也证明了啃食之人曾试过啃食骨头,只是没能咬碎,这间接证明了啃食之人修为不高。

    那力夫堂主是因为什么死的?

    张善疑惑,将目光瞄准屋内的其它东西,翻找屋内的书籍,想要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线索。

    还真让张善找到了些东西。

    它就明目张胆的躺在书桌抽屉中!

    张善取出抽屉中的十来张纸张,上面有着凌乱的字迹,匆匆浏览,张善便断定这是力夫堂主的修炼感悟,上面记录的东西虽然凌乱,却很高深,显然是力夫堂主修炼时偶有灵感,记录下来的感悟。

    未经整理,却是很有价值的东西。

    但叫张善心惊的不是这个,那凌乱的记录上,魔意盎然!

    字里行间充斥着残忍血腥。

    “吸血髓,食活肉,吮脑浆,练魔意,成魔功……”

    张善略微浏览,就脊背发凉。

    若这东西是力夫堂主的修炼随记,那毫无疑问,力夫堂主在修炼魔功!

    拿着这一沓纸张,张善走到十位头目身旁。

    “诸位,你们确定了没,这具尸骨是你们堂主吗?”

    方才张善确信了这具尸骨是力夫堂主,但也只是猜测,此刻,他是万分希望这句尸骨就是力夫堂主。

    十位头目阴沉着脸,神色不好。

    “的确是我们堂主无疑,身上的旧伤也一模一样。”

    张善在心里松了口气,是力夫堂主就好,不然这躺着的要是别人,在外面作乱的反而是力夫堂主,那他就真要快点跑路了。

    “这是我找到的,你们看看,上面是你们堂主的字迹吗?”

    一沓纸张在十位头目手上流转。

    “这是……这不可能!”

    “魔功?魔功!”

    “不会的,堂主不可能在修炼魔功!”

    ……

    不论头目们如何不能相信,稿纸在这,上面的字迹说明了一切,力夫堂主的确在修炼魔功无疑!

    事情大条了。

    开始是力夫堂口中有人与魔修有牵连,现在干脆是力夫堂主在修炼魔功!事态的严重性进一步发展,他们力夫堂口的罪更重了一分!之后真元观追究起来,已经不只是力夫堂口的事了,堂主修炼魔功,水滇帮也难辞其咎!

    十位头目都感到头疼不已,一连串出乎意料的事情接踵而至,脑子都快要烧坏了。

    他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脑子陷入一片空白。

    唯有一点让他们庆幸,这具白骨就是堂主,堂主已经寄了!

    不然一想到堂主在修炼魔功,他们就慌得一批。

    试想一下,堂主要是还活着,为了修炼魔功,他会将爪子伸向谁?

    观湖县的凡人就免不了灾,甚至他们自己都有可能被堂主悄悄抓了练功。

    光是想想就害怕。

    现在堂主寄了,虽然让他们有些伤感,更多的还是庆幸,先前的愤怒全部消失不见。

    好一会后,十位头目回神。

    “我们,接下来如何是好?”

    十位头目加赵洵面面相觑。

    “啪。”

    张善拍掌,引起众人注意。

    “诸位,此事的严重性已经超出我等的想象,也超出了我等的能力范围。”

    “无论如何,这件事是必须上报真元观,你们也需要向水滇帮汇报。”

    十位头目扶额,只觉头疼。

    堂主修炼魔功,他们是必须向水滇帮汇报的,事后免不了被痛批,加上真元观的压力,他们简直不敢想象到时候堂口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安然渡过。

    “在那之前,你们最好抓住在外兴风作浪的那个魔修,抓住啃食了你们堂主的那个魔修。只有给出一个交代,你们需要付出的代价才会减轻。”

    张善看着众人道:“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两者应是同一人。”

    整个百方州都被正道势力把控,虽时有魔修现身,数量却不多。

    小小一个观湖县,出现一位魔修已经不得了了,两个?可能性不大。

    十位头目有些迟疑,堂主死了,看样子也知道是被魔修啃了,谁知道那魔修什么修为?他们主动送上门去很有可能是自寻死路!

    见他们神情怪异有推诿之色,张善想了两秒,恍然,将自己对魔修实力的推测和盘托出。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十位头目也被说服。

    只要在外的那位魔修实力不强,他们还怕什么?当然要拿下对方赎罪!抵扣需要付出的代价!

    “另外,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们。”十位头目正要去做事前,张善想起一件事,问道。

    十位头目疑惑。

    张善说道:“你们开始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让你们选择将剥皮挖心事件上报真元观?”

