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才跃入船内,迎接他的,是疯狂的攻击。
他的衣服毫无征兆的冒起黑烟,两道恶灵,一个骷髅头迎面撞来。
四发狂飙的子弹,两只尾翼剧烈震颤的劲弩,呈二百七十度扇形包围圈,激射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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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舒一个懒驴打滚,横趟出去,一枚子弹擦破肩头皮肤,鲜血很快溢出。
更麻烦的是,他前胸后背都燃烧起来。
两道恶灵和骷髅头才扑来,许舒掌中剔骨刀扫出,清光闪过,恶灵化作轻烟消散,骷髅头半空裂成粉末。
两道痛彻心扉的嘶吼传来。
“杀,杀了他。”
独眼龙怒吼着,挥舞着一柄鬼头刀突击上前。
他这一上前,拦阻了不少子弹和劲弩的射击面。
许舒瞅准机会,弹身而起,天常步一个滑步,紧接着,手中惊妹刀从独眼龙胳肢窝穿过,掠过他的脖子。
卡察一声,独眼龙的脖子朝地上摔去,几乎同时,许舒掌中的西北黑虎再度开喷。
砰砰砰,每一枪响过,必有一个头颅爆开。
顷刻间,船上便被他清扫一空。
随即,他火速扯动吊篮,将几人拽上飞鱼艇。
秦冰和晏紫都已穿上外衫,但湿哒哒的外衫紧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腰臀俱显。
两人脸上都红扑扑的,眼神闪避,一上船,便扑入舱去。
许舒查探一下绿戒的收获,便吩咐厉俊海去查探锅炉,添加煤炭。
他则和邵润打扫战场,清理残尸。
不消片刻,换好一身男衫的秦冰疾步匆匆奔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木制盒子。
赶到许舒身边,将木盒打开,却是一个药箱。
她要许舒赶紧脱了衣服,好包扎伤口。
“没事,擦破点皮,燎了几个火泡而已。”
许舒摆手,不以为意。
说话间,一个墨色小瓶朝他飞来,他伸手接过。
晏紫道,“擦破皮的不要紧,但烫伤的最怕感染,里面是獾王油,烫伤一绝。”
许舒还没表态,秦冰噼手夺过小瓶,倒出腻乎乎的黑色油脂,擦在他身上的火泡处。
霎时,皮肤上的火辣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凉由皮透心。
“许兄,有追兵过来了。”
厉俊海从驾驶舱探出头来,碳黑的指头戳向西方。
许舒送目望去,果见一艘飞鱼艇正急速逼近。
那艘飞鱼艇逼近之际,向相邻的两艘飞鱼艇打出旗语,霎时,三艘飞鱼艇合围而来。
厉俊海急了,高声喊道,“加煤,得加煤,动力不足,跑不过人家。”
许舒摇头,“加煤也跑不过的,往北边去,那处清净,在哪里解决掉它们。”
当下,厉俊海在邵润地配合下,艰难地调整飞鱼艇的航向。
秦冰道,“以一敌三,不能故技重施,他们不会给近战的机会。若比拼火器,那就是拼人头了,咱们肯定落在下风。”
晏紫取出一段麻绳,将长长的墨发系紧,白皙修长的脖子昂起,晃得人眼睛发花。
她沉声道,“为今之计,还得用老办法,火攻。”
许舒和秦冰同时看向她,她分说一通后,许舒微微颔首,“英雄所见略同。”
晏紫翻个白眼。
随即,许舒跳入水中,邵润随后跟上。
秦冰顿脚,“油都抹了。”
此时,三艘飞鱼艇已逼近到百米开外。
三艘飞鱼艇上的首领都持拿望远镜,时刻关注许舒等人的动向。
这边,许舒才和邵润跳海,三艘飞鱼艇同时发出了信号,要求密切关注海面动静,严防贼人突袭登舰。
然而,海面上始终风平浪静,任凭他们盯瞎眼睛,也瞧不出丁点异状。
其实,下海的许舒、邵润并没第一时间迎着三艘敌舰出动。
而是绕了一圈,攀在自家飞鱼艇的吊篮上。
他们藏在背面,视线阻隔,三艘敌舰根本探查不到。
如此操作,正是疲兵之计。
等到双方靠近到三十丈外的时候,许舒和邵润同时潜进海中,邵润腰上背着个油桶。
就在为首的一艘敌舰冲进二十丈时,许舒和邵润同时浮出水面。
便见邵润双手掐动法诀,一条蔚蓝色的海面上腾起一道黑色的水浪,蜿蜒地朝第一艘敌舰游去。
很快,黑色细浪攀上飞鱼艇,继续朝锅炉方向突进。
飞鱼艇上所有人的关注重点都在许舒的那艘飞鱼艇上,对悄无声息攀上的油线,毫无察觉。
不多时,油线游走到了锅炉处,轰的一下,一道火线在海面上引燃,如导火线一般,迅速蔓延到第一艘飞鱼艇上。
锅炉旁的煤堆瞬间被引燃,砰砰的蒸汽拍动锅炉的声音,惊动了所有人。
“敌袭,救火……”
汹汹烈焰瞬间让敌舰上众人乱作一团,不消片刻,燃烧引起锅炉爆炸,飞鱼艇上一片狼藉。
冲在最前的飞鱼艇的惨状,惊到了后面的两艘飞鱼艇。
然而,第二艘飞鱼艇才反应过来时,燃烧瞬间发生了。
飞鱼艇上众人才要组织救火,两道黑影和一柄血色飞刀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杀到。
它们不停地袭扰,阻挠着众人救火。
隗明堂实力再是雄浑,也无法做到在每一艘飞鱼艇都配上辨阴士。
没有辨阴士途径的超凡者,光靠气血,枪支,根本不能克服血色匕首和恶灵的袭扰。
众人救护不利,很快,这艘飞鱼艇的锅炉也已爆炸终结。
“海下,给我下海,先灭海下之敌。”
最后还能移动的那艘飞鱼艇的统领,立时下令。
此时,三艘飞鱼艇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他喝令声才落。
三艘飞鱼艇上,如下饺子一般,一连跃下十来号人。
“许大哥,你先撤,我断后。”
邵润掏出一把匕首,衔在口中。
“我来就是给你保驾护航的,你别管,继续搬运油线。”
许舒将惊妹刀插进腰里,轻轻一扯手臂上的丝线,一根长打三米、粗约两指的一截铁管,被他从海里扯了出来。
铁管一头早被他用惊妹刀削尖,握在手中立成一支长矛。
“西北三点钟方向!”
