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中,无人居住的房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黄天歌就是居住在一座偏僻、破败的院子之中。
在外浪荡半天,却一无所获。黄天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藏身的地窖之中。
这个地窖的位置非常隐蔽,这应该是原屋主挖掘出来的藏身之所,里面的空间颇大。
被黄天歌在无意中发现,当时的他还为此高兴了好几天,因为终于有个稍微安全的居住之所了。
城主府
宽敞的大厅,只有东门英及其贴身随从。
随从名曰东门凡,乃是五行神宗东方一脉的旁支子弟。
“公子…”东门凡垂头拱手道:“东门大长老已将〈武神图箓〉的消息告诉了中天神帝,并称不日将为其送上。万一我们找不到〈武神图箓〉,如何向中天神帝交代?到时中天神帝失望之余,怪罪下来,又如何是好?”
“我何需向中天神帝交代?”东门英轻笑反问:“正所谓万年神帝,十万年大长老。五行神宗从开宗至今已有三十万年,历经二十六代神帝。”
“而四方大长老,始于由东门、南宫、西门、北野四家把持,三十万年不变。四家底蕴深厚,实力雄浑。”
“就算是中天神帝鼎盛之时,亦需对我东门一脉礼让三分,受伤之后的中天神帝又岂敢怪罪于我?”
“现在南北两方的大长老已基本不再听从中天神帝的指令,中天神帝又能奈他们如何?我东方与西方二脉,虽然仍尊中天神帝之令,呵呵…,那也只是表面而已。”
“令由他随便下,但听不听,做不做,怎么听,怎么做,全由我们自己作主,他中天神帝又能奈我们如何?”
“在五行神宗三十万年的历史中,四方大长老都在不同的时期坐过神帝之位。现在中天神帝重伤难愈,离死不远,谁不想取而代之?”
“现在的南北两方大长老都是冲破之境,甚至有传言,说那南方大长老早已突破,现在已是粉碎之境,是以他们都对神帝之位虎视眈眈,志在必得。”
“而我东西两脉的大长老,实力比南北两脉的大长老稍差半分。所以不得不与中天神帝虚与委蛇,另谋他法。”
“而这〈武神图箓〉正是父亲定下的计策之一,哪想本是手到擒来之事,竟然让我差点搞砸了,真是愧对父亲的信任…”
东门凡见状,陪笑道:“公子无需自责,那〈武神图箓〉一定就在那采药的小子身上。现在梁杰已发动城卫去找,相信不久就可以找到他了。”
黄天歌从小就小心谨慎,否则他很难活到今天。他一向只有破屋中活动,但从不在屋中休息睡觉。
今天也不例外,躺在地窖中的黄天歌突然听到地上传来吵杂之声,他急忙站起身,把耳朵贴近地面,凝神静听…
东门金与东门伟乃是亲兄弟,他们和东门凡一样,都是五行神宗东方一脉的旁支子弟。但东门凡是东门英的贴身随从,地位比他们兄弟高了不知多少倍。
东门伟一走进黄天歌藏身的院子,就忍不住大声嚷叫起来:“大哥,这间荒屋一眼就能望到底,破败不堪,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这帮地痞流氓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他不待东门金回答,转身出脚,连环踢倒三个地痞流氓才厉吼道:“你们是不是随便找间荒屋来骗我?”
“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此处真的是那采药的小子栖身之地。他现在不在这里,可能是上山采药了。因为他经常一出门采药,就是十天半个月才归。”
除了那三个被东门伟踢倒在地的地,抱头哀嚎的痞流氓,其余的十多个地痞流氓全部吓得跪地哀求。
他们平时只能欺负欺负市井小民,哪里见过如此凶残之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刚刚他们的老大只是抱怨几句,就被眼前之人打得爆头而死。
东门伟见他们所言非虚,不由焦急的看向东门金:“大哥,现在怎么办?再找不到那采药的小子,公子肯定会怪罪我们的!”
东门金闻言苦笑道:“怎么办,凉拌呗。他不在此地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办事不力,公子怪我们作堪?”
“反正公子早已吩咐城主梁杰关闭了城门,许进不许出。又吩咐城卫四处查找,除非他不在城中,否则就算他生有双翅,也插翅难逃,迟早会被我们找到的!”
东门伟闻言大是兴奋,高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再去别处找找看,万一我们兄弟先找到那个小子,公子一喜,我们兄弟的好日子就到了。”
随即东门伟又掉转头,对着那些地痞流氓凶很的道:“你们还不快点带我们兄弟去找那小子?去那小子平时常去的地方看看,再找不到那小子,我打断你们的狗脚…”
地窖内的黄天歌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得清清楚楚,直至他们吵杂的声音逐渐远去…
但黄天歌并未就此放松警惕,他仍是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随便移动脚步。事关生死,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记得三年前,黄天歌就是不小心,半夜被一帮地痞流氓抓住,先是打了个半死,然后再丢进一条臭水沟,差点就死掉…
黄天歌凝神细听了半盏热茶的时间,地面上仍然没有半点动静,不由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群人口中的采药小子一定就是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事找自己,但一定不会是好事。
“看来我得赶快出城了!”黄天歌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幸得三年前被他们丢进臭水沟,不然我还不知道那条臭水沟居然可以直通城外。看来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夫子说的果然是真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冷水溪
天水河无数的支流之一,也是连通臭水沟的溪流。源头在天水城东北边的群山里,那里离天水城至少有三四十里之远。
山上的积水在山脚汇聚成一个水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