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浪费他的心意,知道在雪地里找一条同色」
「他的心意不可浪费,我的就可以随意挥霍吗!」水淼淼打断潋滟医的话,接过药碗在潋滟医惊讶的注视中一饮而尽。
「你也不怕烫着。」潋滟医的话音还没有落定,就被水淼淼推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片刻后,穿戴一新的水淼淼打开了房门。
穿着厚衣披着鹤氅,向外走去,在院子中心站立不动,潋滟医目睹着这一切,动了动嘴最后选择闭嘴。
冷凝痴也不在,不知忙什么去了,没人能劝的动水淼淼,她执意站在院中,雪落满肩,她今天一定要守到闻人仙……
日落西山,闻人仙准时返回出现在山坡上,远远就看见了下方的水淼淼,慢下了脚步。
听到身后的响动,闻人仙递出了今日的收获,「给。」
「啧。」已经放轻了脚步却还是被发现的潋滟医接过东西,调侃着,「到底是承仙元尊厉害啊,拖着这么一个破身体,亦是骁勇善战。」
「外面风大,若又受凉的该如何是好?」
「切,我潋滟医一碗药抵得上旁人百碗,所以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潋滟医将东西收进空间,「这些东西就算是我额外工作的报酬了,她用不少了。」
闻人仙沉默不语,望着远处的水淼淼,两人大概都想做雪人吧。
「你是不是小时候缺爱啊!」潋滟医看不下去扫着肩上的落雪,出言讽刺。
闻人仙转头看了眼潋滟医,「没有。」
潋滟医没想到闻人仙竟然会回答,这是多么明显的心虚表现,潋滟医捂着肚子不住笑着,「天才啊,都是不幸的,说不定你有个悲惨的童年,被虐待被摧残……」
闻人仙转过身怒目而视着潋滟医,「勿要污蔑我的父母!他们很好。」
潋滟医上前一步,挑衅的道,「但他们没有给你爱。」
「胡说八道!」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潋滟医指着下方静静等待的水淼淼,「今日那碗蛇血她一饮而尽,眼都没眨一下,谁说她怕蛇来着,知道这附近有蛇后睡觉都要扒着冷凝痴,但今日冷凝痴不在,我现在喊她回房,你猜她又会做几次噩梦被惊醒几次,就因为她知道这蛇是你抓的,所以她在害怕也会战胜,你呢?」
「我怎么了?」闻人仙质问着潋滟医。
「你太好了!他们定只教过你如何付出,从没有教你如何接受,所以你以为你是在为水淼淼好吗?你只是胆怯懦弱,抛开用那些约定俗成来当挡箭牌,你知道她根本不在乎的,她只是想救你。」
「而你义正言辞的拒绝,像是站在正义的一方为此守节,但说到底你拒绝的从来都是她的心意。」
「我只是不想淼淼在为我受伤。」
「安静,我还没说完!」潋滟医呵斥道,「你付出你无私你不惧生死只为她好,却不能接受她为你受一点伤,这是爱吗,这他妈是占有欲!」…
「爱分很多种但你一种都不知道,你只有占有欲,她对你的心意呵护备至而你确实只会挥霍她的心意,这也不怪你,谁叫你缺爱呢,你真可怜。」
闻人仙不知该哭该笑,潋滟医绝对是第一个在他面前指着鼻子骂他可怜的人。
「怪不得我每次说你含着金汤匙出生,她都想瞪死我。」潋滟医看向下方的水淼淼,「她比我更早洞悉,你看起来在优越的环境里,但你从未感受过任何一个人的爱意,有的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以为和付出,你若学不会接受旁人的好意,那么你只会失去她。」
闻人仙后退一步,脚下的雪发出沙沙的声音,承受不住压力慢慢化为了脏水流去,天幕拉起
,闻人仙踉跄的单膝跪到地上,手撑着地,紧咬牙关憋回身上爆发出的痛楚。
潋滟医叹着气,只觉自己白费了口舌,还是将闻人仙丢给水淼淼算了。
就在此时闻人仙突然艰难的说道,「就算如你说的我要学会接受,我也不会答应这治疗方案的。」
潋滟医被气到笑,「这是最好的方案,毫无副作用,对你更是如虎添翼完全是将祸变为了福……」
闻人仙摇着头缓缓站起,就算难受他也保持着礼仪,温和的神情在黑夜中发着柔和的光,如潋滟医刚才承认的,他太好了。
「就算不过是俗成,书上规矩上根本没有这种说法,所以淼淼可以不在乎,但我知道我就不能不在乎,更不能亏欠冷凝痴的。」
「她也不在乎。」潋滟医想着那日把话说开的场景,真心的道,「感觉救你只是顺带的,像是个任务,她明显更在乎的是三水的感受,答应的那叫一个爽快,根本没将你的意愿考虑其中。」
闻人仙微笑着,「既是俗成总有人会说三道四,我虽然希望凝痴能离淼淼远一点,那寒气她受不住,但我也深知她们是最好的朋友,不能因我出了瑕疵,或许我们可以继续找那寒凉的地方直到潋滟医你满意。」
哪还有那个时间?
潋滟医无法反驳,长吁短叹,这下是真头疼了,看向下方因天黑而无法安心来回踱步的水淼淼。
潋滟医似下了什么决心说道,「那就继续当你的付出者无私者,拯救你徒弟吧。」
「什么意思?」闻人仙皱起眉察觉到话中的不寻常。
「你快凉透那夜,我除了打算自己走还准备把她一起带走的。」
闻人仙皱起眉,缓缓在雪地里坐下,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在站着,但话依旧有着力量,「我若出事,古仙宗会照顾好淼淼,不需潋滟医烦恼,我本早就想把淼淼送回古仙宗了,只是她固执的一直跟着才落了一身的伤。」
潋滟医不屑的笑了一声,「你若那日真凉透,我敢保证她活不过半刻。」
「开什么玩笑!」闻人仙呵责着。
「别误会。」潋滟医摆着手,「不是殉情,别太自以为是,她很在乎你把你的命看的很重这是明眼人一眼都看出的,但她的恐惧她的焦虑她所压抑的一切,我不诊诊脉还真看不出。」
背书的医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