邵润低声说道,他对水流的感知能力惊人,人浮在海上,操控着油线向最后一艘还能移动的飞鱼艇进发,还能精准地把握偷袭者的方向。
“好嘞!”
许舒一头扎进水里,长矛霍地刺出,勐地一挑,一道人影被甩飞出去,重重砸在水中,海面顿时晕染出一滩绯红。
“七点,八点,四点半方向,五点半方向……”
邵润急速报出方位。
许舒不及挥枪,勐地一头扎进水里。
这次,没有人被挑出海面,但海面上的血迹一股股的涌上。
许舒再钻出海面时,方圆十丈内的海水已被染成赤色。
三道身影如游鱼一般,飞速朝着远方遁去,口中皆发出惊恐的惨呼。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最后一艘能移动的飞鱼艇的锅炉也炸裂开来。
嗖地一下,一道利箭横跨十丈,钉在厉俊海操控的飞鱼艇上。
一根缆绳顿时再两艘飞鱼艇之间拉得绷直,霎时,子弹,劲弩如暴雨一般朝厉俊海,秦冰,晏紫三人射去,压得三人抬不起头。
“引火,晏妹妹,引火……”
秦冰压着晏紫,躲在一侧墙角。
晏紫急道,“缆绳被水浸透了,点不燃。厉先生,枪借我使。”
不远处,厉俊海被子弹,劲弩压得抬不起头,一把西北黑虎在他手里,跟烧火棍也强不了多少。
反倒是晏紫在君健俱乐部厮混多时,枪法犀利。
“来不及了,二位跳船吧。”
厉俊海砰砰乱放枪。
秦冰和晏紫急忙朝外瞧去,不远处的绳桥上已有六人连成一条串,个个挎枪衔刀,朝这边爬来,最近的一个距离她们所在的飞鱼艇只有区区两三米了。
砰,砰,砰……
三艘飞鱼艇上残余人员,则全部抄起火枪,对着海下一通火力压制。
而许舒和邵润早不见了踪影。
海面下,邵润急得抓耳挠腮,不停冲许舒挥手比划,示意海面上的情况已迫在眉睫。
而许舒冲他点点头,心中默默查数,待数到十三时,他勐地遁出海面。
砰,砰,砰……
西北黑虎开喷,连续八发子弹,七发击中绳桥上的七个葫芦串。
最前面那人的大手已经扒上了船舷,正狰狞地怒吼着,砰的一声,眉心正中中弹。
看似太巧,时间卡得太准,实则是许舒有意卖的破绽。
三艘飞鱼艇上负责火力压制的那帮人,人数不够,准头又太差,还得分出火力压制厉俊海三人。
这样稀疏的火力网,根本不足以封锁住他。
他还沉在海里,不过是给这帮人攀登绳桥的机会。
他默默查数计时,毫无预兆地冲出,西北黑虎开***准地收割亡魂。
而他开火之际,还在保持高速游动,三艘飞鱼艇上负责压制海面的火力网,准头极差,只有两发射准,却被他的子弹射飞。
才扫荡完绳桥,许舒调转枪口,开始扫荡三艘飞鱼艇上的火力点,每一枪发出,必有人殒命。
顷刻间,他单人单枪,竟反向压制了三艘飞鱼艇。
不多时,飞鱼艇上已无人敢冒头。
许舒也无意攀上三艘飞鱼艇,来个犁庭扫穴,他要做的是快速和隗明堂大军脱离接触。
两分钟后,他和邵润被吊篮吊上飞鱼艇。
无须许舒吩咐,厉俊海和秦冰操控着飞鱼艇全速向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