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芷菡瞬间感到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都是懵懵的。
一脸的疑惑,忍不住浅皱娥眉,「军医,还请详细说来。」
「其实这个也真的就是一个传言,但是吧,我听说呢,那个鲛后的眼泪落下之后,会化作紫色的珍珠。」
听到这个话,孟浩武的脸变得更难看了,仿佛是压根儿没听懂一般。
但是,舒芷菡却是眼神闪烁了一下,心中好像有一阵喜悦冒出。
她急忙地将那颗紫色的珍珠掏了出来,「军医,你看,是不是这个?」
军医拿过她手中的那颗紫色珍珠,双眼瞪的像铜铃一般,恨不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似的。
「舒,舒小姐,这个,这个是」
「军医,还请你先替将军解毒。」
舒芷菡也明白他肯定是要问自己,这究竟从何而来之类的话,但是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解释。
况且,还是先救人来的更为的重要。ap
军医听后,立马拿着这颗紫色的珍珠,将其研磨成粉。
果不其然,里面全部都是紫色的。
他一边研磨着,心中忍不住一阵阵的疑惑传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她会有这紫色的珍珠?
她是从何而来?
而她究竟又是谁呢?
但是,虽然感到好奇,却也没想着要去黑了这颗珍珠。
待全部研磨成粉之后,直接兑了水,拿过去让洛瑾煜服下。
舒芷菡亲自将这磨成粉的珍珠水一口一口地喂了下去,心中一阵欣慰,幸好他还能喝下去。
眼看着碗底已经见空。
她轻轻地将碗放在了一旁,仔细地看着他,却没有看到一丁点即将要醒来的样子。
这么想着便转头问道:「军医,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全部喝完了,却还没有醒来呢?」
「舒小姐,你稍安勿躁,且再看看的。
这个方子也是传闻之中的偏方,究竟是否能够奏效,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舒芷菡脑子转了转,「军医,咱们要不要也给他泡个澡的?那样会不会更容易将体内的毒给逼出来呢?」
经她这么一提醒,军医连连地点头,「可以可以,这个咱们可以试一下。」
话刚一说出口,就看见孟浩武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了。
很快的时间,他们几个人拎着桶就跑了进来。
营帐内的大木桶中很快就被热水装满了。
孟浩武上前将洛瑾煜扶起来往木桶走去,舒芷菡急忙地跟了上去。
她看着孟浩武的样子有些粗鲁,着急地上手去扶住,「那个,武副将,还是我来吧。」
舒芷菡看着他的手法,就怕他再把洛瑾煜给弄伤了。
当她开始给洛瑾煜宽衣的时候,才想到接下来可能会看见的一幕,小脸瞬间红透了。
军医看着她,上前了一步,「舒小姐,不然还是我来吧。」
舒芷菡想了想,轻微地点了点头,「嗯,那就有劳了。」
随后,她就稍稍往一旁挪了一下。
看着洛瑾煜的上身很快地***在眼前,她立马羞的用手捂住了双眼,在双手的缝隙之间忍不住看了几眼。
她捂着双眼忍不住问道:「那个,军医,该不会是要全部***吧?」
「那不用,不用。」
军医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急忙地解释着。
一直等到他们将洛瑾煜放入了水桶之中,她才将双手缓缓地放下。
看着军医将一些药材一一放入其中。
「这是一些驱毒的药物,希望能够有用。」
舒芷菡突然想到洛瑾煜腿上的伤口,不禁走过去问道:「军医,那他腿上的伤口,能好吗?」
她一想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心就不由地揪在了一起。
看着那个伤口,仿佛骨头都已经暴露,想必那肯定很疼。
但是却看见那军医无奈地摇了摇头,「舒小姐,将军腿上的那个伤,估计一时半会还是好不了,待毒解了之后,我再为他调制一些生肌药。」
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军医拽着孟浩武就离开了营帐。
被他强行拽出来的孟浩武一脸的不痛快,大声地嚷道:「哎呀,你干什么啊,我还要在那里照顾将军的。」
「你是不是傻,有没有点眼力见的呀。」
「什么意思?」
他是没想到竟然还被吼了回来,但是脸上写着的疑惑还是得到了解答。
「我说武副将啊,什么时候我开个药,给你开开脑的。
你自己说说,人家小两口在里面的,你杵在那做什么?」
军医见他还是傻不愣登地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活该你没有女人。
走吧,将军这里你就别担心了,舒小姐会照顾好的。」
主帐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舒芷菡坐在浴桶的边上,时不时地舀着水撒在他的身上,以免着凉。
舒芷菡看着他那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胸膛,忍不住上手去摸了一下。
触摸到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递到指尖一般。
她着急忙慌地收回了手,双手耷拉在了浴桶边上,下巴搁在手背之上,紧紧地盯着他。
眼神缓缓地往下移动着,突然想起来洛瑾煜腿上的伤口,再看见他依旧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心中不由地又疼了起来。
那种疼让她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突然之间,她仿佛感觉双眼有点酸,又好像有虫子在脸上爬,有点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摸。
当手触摸到脸颊的时候,心不由地一颤。
这是什么?