    “还有抛尸岭有什么?”

    十位头目你看我我看你,老齐被推了一下,被推了出来。

    他回头瞪了几个老伙计一眼,咳了一声说道。

    “查剥皮挖心案时,下面的人查到了一些东西。”

    ……

    秦牛、老齐等人离去,剥皮挖心的魔修他们的确掌握了一些张善先前不知道的信息,其身份有些棘手,先前他们不愿碰这个烫手山芋。

    现在堂主修炼魔功,面对巨大的压力,先前那点顾虑已不值一提。

    张善没有随他们去。

    他对魔修的身份的确有些好奇,但老齐给出的解释只是解开了他心中少许疑惑,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没有解答。

    “抛尸岭那边也发现了被挖心的尸体嘛。”

    张善嘀咕,老齐透露的这个信息他曾猜测过,正因为猜到了,他当时做过深入推测。

    当时张善心中产生一个疑问。

    若那魔修在抛尸岭挖尸体的心脏,那他为什么还要在观湖县大开杀戒?

    这几天知晓了的所有信息在他脑海中翻滚,他脑海中的几个疑问也镶嵌到其中。

    “嘶,莫非!”

    一道灵光闪过,张善想到一种可能。

    拉着赵洵,张善让他带路,他要去抛尸岭实地看一看。

    赵洵有些莫名,可他反抗不了张善,只能找人带路,他自己也没去过。

    此时已是日落黄昏近时,天色已将黯淡。

    两名手下带着张善、赵洵骑乘四匹快马赶往抛尸岭。

    抛尸岭距离观湖县不远,本就是为了方便观湖县贫穷凡人抛尸所用。

    也不近,近了尸臭弥漫而来,都受不了。

    一路快马,两人半点内力都没消耗,状态完好的情况下赶到了抛尸岭。

    还没进入其中,浓郁的尸臭便扑鼻而来。

    张善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皱着眉头,用衣物裹住口鼻,运转内力才强将不适压下。

    抛尸岭是一处低凹的山谷,四面山石嶙峋,的确是个抛尸的好地方。

    两名手下带着赵洵、张善在谷坡边跳入其中,一片乌黑,到处是烈火灼烧留下的痕迹。

    张善从石头上捻起一撮黑灰,是血肉烧毁后的残留物。

    地面黄白交织,到处都是碎骨渣子。

    谷底是厚厚一层死尸,也不知堆积了几层,就堆放在那。

    尸体的堆放并不整齐,或许是抛尸都是直接从谷边往下抛的原因,尸体肢体动作极为扭曲。

    这个人的头半断开,被压在那个人的屁股下,那个人的身体明明俯卧着,手却九十度穿过另外一个人胸腹。

    一片尸堆,手脚穿插竖起。

    张善没敢再继续往下,再靠近一些的地方被腐烂流出的尸油浸满。

    “剥皮挖心案后,堂口没两天就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十几天来一直保护着这里,没让其他人放火焚烧掉这些尸体。”

    两名手下中的一个边说边带着张善、赵洵拐了个弯,到了侧边,指着一处说道。

    “这里就是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尸体一直放在这里,没有带走。”

    张善皱眉,尸体上已爬满肥厚的蛆虫。

    在这种地方,再新的尸体放一天也要烂掉。

    “为什么不把尸体带走?”

    两名手下赫赫,不敢回答。

    张善一想先前力夫堂口不愿插手的态度,便知道了,力夫堂口只想引导他去解决,不想插手得太过明显,以至于连这里发现的尸体都不愿带走,就放在这里,引他来看,假装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摇摇头,张善催动内力,以雄厚内力将几具尸体隔空抬起,移到身旁。

    “发什么呆,帮忙啊!”张善对着赵洵吐槽,看风景呢?不知道这样多累吗?还不帮忙?

    花了些功夫,将几具尸体移到一边。

    隔空劲力掀开他们身上薄薄一层裹尸布。

    满满的白色蛆虫在他们尸骨上窜出。

    张善皱眉,已经一点血肉都看不见了。

    “你们确定他们的心脏都被挖了?”

    两名手下点头,他们当时都是亲历者。

    “皮呢?被剥了没?”

    想了想,他们回道:“没有。”

    “你们检查了没有,他们是死前被挖,还是死后被挖?”张善再问。

    “死后,是死后被挖!堂里的仵作过来看了的。”

    张善皱眉,又看了看完好的裹尸布。

    叹息,他先前的猜想居然对了,可他并不希望自己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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