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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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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乾坤天宿运,命途钦定意中人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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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夜被他这一笑居然迷得一愣,猛摇摇头回过神来,心道谅你这面孔如何祸国殃民,使的也尽是些三脚猫功夫,与我切磋也是三两招败落的份。但他转念突然想到,他们楼上的宴席结束,李若邻岂不也要离去?

    想到这他猛一摔筷子,也走出后院。

    季夜快步走到前厅,饭点已过的关系,厅里人格外的少,只剩下零星的几桌客人。

    他扫了扫四周无她,走出楼门三两步跨下石阶,一抬头正看见李若邻同李萧瑟并肩在这街中背对于他渐行渐远。

    季夜心头一梗,又是好一阵酸涩,右手伸前于半空中凝滞一会才缓缓落下,想了又想始终还是没有开口。

    身后一个清澈声音响起:“那便是羽国的那位皇子?身边的想来就是与季兄一同从南境来的公主了吧,只是想不到你还有如此心思,志向倒真是不小。”季夜的这点心酸难堪自然是被他看在眼中。

    季夜转过身来,看到说这话的正是先行一步又折返回来的方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方羽又说道:“季兄若是初到这上京暂无去处,正好我二人本就约好切磋一番,不如就去我那暂住几日如何?”

    季夜看了一眼李若邻离去方向轻叹了口气,想着眼下确是没有什么好去处,而方羽身上散发的那种明媚魅力自然地吸引着其他人,便答应了下来。

    ————————

    季夜跟在方羽身后,本想其身为皇子,定然是住在皇宫中,有着如何雍容华贵的寝宫,可谁知二人穿行良久,走过无数街道,最后却带他走到城中偏僻的一处角落来。

    看着眼前简陋,甚至算得上残破的小院围墙,季夜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当真是雪国三皇子?”

    方羽看了他一眼:“如假包换。况且如果能选择,这皇子我定让给他人来当。”

    他边说着走进院子。

    季夜本还想问些什么,但看方羽已跨过门槛,只能跟上。

    进到院内,眼前是处三间的厢房,左手处则是稍小些的偏房,虽然颇为朴素简单,也总比外边的院墙要强些。

    院中石砖所铺出旷阔的院落,唯有左侧角落摆有一副石桌石凳,而石砖缝隙中略有杂草丛生,可见平日是少了打理。

    那左手厢房中走出一人来,见到是方羽回来赶忙上前说道:“殿下,您回来了。”他说着瞟到身后季夜:“殿下这是又带了一人?这月可已是第三个了。”

    那人生得不高,甚至略有些低矮,但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穿着一身粗朴的棉质白袍,看其样子应是下人之类。

    果然方羽脱了外衣自然递到他手上说道:“才生,这位兄弟姓季,你且先带他去安顿一下。”

    那被称才生的侍从接过外衣,伸手指向最右一间厢房说道:“季兄,请跟我来。”

    季夜听他说什么这个月已是第三个,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莫非这所谓方羽假扮皇子,实际做的是人牙子的生意不成?

    想着还是跟那侍从走进厢房,这屋内果然同屋外同样朴素,除一张木床,一处木柜外别无他物。

    那侍从一拱手说道:“季兄,在下姓杨,名唤才生,您和殿下一样叫我才生便是。还请问您就是殿下新寻来的护卫吧?”

    季夜疑道:“护卫?什么护卫,我本是在酒楼里偶遇你家殿下,想着也暂无什么好去处,又与这三殿下约好切磋武功,这才来此。”

    才生恍然:“那便没错了,还请季兄在此安顿,在下先告退了。”

    季夜心道这所谓三皇子住处竟有这般破落,但那酒楼的张姑娘对他有那般好,身边婢女也是三殿下三殿下的唤着,总不会骗自己才是。但也是实在想不通身为皇子怎落魄至此。

    但眼下既来之则安之,季夜将包裹和佩剑放在木柜上,躺到床上昏昏睡去。

    这一路风餐露宿已是许多天没有睡过床铺,哪怕只铺了简单的棉褥,睡得也是极为香甜。

    ——————————

    等到季夜再一睁眼,屋外已是夜幕降临,他穿好衣服起身,看到院子里方羽正如晌午那般舞着手中长枪。

    季夜刚刚醒来本是怠惰地瞧着,但细看其所舞招法比晌午那时精妙不知多少,定睛瞧去,那红缨枪头如苍鹰击搏,刚劲有力,又不失灵动迅捷,同初看时相比全然不是同一人所使。

    方羽眼瞟到季夜推门而出,一招过后回枪收力停下身来。

    季夜上前几步说道:“方兄,你这长枪使得如此精妙,怎在酒楼时刻意藏拙,不曾展露?”

    方羽打了个哈哈,没有解释,只是向季夜摆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季兄弟,来吧,让我试试你这剑法武功如何?”

    季夜回屋取了剑来,且听方羽说道:“季兄,小心了!”说罢举枪前指季夜面门。

    季夜正欲拔剑,被他这么刺了个措手不及,但他何等机灵反应,侧首躲过同时拔剑出鞘,趁方羽余力未收之时举剑挡他枪身,划着其枪身出其不意朝他直冲而去。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单手长剑所遇长枪,自是要贴身近攻,扬其长而避其短。

    方羽自小一人习武,仅有的对招也是与长枪对攻,像长剑这种单手短刃自是没多少经验可言。

    眼看季夜剑刃马上就要削上他手掌,方羽慌张之下也还是有所应对,双掌十指松开枪身脱手,避开其剑身,而后于空中重新接过长枪,急急后退。

    方羽长松口气,誓不让他再近身,舞动长枪再向其攻去,却是实时收力以防重蹈覆辙。

    而季夜也是先行试探,并无意三两招就令其败落,此时重新面对夜色中闪动银枪,举剑如游龙缠蛇般化解其攻势。

    二人过得二三十招,季夜不再紧贴其身,而是单凭剑法与之拆招,由此给方羽长枪容有施展空间,大开大合威力猛增。

    季夜自出山以来,除了那使快刀的匪寇之外,唯有眼前方羽与他对拆招法最为畅快,而先前与那匪寇乃是死斗,后又与李若邻一同对敌,自是不如现下切磋比试随意自在。

    相比在李若邻手下落败,则是败在其掌力之下,并非是招法不济。

    百余招已过,季夜虽是每招只守不攻,但脚下却交叠不停愈发逼近。

    眼看季夜守势不留丝毫破绽,方羽只得出枪横扫同时后撤。这院子再宽阔也终究是个小院。

    方羽给逼到角落处,只得咬牙用出他杨家枪法中的一招‘乌云盖雪’,举枪竖劈而下。此招乃是奋力之招,为的就是逼退季夜留出余地。

    季夜见状急退三步避开枪尖,待其新力未生之时左脚猛踩枪头,右手出剑横斩方羽左手手腕。

    方羽来不及变招只得松开,不然这剑锋立马就要把他左手斩下。但此时他唯有右手紧握枪尾,被季夜一脚踩住枪头使不出力来。

    挣扎着想右手用劲撤回枪头,却看季夜回身再度出手剑身已搭在他脖颈处,显然是高下已分。

    季夜收剑双脚后撤两步,拱手道:“三殿下,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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