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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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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似梦逝流水,青梅竹马乱芳华 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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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眦睚恨恨说道:“是在羽国飞云山上,先前提过的那祠堂旁的行宫之中。至于是被谁么,自然是当朝羽皇,我那孽障徒儿了。”

    季夜心中猛地一紧,双目睁大,不可置信地皱眉说道:“羽国皇帝,还是您的徒弟?以师叔您武功超绝,怎么会被他所擒?那他又是为何如此做?”

    面对季夜这一番连珠炮,林眦睚也并不打算全部一一回答,若有所思缓缓说道:“我那时遭遇事变,深陷情关,被那孽障趁虚而入。只是我当年也想不到,他在那等年岁竟能有不输于我的实力。至于为何?有的人有了其目的,或为了实力,或为了权力,总会不择手段,况且他。。。”

    季夜此时心中乱极,后面的话也没有心思来听了,他心想着那当今羽皇,定然是李萧瑟的亲父,而羽国皇帝既是师叔的徒弟,习的想必也是‘焚心诀’,可李萧瑟修的又为何是‘玄火功’心法?

    他时刻记得老头子与他说过的话,无论何事想透想清,可莫错认了仇家为他人做嫁衣,于是开口问起。

    林眦睚轻哼道:“那个小子木极笨极,心法的基础第一层两个月都未曾打好,而以他灵性,就算修了‘大日焚宇诀’又如何攻敌?故而发觉那小子天资稍差后,李玉楼那孽障便让一人来传了他这‘玄火功’。”

    季夜即刻紧张起来,对李玉楼的名字也是置若罔闻,急忙连问道:“那人是谁?长得什么样子,现在何处?”

    林眦睚也起了兴致,说道:“怎么,我在那地宫之中又如何知道他人长相?”

    看季夜面露失落,林眦睚也不再逗他,露出玩味笑容说道:“我自然知道是谁,那人名为王岑,很多年前便为羽国效命,练的正是‘玄火功’心法。怎么?你想如何?”

    季夜微眯起眼睛露出坚毅神色,沉重说道:“王岑?我必杀他!”

    林眦睚嘴角更翘起,却也不是嘲笑于他,只是问道:“李灼华此名,你可曾对他人说起过?”

    季夜心跳一停,想着要不要同师叔坦白,但思来想去方羽应当也不会背叛他,纠结一番还是决定瞒下,于是说道:“我时刻谨遵着老头子叮嘱,未曾对他人讲过。”

    林眦睚满意问道:“你这选子的身份,也已经从那羽国公主口中通晓了吧?那有些事也可以同你讲明了。”

    季夜点头应着。

    但他想到师叔既然了解了我知晓自己身份之事,果然云州时有人一路暗中跟随于我,而在山庄时同李若邻的那些对话全被人听进耳朵里,不禁面下发烧。

    林眦睚说道:“天下皆知你李灼华为羽国选子,只不过全当你十年前已死在了夔州。这些年来李玉楼那孽障从未放弃寻你,这也是为何师兄要带你隐于山林之中的原因了。”

    季夜点头消化着这番话,说道:“师叔你是说,当年就是那羽国皇帝趁别国攻城派了王岑前来杀我?”

    林眦睚道:“我可没说,毕竟我也未曾得见。”他轻笑一声开着玩笑又道:“等你今后见到那孽障,再当面问他吧。”

    季夜心想话已至此,便又是一问,问出他这十年来心中的疑惑:“那老头子当年,又为何特来夔州救我?我这年幼选子的死活于他又有何干系了?”

    林眦睚这次是当真笑道:“看来这么多年你不曾有所怀疑,也未有人同你讲过?你口中的老头子,正是羽国上一任皇帝,李商阳。”

    季夜心头又是巨震,还是追问:“这怎么可能,羽国选子是自先皇逝日逝时所择,老头子没死,又哪来我这羽国选子?”

    林眦睚道:“羽国历来不少皇帝都会修习‘大日焚宇诀’,寿命也是稍长,为保规则秩序不变,有些到了年纪会选择假死隐世,从而择出选子。”

    季夜惊奇:“这历代的皇帝们竟有如此觉悟?”

    “觉悟?何为觉悟,这又哪是什么觉悟。只是人到了一定阶段境界,所追求也不再是常物,而是比一国皇权更深的东西。”林眦睚随手捡起一根树枝,丢进篝火丛中。

    季夜这才恍然,多年间心头关于老头子以及山庄的疑惑也尽消了。

    林眦睚在旁叮嘱道:“这些也是师兄特意让我告知于你,他对你可很是关切疼爱,临行前说了好久让我待你温和些。你如今修为武功都远远不够,还是要保住性命,暂且隐忍,可切莫心急。”

    季夜暗暗腹诽心说同那老仆相比待我可是要温和得多了,嘴上郑重还是说道:“等回了上京,我就躲着那李萧瑟,不去找他报仇便是。只是师叔,这几日内力进境之后,我每每运起内力行至剑尖,很是凝滞受阻,远不如拳脚出招畅快,那日调用火毒也是如此,难不成今后只能以手脚出招不成?”

    林眦睚摇头叹道:“才说你小子聪慧机敏,转眼就问出这等蠢话。你有这感受,只是因为骤然进步,对于自身内力运用极不熟稔。对寻常高手来说,兵器有锋坚刃锐之利,而四肢手脚有灵活指使之便。而江湖中一流高手若是运使兵器,往往都锻造精良材质不凡,不然大抵都是以空手出招。”

    季夜配合问道:“这是为何?”

    林眦睚道:“这内力修为愈增,劲力也是愈重,寻常材质所制兵器难以承受其力,要分神内力衬起兵器以防断陨,这就无法使出全力了。你手中这把烂柯便是师兄二十五岁那年所弃,放于飞云山敬祠之中。”

    自同林眦睚相处以来,季夜当真受益匪浅,师叔说的这些话他都是用心记在心里。

    “那师叔您所使的佩剑呢?总不能您这么多年都是以空手对敌吧?”季夜问道。

    林眦睚冷冷道:“折了。”

    季夜一撇嘴,知道不该再多问,转身倚着石壁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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