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剑出鞘,黄元嗣一愣,“你这小子的剑倒是好武器,可惜你却是一般!”黄元嗣原本的计划是让李才失去民心,遭到民反,然后自己来挑乱拨正,得心为王,但是现在全被眼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毁去!
“我一不一般你待会就知晓!”齐太初长剑刺出,破空声响起,宛如火上的竹子炸裂一般清脆!
黄元嗣见状单脚点地,人向前迎向长剑,双手合并夹住剑身,眼睛开始充血,面容狰狞的吼道:“看我一击,断你配剑!”双手交错夹剑,可长剑只是微微弯曲。
“唉。”黄元嗣神情疑惑,震惊的看向长剑,齐太初冷笑一声便转剑绞破他的手心,随即翻身后退,脚撑墙壁借力刺向黄元嗣的心脏!黄元嗣不敢托大,双掌运功,一丝白气从他的手上冒出,蒸蒸而上!
齐太初变招突然向上一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黄元嗣脸颊,然后在空中以脚底踢在黄元嗣拍出的双掌上,一股巨力将齐太初震退出去,齐太初在空中旋转几个周身然后安稳落地,感受到脚底板的微热,抬起脚一看,那王羽书所赠的虎皮靴的鞋底居然有一块乌黑还冒着热气的掌印,齐太初心中感慨眼前这人的内力真气深厚,同时也无比生气!
“别心疼那个臭鞋子了,担心一下你自己吧!”黄元嗣见齐太初不断盯着自己的鞋子,不由讥讽道。
齐太初的脸色越来越冷,甚至给人一种恐惧感,他没有去在乎黄元嗣的话,而是一字一顿的轻轻吐出四字。
“一,叶,知,秋!”
逍遥长剑发出一道剑芒,一闪而过,齐太初一剑斩出,一道剑气带着恐怖的气势向着黄元嗣扑面而来,他身后十几米处的李才已经被这股气势压得动弹不得,也不愧他是城主,若是一般普通人面对这种威压,恐怕不屎也得尿一泡留个纪念。
一叶知秋,通过一叶就能知道秋天来了,这剑的寓意是看见这一剑,就能知道你即将死去。
黄元嗣的身躯与这道剑气相比就显得格外渺小,黄元嗣面露一丝紧张,他没想到自己遇到了高手,面对这一剑他升不起抵抗的念头,就这样没有阻挡的被这一剑劈成两半!
“咳咳咳”齐太初释放这一剑后,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刚刚那一剑看似他用得轻巧简单,其实他已经将八成内力挥出,不然这一剑释放不出如此威能!
“齐先生,你没事吧?!”李才从那一剑中反应过来连忙走过去扶住齐太初,齐太初见李才另一只手始终放在衣袖中留下一个心眼,果不其然,李才将齐太初刚刚扶起,另一只手就从衣袖中猛然挥出,同时李才像是已经看到了齐太初被自己剖心而亡的场面,不由大笑。
他殊不知,齐太初早就识破他的把戏,左手横推,握住那只抓有匕首的手刺入李才的胸膛,李才的笑声戛然而止,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看看眼前冷漠的齐太初,嘴里呜呜咽咽的发出“呃呃呃”的声音,然后瞪大双眼向后倒去。
“执迷不悟。”齐太初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在地上微微抽动的李才,爱吃人心的玄参王李才如今反被人穿心,这真是天道轮回啊。
啪啪啪。
突然一串拍掌声从门口传来,齐太初迅速转身,身体也摆好作战的姿势,看见的身影却让自己一愣。
来人正是李才的儿子李默尘。
“齐兄弟真是英勇无敌啊!”李默尘赞许的看向齐太初,然后一摆手,数名手下将尸体清理干净。或许是看到齐太初眼神中的疑惑,李默尘接着说道:“齐兄弟帮了我大忙,这一千两银票算是奖赏,剩下的就让鄙人好好招待吧。”
齐太初抬手接住丢来的布袋,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钱币盘缠,他虽然疑惑,但还是将布袋放好,然后开口:“招待就不必了,我还要继续前行,有个疑惑,我杀了你父亲,你难道不恨我?”齐太初走到门口,突然发出疑问,偏头看向李默尘。
“齐兄弟替我国除去两大恶人,我怎么会怪你呢?来人啊!向城内百姓宣布一个消息,老城主因吃人心不慎染病离世,现由其子李默尘担任新一任城主!”李默尘一脸笑意的看着齐太初,齐太初忍不住点点头,心中感慨这人心境不是一般人,自己亲生父亲死了面不改色,反而还能淡定的继承城主之位,野心不是一般的大。
在李默尘的骑兵护送下,齐太初离开了陵州洛阳城,回想在这一座城的收获,貌似就吃了顿饭,不过通过自己的这一战,他还是发现了自己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比如与人战斗还是会有所紧张,使用一叶知秋的熟练程度远远不够,甚至使用起来非常吃力,这种情况最多杀一个黄元嗣,两个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也没想到黄元嗣主动放弃抵抗,他要是真的拼命反扑,说不定还能扛过去呢。
若是黄元嗣还活着,并知道了他的这般想法,估计能气的吐血三尺高,他好歹也比齐太初高出一个境界,却被他一招斩杀,还要不要面子了?
至于那个城主李才,齐太初倒觉得他过于痴傻,别人说啥就是啥,太昏庸太无能,和他的儿子一比,就差了不知一星半点。
现如今来到城外,又是孤单一人,说起来还怪想王羽书的,齐太初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大概还有三个时辰就要日落了,突然他一手拍在额头上,懊恼道:“我的马还在城里!”,于是乎又急匆匆的赶回去后骑马而出,前往下一个地方,有着天下文人雅士居所之称的地方,江南。
这个地方最出名的便是文人墨客和桂花酒,但是想要在天黑前赶到江南还是不行的,甚至五天都不一定能赶到,幸好,在不远处,齐太初看见一座破庙,后面竖立着数之不尽的墓碑,后面是乱葬岗,这座庙估计也是人们害怕死的人埋在一起,埋得多了心里不安求个平安吧,又或者是好心人知道陵州与江南相隔较远,怕路过行人无处歇脚所搭建吧。
“也好,不用露宿荒野了,先去庙里凑合着住一晚吧。”齐太初下马牵着缰绳,向着庙的方向前进,虽然人们总说一人不住庙,二人不看井,但是那是说给赶考书生和文弱之人的,像齐太初这类习武之人,不去干不正当的勾当就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刚进庙内,就闻到一股香味,齐太初不由咽了咽口水,将马胡乱拴在庙前的桂树上,然后搓了搓手勾着腰向庙内走去。
进入庙内,齐太初就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背影面对一团篝火在佛像前,齐太初凑了过去,那人警惕的将双臂展开,说道:“你想干嘛?!”
齐太初这时才看清楚眼前这人的脸,脸上有着几道皱纹,然后还糊着几块泥巴,虽然年迈,但是通过骨相和面相也不难看出此人年轻时候绝对也是一个小俊朗的存在。
齐太初瞥见地上散落的鸡毛,以及火中一个人头大小的泥巴球球,疑惑的道:“老先生,你这是在烤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