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肉黄金一案再现,猜都不用猜,定然是那“圣门”所为。
然而,一个始终困扰林溪雪的问题是,这个在暗中供奉天尊的所谓“圣门”,究竟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金子。
若单是需要大量金子也就罢了,偏偏这金子还大规模流通到了市面上,除了让林溪雪感慨“圣门”这一势力行事肆无忌惮之外,更让林溪雪好奇的是,他们都拿这钱干什么了。
她第一次见到这点石成金的邪法之际,便已有了这等疑惑,但却至今都未能得到任何解答。
原本云州皇室托青屿山彻查此事,然而查刚查出些线索,这青屿山便被灭门,只留下白晴这个独苗。
而今失去了掣肘的圣门,再度出手作案,也实属预料之中。
林溪雪这边陷入了沉思,一旁的风月仙却已然是扶着墙开始干呕。
她自幼便被门中长辈,还有风不游这位亲哥保护得太好,类似的恐怖事件毕竟还是接触得不多,此刻听闻这肉黄金异闻,自然只觉得恶心至极。
过了好一会,风月仙才渐渐缓过劲来,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为什么库存中的黄金,会一夜之间化为那种东西。”
“一门邪法而已,总之忘了这件事,往后还是不要提起了,切莫牵连其中。”林溪雪郑重告诫二人。
“听林姑娘的意思,可是知道些什么?”程烟绮好奇到。
“不错,我不但知道,还和起背后的势力,颇有一番恩怨。但你们若是信我,往后便不要提起此事了。”林溪雪再次告诫。
“关于我给你的金块,虽然来历特殊,我不便透露,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是肉黄金,你可以放心使用。”
“好,我信得过林姑娘。”程烟绮点了点头。
“哦,对了,还有一事。”林溪雪取出一抔夺灵壤,道:“此物你先收好。”
“这是?”程烟绮好奇地将此物放在掌心,揉搓了一番,只觉得和寻常沙土也并没有什么明显差别。
“此物你理解为驱邪避凶之用便可。若有邪祟触碰此物,当即便会现出原形,暴猝而亡。”林溪雪已经尽可能的模糊自己的说辞,没有提到注生娘娘。
“这种邪祟已然在景云城暗中传播了许久,书寓每日开门迎客,保不齐有姑娘中招,你可用此物试探一番。”
“竟有此事?若真沾染了这邪祟,都会有哪些征兆?”
林溪雪将具体的细节又同程烟绮说了一遍。程烟绮听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道:“如果是这样,那我书寓中的姑娘们,应该暂且无人中招。”
“此事事关重大,以防万一还是将此物溶于水中,让姑娘们都服下一遍吧。”
程烟绮犹豫再三,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如果这邪祟真能潜伏如此之深,的确是越早清除越是安全。
只是,她还是稍稍有些疑虑,若这古怪的沙土,其实是什么偏门毒药,那书寓上下那么多姑娘们的性命不就都落在了林溪雪手中吗?
她明白,作为程烟绮,她不该对林溪雪有任何怀疑。但作为书寓的馆主,她必须对书寓上下所有姑娘们的身家性命负责。
她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问道:“林姑娘,这东西,一定得服下么?”
林溪雪听到这般回应,先是一怔,随即明白程烟绮的担忧,解释道:“其实也并不一定非要服下,只是这样见效最快。”
“你若真的担心,那叫姑娘们都用溶有此物的水洗一遍手,也是一样的。”
程烟绮听闻此言,面露羞愧之色道:“是烟绮小人之心了,还望林姑娘不要介怀。”
“无妨,”林溪雪摇了摇头,“这毕竟关乎书寓上下的安危,你谨慎些自然不会有错。若我处于相同的立场之上,只怕会有同样的担忧。”
程烟绮听闻此言,又是有些哽咽了,她虽然没再做出任何承诺,但心中却早已下定决心,自己这条命,从今往后便是林溪雪的了。
“接下来数日,景云城之中,只怕会越来越乱,你和书寓的诸位姐妹们,务必要小心。”林溪雪再次叮嘱过后,便带着风月仙回到了锦绣客栈。
“好了,这帮我寻找风水宝地之事,便算是完成了,你们兄妹二人与我便算是两清了。”
风不游上前一步,道:“如此,我便尽快带阿妹回老祖宗身旁了,毕竟”
话说到一半,他硬生生地将下半句话吞了回去。毕竟,她不忍心看到妹妹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伤心。
“不急,风兄可还记得,我方才说要带你去个地方,我们速去速回。”
风不游迟疑了片刻,还是答应了下来,叮嘱风月仙好好呆在客栈之后,便跟着离开。
林溪雪带他来到了鱼米坊,神识扫过,便寻到了那位卖绣鞋的大娘,而这位大娘的身后,果然也有一棵极粗的树。
她走上前去,询问道:“大娘,这绣鞋怎么卖?”
“五十文一双,若是自带材料,便只收你二十文。”大娘笑吟吟地答道。
但林溪雪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大娘掩藏在笑容背后的一抹愁绪,而她自然也清楚这一抹愁绪究竟缘何而起。
但她还是明知故问道:“大娘,你似乎有什么心事?”
“呵呵,看姑娘你衣着打扮,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愿意关心我这半截入土的老骨头,实在是罕见。”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无非是我那不孝子已经好几天不着家了,想来又是去哪里躲债去了吧。”
“躲债?你儿子在外欠了很多钱吗?”
“嗨,和他爹一样,都是烂赌鬼,输了不少钱,还被人堵上过门,否则我这把老骨头,又何必坐在这里卖绣鞋呢?”
“啊这”林溪雪不禁哑然,好嘛,这么个烂赌鬼让自己带话,说自己去很远的地方做官,这人编瞎话都不考虑一下合理性的吗?
还好自己先打探了一番情况,否则真要按他给的台词直接说,那简直要闹出大笑话。
“咳咳,依我看大娘你也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这种不孝子管他作甚,不如放任他在外,自生自灭的好。”这番话的确是林溪雪真实所想。
大娘苦笑道:“毕竟是我的亲骨肉,况且,他后来嗜赌成性,其实主要是我的责任。”
“他好赌是大娘你的责任?”林溪雪有些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