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南里一片欢声笑语,有人热酒对饮,有人吟诗对唱,当然了,还有两人埋头苦吃,不对,应该叫做甜吃。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的城主府的屋檐处,有四人正死死盯着这集市上的人群。
“可以下手了吗?”几位黑衣人跃上城主府的房顶,站在房檐上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一脸恭敬。
“等等吧,他们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要饮浆了,等他们喝下之后再行事,切记小心为主,如有变故,性命为主,我不准你们走在我前头。”一个坐在房檐主干上的男子开口所说的内容便让他身边四位黑衣人心中一阵感动。
男子身边的三位也不由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男子的话,然后向着文人墨客所聚集的中心位置移动。
这名男子以及其余三位坐他旁边的的腰部绑着一个纯金打造的半边蝴蝶,这被人们称为金梦蝶,这是属于江湖一个杀手门派的信物,巴掌大小,却足足有三斤重,拥有金梦蝶者,则意味着在沈梦阁有着一定的地位!
因为梦蝶有三种,为铜银金三种,金的职位最高,属于门派掌门之下,其余人之上的。拥有金梦蝶的人仅有四位,正是闻名江湖的四怪!
文,病,卦,醉!
文人手持判官笔,穿着儒雅,文质彬彬。
病君面容憔悴,一副体虚样,但如果因为他的外貌而小瞧他,那将因此陷入无底深渊,他的成名武学为病拳,讲究探扣拿封闭,贴身与人交战更为厉害!
卦老面容慈祥,为人谨慎,袖中有一龟壳装六枚铜钱,呈六爻,善算,出手前总会给自己算一卦,别人是算人不算己,他却不闻不顾,甚至说江湖的算子除他以外都是胆小鬼,除他以外都是废物!
醉翁是最奇特的一个,身着没有他们三个那么华丽,犹如乞丐,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也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如果常跟着他,或许一天能见他四次偷别人家的鸡,三次拐人家的狗!他常年脸红,爱喝酒,创一技醉仙人闻名康戈!
这四人齐聚的场面还从未有过,可见今晚注定不太平。
“可以饮浆了!”
文人墨客皆欢呼不已,都挤到井边,各自舀水喝,有的人灌一大瓢,跟水牛似的,这番模样,让齐太初和柳剑安看呆。
“就这智商,喝再多好像都不够用!”齐太初张大嘴巴,这种情况还只在王羽书口中描述过,说是夜晚的青楼人山人海,在齐太初看来,现在的这番情况,比青楼还要热闹不少。
齐太初问过青楼是什么,王羽书说是女子的居所,又问风尘女子是什么样的女子……
“他们都是笨蛋,一门长一门强,读书也有读到天地共鸣,鸟兽率舞的,可读书读到喝我尿这还是头一次。”柳剑安抠了抠鼻子,然后看着那些人,他之前找不到厕所,就是在这井里解决的。
柳剑安的话让齐太初一惊,幸好自己没有去进行这个所谓的饮浆仪式。
除了他俩之外,还有另一个人站在井边无动于衷,时看天,时看地,时常闭眼,时嘴唇微动像是念叨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喝了井水的人都不由的向旁边摔倒,或者靠着湖边的的护栏睡着,齐太初他发现了端倪,然后猛的站起来,此时此刻,他们身边就三人没睡,他们各自看了眼,然后又看着晕倒的人群。
“有人来了。”柳剑安冷不丁的来了一句,然后又拿起小吃放进嘴中,齐太初还在纳闷谁来了,就看见屋顶上不知何时站了四个人。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我都没有察觉,看来还是实力不够!突破后定得加倍努力!
齐太初暗地里握紧了拳头,警惕的看着上方四人。
“哟,有意思啊,沈梦阁的江湖四怪都一起出马了,想必那个年轻小子也不是一般人啊!”柳剑安不知何时走到齐太初身边,在齐太初耳边轻轻说道。
闻言,齐太初看向那位站在井边的男子,男子突然丢弃手中折扇,开始哈哈哈的狂笑!
“你笑什么?”房上看起来病殃殃的病君轻轻开口,然后又止不住的咳嗽!
“我?”
“我笑你们一脸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吃着人血馒头。”
“我笑你们虚伪不堪,却仍故作高尚!“
男子丝毫不怯的注视着房上四人,眼神坚毅!
“沈魏龙,我四人齐聚,今天你恐怕要栽在此处了,怎样,怕不怕?”四人中身高最高的文人扇了扇手中羽扇,另一只手负于身后,一脸冷淡的看着沈魏龙,仿佛看的不是人,只是一只鸡,一只狗,甚至是一株小草!
“哦?果然是朝着我的身份来的,既然有了目的就废话少说,要战便战!”沈魏龙摆好架子,下盘打稳,浑身气势从文弱书生一下蜕变成练武强者,这不由让齐太初又是一惊!
这也是个强者!
这山下可真是藏龙卧虎之地,短短经过两城,就遇到了六名现在不知实力深浅的人了,老叫花他说自己实力数一数二,应该是天权到天玑,前面那四个啥四怪,能被老叫花发现,应该低一点,处于玉衡到天权,至于那个被他们叫作沈魏龙的,能让他们四个来围剿,要么比他们高,要么境界一样只是为了保险,等等,沈魏龙!这不是皇室至亲四公子嘛!
不应该啊,他身边怎么没有护卫,也不见他的手下,堂堂皇子居然单枪匹马来到江南,来江南!他不会是想去暗杀王兄吧!
齐太初放空自己的大脑,这些繁杂的线索逐渐被理清,皇室那边打听到羽书回家,于是皇子沈魏龙前来暗杀,想获得父皇赏识,拿取帝主之资,不料自己的行踪被这些杀手发现,于是便有了这一幕!
当然,这只是齐太初的初步猜想,事情的真相并不一定就是这样,齐太初逐渐期待事情的发展了。
“沈魏龙,你倒是有点魄力,我很欣赏,可惜你的命在这一刻生的不是很好啊!”卦老盘坐下来,闭着眼睛掐指算。
“多谢卦老免费替我一算,不过我这人不信命,也不敢笃定人的命运就是一条直线让人一览无余,或许你算错了,这一刻说不定还会变好!”沈魏龙站直身体摊了摊手,表示一切都看淡了。
“老叫花,那沈魏龙打得过那四个人吗?”齐太初往柳剑安身边凑了凑,扯了扯柳剑安的裤子。
“打不过,人家才玉衡,怎么和四个天权打?”
“还有嗷,你别扯我裤子,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