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无为峰洞府,姬清将卢乐遥抱进内室之中。
借着储物袋的遮挡拿出一大瓶子灵泉,一股脑儿的给卢乐遥灌了进去。
九尾灵狐只剩一口气都能起死回生,遥遥只是受了内伤定是能转危为安的。
“你在做甚?”卢元娘闪到近前,一把夺过姬清手中玉瓶,一闻之下脸色大变,身上的气势骤然拔高。
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敢朝人发脾气,卢乐遥刚才还能靠意志力压着不进阶,这下一大瓶极品灵泉灌下去,哪里还由得了意志做决定。
筑基已经是势在必行,再行压制只得一个结果,那就是爆体而亡。
疼,浑身都疼。
体内每一条经脉都会聚得犹如岩浆般奔腾的灵气,鸿蒙霸天诀自行运转。
还是疼,每一个神经都在召唤着她清醒过来,眸子睁开,光芒依然璀璨却是有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卢乐遥知道自己不能再压制修为了,必须马上筑基。
就算守住自己的身世,总比马上丢了小命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结果如何拼过才知。
周深蕴绕着红光,卢乐遥的轮廓开始模糊不清,这是欲要变身的前兆。
卢元娘手掐法诀,点上卢乐遥手臂上的法器,正是那件她得至九峰秘境的天元龟息。
天元龟息厉害之处,能让人身处在两个空间维度,虚虚实实修为不够完全不能探查其具体位置,卢乐遥整个都处在模糊状态,只隐隐绰绰见她盘腿而坐,似在打坐运行功法。
“于衡风,我锤儿要筑基已经不可耽误,不能让她人打扰,你带着众人速速离开。”
天元龟息?
姬清心中惊涛骇浪,此物是在卢元娘手中她是知道的,本以为南川城一役卢元娘该收回的,没想到一直放在遥遥身上。
遥遥要进阶为何卢元娘要为她罩上天元龟息,意欲何为?
姬清眼神锐利,卢元娘气势凛然如刀剑,剑拔弩张的气氛之下,于衡风跟众人敢肯定他们若不即刻离开,卢元娘人拔了鸿蒙晶锤出来与众人死拼也是有可能的。
“嗷呜嗷呜嗷呜……”
就连进气多出气少的白彪,也是凶狠异常。
“姬清!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可别忘了当日在飞舟之前她母女俩个是怎样为你护法的。”
姬清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想干什么?就是出于本能想探究,为何遥遥运行功法之时面部轮廓会模糊,还有为何卢元娘不让遥遥在执剑峰上突破修为。
若是能在大比之时当众进阶到筑基,将是何等的耀眼瞩目,她不相信卢元娘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她却硬生生的,阻制了遥遥筑基,甚至是为此,伤及身体也在所不惜。
“姬清!”
于衡风低呵出声,姬清收敛好心神随着众人快速撤离出去,卢元娘眼神变幻不定,连忙加固阵法,等一切结束,卢乐遥已经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眉有三分刀剑之气,却又有初春柳叶般的秀美,硬生生的给了这份本该是男子英挺的眉峰几分女气来,灵气渗透全身,血脉贲熏染的那张小脸似三月的桃花,琼鼻樱唇,美丽至极。
再次见到这张脸,卢元娘的震撼,一点都不比第一次低多少,白彪亦是如此。
卢乐遥自从修到炼气大圆满,便一直准备着筑基的事宜,筑基丹找不着,但可以翻越前辈们的手札笔记,以及熟实下一阶段的功法。
在上古之那金丹不如狗,元婴满地走的时代,筑基也只堪堪算得上修真入门,道理很简单,因天地灵气扩展经脉丹田,将丹田的灵气化为液态。
筑基期所需的经脉比练气期要坚韧百倍,当灵气灌体而入冲击经脉何止是千刀万剐,往常泡药浴练体拓脉也是痛得死去活来的,没想到筑基还要痛上几倍不止。
什么事情能打倒她卢乐遥?
什么事情都不可以。
死了都能在另外一个世界活过来,何况现在自己还喘着气,那又有何惧?
清晰地感觉到筋脉被汹涌而来的灵气冲击破裂,鸿蒙霸天诀所蕴含的生机之力带着和润的绿意,快速的修复着那些冲破的经脉,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真的是太疼了。
“锤儿,你莫要放弃,只要你不放弃,一切都有可能,娘会一直在你身边。”
真好啊!老娘居然会这般的软言细语,难道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死丫头,你要是敢放弃,老娘发誓绝对会把你做成傀儡,代替山门前那只通天狮看守山门!生生世世不得轮回!”
卧去!同样的威胁同样的手段,用在同样一个人身上,是真他妈的管用,到了阎王爷那里,卢乐遥觉得自己都能爬回来,看什么都可以就不可以看门。
还生生世世不能轮回。
放弃是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
火灵里焚烧,木灵力修复,土灵力固本培元,卢乐遥身体已经自行的形成了以金木土三色而成的八卦图,旋转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卢乐遥体内早以沧海桑田,筋脉的坚韧度已经是过去的几百倍。
那八卦气旋转动更快,以鲸吞之势吸收着方圆百里的灵气,甚至惊动了,太清宗几位元婴大能,于衡风早就已经开启无为峰的大阵。
南川第一阵法大师静尘道君所设之阵,同阶元婴七八个一起攻击能不能攻破还是个未知之数。
众大能自然不会多事的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动静越来越强,越闹越大。
好像是练气进阶筑基,倒像是筑基进阶金丹。
想那于衡风那你就是从金丹期境界跌落下来的,怕是得了什么机缘了,都惊叹于这位弟子的经历坎坷,能够碎丹之后再次重新结丹,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来者。
于衡风面色变换不定,身上的气势陡然拔高,修为逐渐攀升瞬间到达筑基巅峰。
众人……
只姬清较平静些。
于衡风此人惯会装,那卢元娘是血脉特殊扮猪吃虎,于衡风是实打实的压制修为,打旁人一个出其不意,满口仁义道德都不是啥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