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刚离开,侯飞白担心再变故,赶紧从浴桶爬出来。
刚穿上衣服,白朵儿就从窗口跃进来。
小白你怎么也这样?!
侯飞白一时无语。
接着,院子里就走进来两名女子,其中一个,侯飞白认出是白盈秀。
在白盈秀身边的女子身穿是淡白色宫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眉宇间的淡雅,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
“朵儿。”宫装女子微微皱眉,呵斥道,“这些年不在为娘身边,就如此不顾礼数了?”
虽说是呵斥,语气中却听不出半点责怪之意。
“阿娘~侯哥又和那些别的妖物不同。”白朵儿一纵身越过门槛,跑到女子身边,娇声说道。
原来是白朵儿的母亲白清怀到了。
侯飞白连忙走出门迎上去,拱手道:“晚辈侯飞白,见过青丘白前辈。”
白清怀脸上神情又是一变,笑着说道:“哎哟,倒真是个俊俏妖物,不必如此多礼。吾此次前来,主要来向你致谢,顺便见见太平山的俊彦。”
侯飞白连说不敢当。
白清怀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继续说道:“这些年,朵儿在太平山倒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现在你到了涂岭,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不必拘束。”
侯飞白点头称是。
白朵儿抽动着鼻子,问道:“刚才是不是苏苏来了?我闻到她身上狐狸的气息了。”
侯飞白点点头,他本就没打算要对白朵儿隐瞒,当下就将苏苏来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你是说,她在你洗澡的时候闯进来的?”白朵儿关注点却倏地发生了转移,愤愤地道,“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简直丢尽了狐族的脸面!”
侯飞白扶额,小白你还是个孩子,你的阿娘还在身边……
“她来问我修为,又问我遭嶛山狼族追杀的事。”白朵儿细长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其中一定有诈,侯哥,此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此事必有蹊跷呗。
此事背后一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呗!
侯飞白内心吐了个槽,不解地问道:“难道不是因为她关心你?”
在侯飞白看来,苏苏与白朵儿同为涂岭狐族,自然是出于关心才会问。只不过跟侯煃一样,不善于表达罢了。
白盈秀抢过话,冷冷地道:“万万无此可能!她有苏一脉恨不得我青丘狐尽数死绝……”
“阿秀,休要胡言。”白清怀打断了白盈秀的话,“有苏一脉与吾青丘一脉虽有嫌隙,却同是九尾妖皇后裔,自当同心戮力,共同为狐族崛起而奋斗。”
“是,妹妹知道错了。”白盈秀低头认错。
“吾知你这些年在外照顾朵儿,受了不少委屈,但这等妄言,吾以后不想再听到。”白清怀继续说道。
白盈秀头垂得更低了。
白清怀转向侯飞白,微微一笑,道:“倒是让你见笑了。以后在涂岭,有何需求直管和朵儿说,也能直接找吾。”
侯飞白称谢。
白清怀点点头,又向白朵儿说道:“朵儿,跟为娘回云宫去。”
“阿娘啊。侯哥刚到涂岭人地生疏,女儿准备带侯哥到处走走,看一看涂岭的风光。”白朵儿跟白清怀撒娇。
白清怀看了她一眼,又朝侯飞白微微颔首,当先离开。
白清怀一走,白盈秀自然也赶紧跟上去。
院子里就剩下白朵儿和侯飞白。
白朵儿在石凳上蹲下,整个身体蜷成一团,幽幽地道:“侯哥,涂岭和太平山不同,太平山猴族团结一致,而涂岭虽说都是九尾妖皇后裔,却分为四支,纯狐、有苏、青丘,还有被称为正宗的涂山。”
“四大支脉除了一致对外,内部也是各有纷争,而有苏一脉对我青丘最为敌视,甚至发生过暗害青丘子弟的事件。所以在太平山这些年,虽然不在阿娘身边,却有你们这些朋友,我也过得还算舒心。现在回到涂岭,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侯飞白恍然,“难怪盈秀前辈会那样说。”
“所以,在涂岭可千万不可如太平山那般天真烂漫,侯哥,你也要留意些才是。”
侯飞白摸了摸白朵儿的狐头,答道:“我知道了。”
……
这天,白朵儿和侯飞白来到鸣凤楼。
据传这鸣凤楼是万妖国某位大人物,为讨好涂岭某位女妖所设,也是涂岭最为奢华的酒楼,能进出者都是涂岭说得上话的人物,尤其是春雨阁。
白朵儿带侯飞白出门的时候,就说要带他过来春雨阁好好玩一下。
两妖刚走进鸣凤楼,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苏苏。
苏苏显然也看到了两妖,说道:“哟,这不是白朵儿嘛,你可终于来了,大家都等你,就你架子大,姗姗来迟。”
“我这不是来了嘛。”白朵儿不爱搭理苏苏,扭头就朝春雨阁走去,侯飞白向苏苏微微颔首,紧随其后。
春雨阁内走出一名女子,不怀好意地笑道:“哟,朵儿回来了,怎么还带了位相好赴宴呀,快一起进来吧。”
白朵儿轻轻哼了一声,一双狐眼狠狠盯着那名女子:“他是我朋友,你嘴巴放干净点。”
“朋友?谁不知道你们青丘一脉的朋友都是……哈哈~想不到你尚未化形就有如此手段,真是让我等佩服呀!”
那女子啧啧道。
侯飞白眉头一皱,这女子不知是狐族哪一脉,居然如此不积口德。
白朵儿气愤地道:“你说什么?!”
“我说,白朵儿你手段高!”
那女子指了指侯飞白,又摇头道:“你这妖物,模样倒是真俊俏,可惜呀。”
“小白,你不用理她。”侯飞白蹲下身,轻轻抚着白朵儿的背脊,说道。
“哟,还真是体贴呢。”那女子掩嘴笑道。
“哼!侯哥,我们走!”白朵儿转身就走。
“够了涂灵儿!”
在一旁看了半天笑话,见白朵儿要走,苏苏连忙喝止涂灵儿,“白朵儿,今日可是专门为你准备,迎接你回归涂岭的宴席,你不在可不成。”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白朵儿甩下一句在人间界学到的一句话,回头又朝春雨阁里走去。
苏苏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进了春雨阁,侯飞白扫了一眼,阁中空间宽敞,十三名妖物各自坐在座位上,化形的八名,尚有五名未化形狐妖,同样趴在专属的椅子上。
坐在首位的是一名华服青年,一身雪白衣袍,眉眼秀丽仿佛高山流水,唇若三月桃花,眼眸明亮有神,十分俊秀。
“真晦气!想不到他也在,早知如此我就不来了!”
白朵儿嘀咕着。
侯飞白谁也不认识,反倒是不在意,轻声说句:“既来之则安之。”
白朵儿一想也是,一下子跃到她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