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的冬季很冷,大地把它那件柔软光滑的大衣紧紧的裹在了自己的身上,轻轻的抚摸着。阵阵寒风吹过,那件大衣被裹的更紧了。
笑天来到金剑门医馆已经半个月了。医馆内进有五个房间,供病人居住,笑天来时房间全空着,笑天就住进了东面把边的房间,和金剑门的杂役一起吃饭。
这半个月来,每隔三两天,就有五六位病人前来,皆是刀剑外伤。
笑天谨记少妇的叮嘱,只管帮着敷药包扎,校正筋骨,也不多话。
他手脚麻利,倒是省却了少妇一番功夫。
“青儿师妹快来帮忙!”两人抬着一个担架快速的走进了医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少妇柳如烟赶快走到担架近前,“张师兄!”她惊呼一声。“笑天,快拿金创药!”
笑天连忙递给她两瓶金创药,柳如烟脸色煞白,急忙止血,上药,用针线缝合伤口。
两人忙了大半个时辰,才用药布包扎好了病人伤口,柳如烟累的气喘吁吁。
“张师兄伤的很重,可能要昏迷两天,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当下人还不能来回颠簸,先放到我们这里。” 柳如烟道。
抬着担架的两位青年一脸担忧,将担架上的张师兄抬进医馆西侧的空房间,轻轻放在床上。
“有劳柳师妹了。”放好了人,二人也不多话,告辞离去。
张师兄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醒来。他极其虚弱,不能说话,平日里由笑天喂他粥食。
这几天先后来了三拨人看望,其中还有几位五旬老者,看完之后,怒气冲冲而去。
又过了两天,这日二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独孤笑天停下修炼,赶往医馆前厅。
“笑天,门派今晚有伤员,随我到总坛院中帮忙!”
柳如烟招呼了笑天,随着过来的弟子急匆匆奔向金剑门总坛大院。
金剑门总坛院落很大,有六十余丈长宽,平时众弟子都在这里习武。
柳如烟赶到院中时,此时院内正有两拨人马对峙。左边正是金剑门门主金临风,身后簇拥着百余名弟子。
右边也有五六十人,为首一人五十来岁,面白短髯,双目如电。
此时,金剑门已经有五六名弟子受了重伤,她连忙和笑天过去给受伤弟子包扎伤口。
“金临风,交出半张藏宝图,否则今日金剑门将鸡犬不留。”白面老者冷然道。
“司马良,休要含血喷人,我金剑门并没有什么藏宝图!”金临风大喝道。“你们无缘无故伤了我大弟子张松林,真以为我金剑门好欺负吗?” 金临风缓缓拔出背后的追风剑,“就让我领教领教左掌门的凌天剑法。”
司马良尚未答话,他的左首边闪出一位五旬老者,面如黑炭。
“你也配与我师兄交手,就让我关东派李云升会会你。”黑面老者拔出一把阔剑,纵身到了场中。
独孤笑也走到场中,长剑斜指地面,寒声道:“请指教!”
李云升答了一句“看招!”,斜手一剑便刺向金临风肩头。“当”,金临风施展出疾风剑法第三式“杨柳细风”,隔开了李云升的阔剑。
两人交手极快,转眼就拆了二十几招。
独孤笑天在一旁看着,暗暗纳闷,“这两位老者怎么出剑破绽百出,不是真打吗?”笑天并不知道,他此时已窥上乘武学门径,眼光大非寻常。
“着!”又过得片刻,李云升阔剑连连抖动,使一招凌天剑法的“凌战当空”,只见七八道剑光变换,看不清虚实,齐向金临风奔来。金临风一惊,长剑划出半个弧形封挡,却没挡住。
“嗤”的一声,李云升的阔剑刺在了金临风肩头,紧接着一腿蹬在了金临风胸口。金临风连连倒退五步,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淡如金纸。
金剑门众弟子急忙抢上前来,护住掌门,一脸悲愤。
“随我与关东派拼了!”一位高瘦的金剑门老者大吼一声,冲向了李云升。十余名金剑门弟子一拥而上。
关东派那边众人早有防备,看铁家门弟子一起冲了上来,也纷纷纵身上前,接下了金剑门的十余名弟子。“砰砰砰”院内顿时进入一番乱斗的局面。
司马良自重身份,冷眼旁观。
金剑门弟子虽多,武功却与关东派弟子差的颇远,转眼就落入了下风,片刻之间,就有十几名金剑门弟子受伤倒地。
柳如烟扶起一名受伤的金剑门弟子,正待给他上金创药。一名关东派的大汉,狞笑一声,一剑刺向柳如烟心口。
柳如烟闪躲不及,惊呼一声,坐倒在地。长剑还未抵到柳如烟胸前,便停了下来,一只小手如铁箍一般,抓住了大汉的手腕,正是独孤笑天见青青危急,出手相救。
“嘿”大汉连忙催动劲力,欲要收回手臂,却如蜻蜓撼石柱一般,不能动弹分毫。
“哐啷。”独孤笑天手上一紧,大汉长剑落地,紧接着他肩头中了一拳,连退出七八步,倒地不起。
七八名关东派弟子看到大汉被击倒,各舞长剑向笑天攻来。
独孤笑天一开始还有些怯懦,待得施展开军中长拳的基本步法,弓、马、仆、虚、歇五种步形迈开,在人群中穿插自如,心中渐渐平稳下来。
“你们快住手,否则休怪我冒犯!”独孤笑天闪过刺来的三把长剑,怒声道。
关东派弟子们都不搭话,下手却同时狠辣了几分。
笑天双拳展开,冲、劈、崩、贯、砸,“啪啪啪”,拳头击打在了一众关东派弟子的肩膀和后背上。片刻间,八名关东派弟子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无法起身。
独孤笑天上前扶起柳如烟,“柳师父,你没事吧?”
“我没事”,柳如烟惊魂稍定。“笑天小心!”她一声惊呼。
斜刺里冲出一位关东派老者,一剑刺向独孤笑天的后心。独孤笑天并不回身,侧身一记踢腿,啪的踢在老者的手腕上。老者手上一麻,再也拿不住手中长剑,正要后退,笑天第二记斜踢,已经踹在了他的左肩上。
“嘭!”老者被踢飞出去三丈,倒地昏迷了过去。
笑天恨这人出手偷袭,这腿用上了五成内劲。他心地仁厚,之前与众人缠斗,为了减少死伤,只用了三成劲力。
关东派老者从偷袭到倒地,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一下子震慑住了正在动手的关东派众人。
“住手!”关东派掌门司马良大喝一声。
关东派的众弟子缓缓聚拢,退到了司马良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