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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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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似梦逝流水,青梅竹马乱芳华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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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正一行人就此出城,一路南下,半月后又至真定城,孙正慨叹之际,身边一位师傅又叮嘱:“前面就要到出事那日的潞城之外了,要不要绕行躲过那处险地?”

    孙正心中急着回云州,将福威镖局的名头换作他孙姓,沉吟一阵还是说道:“潞城的那一条山路乃是两城之间唯一的官道,若是绕行,恐怕要多走上数天不止,那拦路的匪寇又哪里那么容易再碰上,说不定这段时间早就被两城的官兵出手剿灭了。”

    其他人虽有些犹豫,但听他所言也颇有道理,没再提出异议。

    于是转天晨间,一行人再度踏上那条熟悉的山路。

    一路上孙正心本悬着,但临到远远看见潞城城墙,也未有什么拦路的出来,众人心中都松了口气。

    可再沿山路行到坡下,远远却看到十余人,竟正在城外不远处清扫着脚下战场,几具尸首和所属的残肢连带着马车货物散落一地。

    孙正搭眼看向为首身材矮小的粗皮衣汉子,不是那日使双刀杀害霍青的匪寇还能是谁?

    身旁其他师傅也认出那些人,顿时慌乱起来,孙正急忙向身后喊道:“快,快调转马头!”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那姓田的匪寇抬起头来正看向他们,当即翻身上马朝几人奔驰而来。

    镖局众人只有孙正骑着马,余下都是驾着马车,尽管车内空空,但总还是跑不过单马,眨眼间为首的匪寇已至近前,身后几个手下也翻身上马。

    孙正拼命的夹着马肚子,不顾了其他人前冲逃命,对先前的种种决定已是大为懊悔。

    身后匪寇追上镖队,单刀出手直插进马脖子,拉车的马匹一声悲鸣,马车顿时掀翻倒地。

    那匪寇也不停歇,继续前追孙正,想来是把镖队的其余人交给了身后手下处理。

    孙正回过头来,匪寇带血的单刀已挥至眼前,他急后仰闪躲,不经意却拉住了缰绳,疾驰之下顿时人仰马翻。

    匪寇跳下马,走到近前对着孙正傲然说道:“竟又回来自投罗网,我倒是看看这次还怎么逃,快说,那小子和小美人儿呢?”

    孙正捂着左臂大口地喘着气,心中已被绝望溢满,瞪起眼佯装自信道:“他二人跟在后面马上就到,你可小心了脑袋!”

    匪寇眼中惊慌一闪而过,转瞬恢复过来狠道:“那我就先让你脑袋搬了家。”说着附身提刀欲刺。

    孙正伤了一臂,又在低处,只得出右手横抓,而那匪寇也出一手拦住,另一只手举刀刺向孙正脖颈。

    只听‘噗呲’一声,鲜血涌泉喷出,一颗头颅滚落在地,这片土地又多了具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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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城内,季夜平静过了几日,期间张雪凝来访过,带着那杆特意打制的钢枪裹了好几层绸布送来。

    她没带着家仆一同,身后只跟了婉儿,一路捧着三十斤重的铁物,已有些脱力。

    方羽对她态度倒是好些了,接过枪敷衍她几句才回了屋,对那杆枪倒是爱不释手。

    季夜上手拎了拎,若不使内力,挥舞出招很是困难费力,方羽竟也不觉得重,暗暗称奇。

    七日后晨间,天还昏暗着,张家的那位家仆准时驾车到访,此人姓姜,张家老爷在此等关头让他前来,显然是极尽信任了。

    方羽季夜二人早已准备好,各换了件黑衣上了马车,由才生守在家中。

    马车内已备好了太监的装扮,二人火速换好。

    季夜尖起嗓子学起太监们说话,打趣轻笑着方羽:“以你这样貌气质,旁人一看便知是假扮的。”

    方羽本就紧绷的面容更加僵硬,双眼死盯着一处,一言不发。

    季夜也知他为何紧张,此事一旦失败,定会丢了性命,而这也仅是千里迈出的第一步,且再也无法回头了。

    他心跳不禁也急促起来,但嘴上还是安慰着方羽:“殿下莫担心了,我此次归来,武功大有精进,稍后就算不成,也可逃遁自保。”

    方羽突然抬眼瞪向他,目光中竟有些歇斯底里:“不,绝对要成,为了给我娘正名,对,为了我娘。。。”他话到最后声势渐微,眼神归回两人脚下。

    季夜被他惊得一怔,呢喃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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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国皇宫,崇政殿内,寒风萧瑟,隐有肃杀气息。

    雪帝方生身着素白中衣,负手立于龙椅旁,殿下江公公和一位身着盔甲的男人恭敬站着。

    大殿内外其余人已被尽数驱散,唯剩了他们三人。

    江公公头一低道:“陛下,山庄内的探子刚传来了消息,说大殿下自拂晓始集结死士,这会应在来的路上了。”

    方生点头从容道:“无妨,他凑集的那几千散军如何敌数万禁军。”方生接着看向那男人:“顾指使,你去提前驻兵守御四方城门,若有意攻城的,就有一个算一个地尽数杀了,莫叫他进城便是,省得人心惶惶。宫里再多增些人手,那小子在城中也养有不少死士。”

    顾指使单膝跪地拱手:“臣领命!”说罢起身离去。

    殿内只剩了两人,江公公道:“陛下,您这是打算放过大殿下了?”

    方生道:“朕同圣妃多年始终无子,云儿到了年纪,仇儿也无德行,太子人选也只能从他两人中择了。我也本就有意顺坡而下,就此将他立为太子,以免他二人今后煮豆燃萁。这次对他稍加惩戒,还望他能明白,朕可以让,但他万万不可去夺。”

    江公公一番沉默,似是思索。

    方生又说:“你即刻前去,将那祸瘤解决了吧,此事一出,我唯一忌惮的就是他。切记快些赶回,你在身边我也安心些。”

    殿下方应道:“是。”

    说罢却见江公公突然挺直腰身,伸手高举,竟就这么沿着头皮掀开了他那一头白发,露出本身规整束起地斑驳长丝,再褪去了太监打扮,内穿一袭黑衣,俨然是一位年逾六旬的精壮老者。

    老者再拱手冲方生说道:“陛下切莫担心,老夫去去就来。”说着转身朝宫外急行而去。

    方生见总算安排妥当,急着转身到殿后移开一处书架,现出其后被掩着的暗门,推开门后再将书架摆好,顺着阶梯走入地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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