舒芷菡心中第一想法便是这。
她摊开手心看了一眼,这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这究竟是什么?
眼泪吗?
难道是自己真的流下眼泪了吗?
只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紫色的?
这一发现让她感到一阵的紧张,更是感到莫名其妙。
舒芷菡想到刚才军医说的话,再想到了先前自己看到过的话本子上写的。
鲛人寻常都不哭,鲛后的眼泪是紫色,而鲛人的统领便是鲛后。
想到这些,一个很可怕的想法冒出心头。
难不成自己并不是人吗?
对于这个念头,她是感到害怕的。
舒芷菡缓缓地看向洛瑾煜,看着他依旧紧闭着双眼,再想到自己这个发现,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间想到刚才军医也说了,鲛人的泪水是可以治疗百病的,那么,何不试试看?
这么想着,她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便一咬牙,将洛瑾煜的腿从水中捞了出来。
双手触摸着他的大腿,心还是一阵的悸动。
舒芷菡将手上的眼泪轻轻地擦在他的伤口上,瞬间看到有被擦到的那个小地方,上面的紫色竟然逐渐在消失。
这一个发现令她又惊又喜。
看着眼下那么深的伤口,那一丁点的泪水丝毫不起作用。
舒芷菡着急地想要再哭出一些眼泪,但是却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再度流出泪水。
这下子不禁令她心生焦虑。
眼看着有办法可以治疗他这条腿,但是却又办不到,不由第心中对自己一阵的懊恼。
舒芷菡缓缓地闭上双眼,心想着,冷静一些,肯定还会有办法的。
突然,她的双眼一睁,脸上浮出一抹笑容。
她想着的是,既然眼泪有如此作用,那么,想必血会更厉害吧。
说时迟那时快。
舒芷菡放下他的腿,直接跑过去找到了洛瑾煜的匕首,再度回到了座位上。
她咬着嘴唇,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道。
然后快速地将他的腿捞了出来,把手指上的血挤着滴入他的伤口之内。
舒芷菡看着那一滴滴的碧色血液,心中的那抹忧伤再次袭来。
就在那一瞬间,她敢肯定,自己就是一个鲛人。
但是,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自己会成为舒太师的女儿?
这一切的疑惑让她想不明白,脑中很多的为什么,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舒芷菡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洛瑾煜腿上的伤口,眼看着逐渐在愈合。
或许,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她缓缓地将已经愈合的腿再度放入水中,此刻洛瑾煜脸上的血色已经在恢复,嘴唇也逐渐变红。
知道他已经没事了,这才缓缓地起身。
拿起自己的帕子将眼角和手指全部擦干。
白色帕子上残留的紫色和碧色,都是那般地刺激到她的心。
舒芷菡的心感到一阵凌乱,她整理了一下之后就走出了营帐。
「武副将,你们家将军应该已经痊愈了,麻烦你去照顾一下吧。」
孟浩武一听这话,兴奋地拽着军医就往里跑去。
舒芷菡在营帐前站了片刻,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之后,她才转身离去。
她问了士兵,得知弥月的位置,立马走了过去。
「弥月,咱们走吧。」
弥月看着她的神情有些不对劲,但是问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便赶忙收拾了下东西跟着她走着。
「小姐,咱们去哪里?」
「先回将军府吧。」
弥月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
直觉告诉自己,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的话,她好不容易来了大营,而且还知道洛瑾煜受伤,怎么可能会主动离开呢?
但是却也不好多问什么,还是跟着走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