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黄天歌正在为一餐午饭在奔跑,他追逐的对象是一只大灰兔。
已经三天没有吃肉了,黄天歌已经将大灰兔当成了盘中餐。
一人一兔,一追一逃,来回迂转,不知道跑了多远。
好不容易将大灰兔逼至一石壁之前,大灰看似已无路可逃。就在黄天歌以一个“饿狗扑食”之式扑向大灰兔之时,大灰兔后脚用力一蹬,闪电般从左边窜去,瞬间消失在草丛中。
一扑而空的黄天歌身形刚落地,便暗叫不好!他刚扑到地上,便觉得身下的土石迅速下沉。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整个人突然往下坠去。
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整个脑袋突然一片空白。他只觉得耳际风声呼呼作响,神智完全迷蒙了。
黄天歌只感到整个身躯仿佛在云雾中飘荡,又似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浮沉。
他的整个身子又似一块圆石,越翻越急,他早已被翻得头晕目眩,神智快要模糊不清了…
他的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求生的本能告诉他,要尽快的抓住一件东西,稳定身形。
于是他的双手不停的到处乱抓,但什么都抓不到。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一阵刺目耀眼的橘红色的光芒映入他的眼中,也照亮洞壁四周。
这是一个倾斜的深洞,洞口虽然不大,但洞中却是极为宽敞。
底部却是形若漏斗,越深也就越窄,强烈无比的橘红色的光芒,耀眼而至。
这奇特的深洞底部,是个约有丈许方圆的水潭,潭深约半丈,潭水清澈见底,水中无一杂物。
水面之上,布满了熊熊火焰,火焰极其怪异的形成一个六角星形,向上交叉的喷射着,星焰四散,仿似万千金虫,满空飞舞。又似年节之时,烟花齐放之景,煞是好看。
但这堆奇美而询烁的火光,在黄天歌看来,却不啻是他的追魂符。
面对此情此景,黄天歌连发出一声怒吼都做不到,就“波”的一声,掉进火焰之中。
橘红色的火焰乍开骤合,已将黄天歌吞入其中。火焰依然是灿烂而绚丽的交互喷射着,它似有神奇的力量在托着黄天歌,不让他掉进潭水里。
黄天歌似是在掉入火焰的瞬间就昏迷了过去,熊熊燃烧的火焰把他的衣服头发全部烧毁,接着是他的皮肤血肉经脉内脏,只剩一副森白的白骨在火焰里炙烤着。
白骨被炙烤得渐渐从淡黄变成金黄,又从金黄变成淡紫铜色、紫金色…
一直被黄天歌贴胸收藏的〈武神图箓〉这时也有了变化,它渐渐变软,然后开始融化,一点一滴的渗进黄天歌的骨骼里…
这水火不侵,刀剑不伤,流传数十上百万年的异宝就此消毁…
不知过了多久,那交流不息的绚丽火光,竟发出巨大的“吓…”之声,历久不绝。
那缕缕凶猛怪火,竟然在响声之中,突然消失不见。
黄天歌悄无声息的没入潭水之中,没有溅起一点的水花和涟漪…
透过清澈的潭水,只见黄天歌骨骼上的紫金之色正缓缓退去,变成金黄,变回森森白骨,继而有内脏在缓慢生成,血肉亦重新附在白骨之上…
又不知过了多久,洞中突然白光一闪即灭,潭水随着白光一起消息不见。
黄天歌,此刻正安详的躺洞底正中的地上。他鼻息微微,似正在沉沉酣睡…
时间不急不缓的流走,躺在地上的黄天歌忽然微微的喘了一口气,接着身躯轻轻的蠕动了一下,一双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那黝黑而高远的洞口,他的双目默默的凝视着上方,一动不动,面上的表情,也平静得出奇…
嘴里喃喃细语:“奇怪…这是什么地方…那此火呢…水呢…我还活着…这该不是做梦吧…”
随着他的喃喃细语,他的双目渐渐透出一股欣喜的光芒,那股光芒越来越强,他突然伸手在大腿上拧了一把。
“啊…”
黄天歌忍不住大叫一声,人已鱼跃而起。手舞足蹈间,口中断狂叫连连:“啊…不是做梦…啊…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黄天歌大兴奋了,在这晶莹洁白的地面上,狂蹦乱跳…
“啊…我的衣服…啊…我的仙书…”
发~泄过后,黄天歌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极力平复下自己那如浪涛般汹涌的情绪,慢慢的坐在地上。
直至此时,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有一个问题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这么猛烈的洞穴之火,将号称水火不侵、刀剑不伤的仙书都烧毁了,为什么我却毫发无伤?”
“真是伤脑筋啊…”
越想越烦,黄天歌忍不住叫了起来。思索无果,他又站了起来,四处查看。
但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绝望。只见四周洞壁全一片是洁白坚石,浑然一体,连条细小的缝隙都没有。
“夫子常说天无绝人之路!可这路在哪里呢?”
黄天歌将能摸的地方全部摸了几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暗路。失望之余,他不禁对夫子的话产生了怀疑。
又叫又跳,又摸又爬,瞎忙了半天的黄天歌累得瘫坐在地上。坐了半响,无事可做的他自然而然的盘起双膝,修炼起〈自相水火归元功〉…
盘坐良久,就在黄天歌头脑昏沉,将睡未睡之际,他的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武神图箓〉九副人形图突然在他脑海一一闪过。
一道古老的声音,充满浩然正气,如黄钟大吕在他脑中响起:“阴阳享五彩,水火练三花…”
古老的声音久久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伴随着声音在他脑海回荡的还有〈武神图箓〉上的文字…
古老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持续不断的响着,为他讲解〈武神图箓〉的真意。
即使如此,黄天歌也只听懂了其中极少的一点点,也许连〈武神图箓〉千万份之一都不到。
其余听了也不懂的东西,似是塞入了他的脑海深处,涨得他脑壳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