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
百里政永说道。
尝馔散人反应最快,一脚踹倒了那人,控制住了他的双手,可也已经晚了。
那人早已用手活生生扒开了自己的脖子,未有血流出,只有黢黑的喉管,挂着解脱的笑,那人慢慢咽了气。
亲眼所见全过程,可比看见一具尸体冲击力要多千百倍。
为什么会这样?
一时间鸦雀无声,连咳嗽声都被憋了回去。
但这又是怎能憋的主的。
突然之间,一个,两个,三个,接二连三倒下的人,让人群措手不及的惊慌起来。
“这黑尘有异,大家不要吸进去。”百里政永高声说着。
这有点脱裤子放屁的的感觉了。
大家都知道这黑尘不正常,可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吸进去。
捂住口鼻,无力的看着一个又一个倒下的人。
水淼淼轻咳嗽着,拉着萱儿,远离了事故中心。
“咳几声。”水淼淼小声的对萱儿说道,她们俩太正常了。
萱儿照做,可心中疑惑,瞄了眼身上的符篆,在她心中,水淼淼不是个会对这种事袖手旁观的人。
自己没有事,甚至都不知道这黑尘吸入体内有多难受,这应该都是这符篆的作用。
可水淼淼为什么不说,反而还让自己装咳嗽。
感觉水淼淼的手在往外浸冷汗,萱儿想要抓紧,水淼淼却突兀的松开萱儿的手。
撑在一颗树上,头抵在胳膊上,挡住神情。
紧咬牙关,水淼淼不愿去看后面,她甚至想捂住双耳。
“要不绑上手?”百里政永还在想办法。
但水淼淼知道,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她可以拿出符篆,让大家都避开黑尘的入侵,但那样大家还出的去吗?
不是她的错觉,又有一个人倒下,水淼淼一拳捶到树上。
随着人们的倒下,嘉佑秘境的灵气在慢慢变的浓郁。
血从手上流下。
甩开萱儿,水淼淼拒绝了她要包扎的好意。
她现在心很乱。
如果她想的没错的话
‘轰隆隆~’
巨响伴着地动,一座宫殿从土里缓缓升起。
“是神殿!”何怜怜捂着喉咙欣喜若狂的喊道,她也在越咳越严重。
果真,与自己猜测的无差,神殿一直不出的原因,是因为周遭灵气不够了。
水淼淼闭上眼,两行泪就流了下来。
她不是在为那些死去的人伤心,那些死去的人,她大部分都不认识,她是在为自己被这浓浓的无力感笼罩而凄怆。
因为弱小就只能任人宰割。
心中郁结,气血上涌。
在水淼淼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腾空了。
百里政永跃过来,一把抱起了水淼淼。
还在有人不停的咳嗽到撕抓上自己的颈项,神殿似乎是现在唯一的活路,无论有多难受,大家都奋力的向神殿跑去。
包括哪些,已经在撕扯自己的脖子但尚未断气的人。
看萱儿都比自己有觉悟,见百里政永抱起了水淼淼,萱儿是拔腿就向神殿跑去。
水淼淼傻笑一声,捂住嘴,吐出一口血在手掌中。
将血悄无声息的抹到衣袖里面,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神殿门是大开的。
里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穿过黑暗,接着的便是刺眼的光亮。
穿过黑暗的那瞬间,能明显感受到身上一阵轻松,自己那喉咙上原本还有些火辣的感觉,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暂时被光刺的睁不开,听到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反正都是在表现劫后余生的喜悦。
水淼淼没有,她甚是冷漠的被百里政永抱着,往里走去,这神殿给了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闭着眼的水淼淼,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仿若回到了那个沙漠。
她突然有种预感,此地灵气不够是因为那虚幻的为自己一人而困的沙漠,如果现在灵气依旧不够,还要继续死人,自己一定是活到最后的人。
可为什么?
“可以睁眼了。”百里政永的话打断了水淼淼的思绪。
水淼淼睁开眼,这个神殿真是普通。
被百里政永放下,水淼淼看着,空间很大,但不用怕走错路,就一条路,铺着红色金边的地毯,向远处一路蔓延。
在往前走几步,就能看见一个硕大的王座。
百里政永放下水淼淼后,就去检查还存活了多少人。
萱儿走过来,握住水淼淼冰冷的手。
“没事的,马上我们就能离开这了。”
水淼淼挑眉,歪头看向萱儿,现在又轮到你安慰我了?
我到没什么事,就是有种莫名的想砸了那王座的冲动。
有萱儿在,水淼淼收回了迈出的脚步。
其实不用去特意数有多少人进了神殿。
若在外面有五十人的话,进来的不足一二十人,更何况外面不止五十个人。
为求出这神殿,到底献祭了多少人。
水淼淼失声笑了出来,摇摇头。
“你们还会许愿吗?”
“当然。”萱儿搂着水淼淼的胳膊,没有找到空银燕,还可以许愿,这可是她最后的机会了,谁会放弃。
水淼淼点头,也对,谁会放弃呢?
就这么点人吗!
百里政永不死心还高声问了几遍,答案却没有变,存活人数,一半不到。
水淼淼扫了眼众人。
突然叹出了气,自言自语,“有时候真不知道天是佑我还是恨我。”
想杀她的人,一个个都完整无损的进来了。
何怜怜靠在柱子上,而她的不远处,站着两个带着黑色幕篱的人。
虽然挡住了脸,但感受到那毫不收敛的敌意,水淼淼就知道那两个带黑色幕篱的人之中有杏姿袇。
水淼淼猜是靠近何怜怜的那个,因为那人手上还耍着一把双剑,是深怕自己认不出来她吗。
也真是有缘啊,想杀自己的人,站都站一起。
但问题也都在于,自己还真不知道,到底如何招惹了她们俩,都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架势。
似乎就是在等众人都休整好。
古朴的钟声适时的响起,带着魔力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个蒲团出现在王座下方。
可以开始许愿了,但谁先呢?
默契的都没有出声,谁都想快点许愿,但也谁都不想做第一个,刚出现那样的变故,谁能知道,这还有没有意外。
“大家还都挺谦让得,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快饿死了。”
尝馔散人走上前去,迈着豪爽的步伐,解下身后的刀,跪到了蒲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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