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老带着他直接飞往事务堂,在路上告诉他,副峰主找他有事。又说峰主已经闭关,闭关前安排,无论他见到本峰的任何高阶修士,都不需要行单膝跪拜之礼,拱手即可。
对这个“特殊待遇”,严子休是乐于接受的:“多谢峰主厚爱,多谢孟长老告知。”
两人在事务堂最高层外面的平台降落,进入长老议事大厅。
大厅极为高广,青玉铺地,两排洁白玉柱撑起金色穹顶。红色镶边灵丝地毯从门口直通峰主的宝座。宝座旁的副座上有一人端坐,面色阴郁,双眸深不可测,应该就是那位副峰主了。
地毯两边,有二百多把金丝灵椅,但只坐了十几个金丹期修士。其余都空着。
孟长老上前单膝跪地:“启禀副峰主,严子陵带到。”然后起身在一旁坐下。
严子休上前拱手:“见过副峰主,见过诸位长老。”
虽然是峰主特许的礼节,但有些长老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从鼻孔中哼了几声。
那阴郁面庞的副峰主挤出一丝微笑:“免礼。严小友请坐。”
“多谢副峰主。”严子休并不在意那些长老的不满,不卑不亢地在金丝灵椅上坐下。
“严小友,本尊名叫正青。此次请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正青尊者的话说得很客气,估计真有什么要事。
严子休拱手道:“请副峰主示下。”
“严小友刚来不久,有些事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神霄门鼓励竞争,不光对外,也对内。这八大峰之间,经常会互相挑战。败者就要让出一些利益。”
严子休心想,难道是有其他峰前来挑战丹草峰?
果然,正青尊者说道:“按宗门规矩,挑战是不能回避的。挑战者可以扬长避短,选自己所长,避对方所长。所以来挑战我们丹草峰的,都不选炼丹术。”
那倒是,谁会和丹草峰比炼丹呢。
“被挑战者有两种选择,第一是放弃迎战,代价是挑战者出什么彩头,被挑战者就要照价赔付。这叫不战自败。第二是迎战。迎战的话,则有三种结果。一是失败,按彩头的一半赔付。所以迎战就比不战强,至少不用赔那么多。”
“二是战个平手,挑战者留下彩头。三是战而胜之,挑战者要加倍赔付。”
严子休道:“如此说来,避战是全输,迎战有好处或者坏处少一些。”
正青尊者点头说:“正是如此。”
“请教副峰主,彩头会有多大?”
“大概有被挑战者总体资源的十分之一。”
严子休一听,觉得这神霄门会玩啊,这是在激励大家全面发展增加实力嘛。让每个山头既要想法去挑战别人,又要防备别人挑战。
而且彩头在总体实力的十分之一,这个比例不小。输一次不要紧,输多了,说不定到时候会从八大峰中销号。可见当峰主,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这次是妙乐峰来挑战,彩头为二十座山峰,二十条中型灵脉。如果我们放弃,就按这个数给对方。战败的话,给对方十座山峰和十条中型灵脉。战平,对方给我们二十座山峰和二十条中型灵脉。如果我们胜了,对方给我们四十座山峰和四十条中型灵脉。”正青副峰主不厌其烦地介绍挑战详情。
妙乐峰的名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莫非是专门修音乐一道的?
二十座山峰,二十条中型灵脉的代价是真不小。
一座山峰一条中型灵脉可以供应一个金丹期修士。这样一加一减,就影响到了二十到四十个金丹期长老的利益。
果然,有的金丹期长老已经嚷嚷起来:“咱们峰主刚闭关,妙乐峰就打上门来。真是欺人太甚!”
有的忧心忡忡地说:“妙乐峰的音杀之技,看不见摸不着,伤人于无形之中,绝对不可小觑。无论是群体攻击,还是单杀,威力都是极大。”
“那妙乐峰也太可气了。竟然派一名练气期修士来挑战。如果我们不战或败战,损失资源不说,还没脸见人呢!”
“我们也可以派练气期修士迎战嘛。”有个长老有意无意地看向严子休。
正青尊者任由大家议论。
等大家都不说话了,他才开言:“严小友,你都听到了吧。”
严子休明白,这不就是让自己迎战嘛:“启禀副峰主,都听到了。我有两件事不明白,还请副峰主明示。”
“你说便是。”
“第一,为何峰主刚闭关,对方就来挑战?第二,妙乐峰之前有没有来挑战过我们?”
正青副峰主貌似无奈地说:“按说这事不便让你知晓。但既然你问了,本尊不得不说。那妙乐峰峰主一直对我们高峰主有点意思。所以你的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
严子休懂了,以前对方是看在高盈盈的份上不来挑战。大概是高盈盈一直不给一个回应,对方有些恼羞成怒,想报复一下。可是又不想把事情做绝,就搞了这么一出。
“严小友,本尊听说你也擅长音乐之道?”正青副峰主切入了正题。
“说不上擅长,略知皮毛。”
孟长老道:“严小友谦虚了。飞光尊者的那棵太阴灵树,就是严小友一曲之功,起死回生的。”
“竟有此事?”在座的金丹期长老,有的刚回山,还不知道此事。闻听此言,不由得对这小修士高看了一眼。
“当然。”孟长老说得好像亲眼见过似的;“此事传播极广。那妙乐峰派一个练气期修士来挑战,说不定就是听说了消息,心有不服,有意为之。”
一位长老附和道:“孟长老言之有理。他们要是有办法弹奏一曲救活太阴灵树,早就去领赏了。严小友露的这一手,确实把他们比下去了。哈哈。”
“严小友,你可愿意迎战妙乐峰的来者?”正青副峰主摊牌了,又加了一句,“由于峰主闭关,所以长老会议决定。只要你出战,即便战败,也奖赏小型灵脉一条,贡献点一万;战平,赏中型灵脉一条,贡献点十万;战而胜之,赏中型灵脉两条,贡献点二十万。”
这可是下了大本钱了。一条中型灵脉就能出一个金丹修士,而且还不算贡献点。
有些长老露出羡慕的神色。他们虽然各有一条中型灵脉,但亲朋好友呢?一个金丹修士走出去,就是一方霸主啊。
严子休并不在意这些灵脉和贡献点,但他也不便表现出来,只是平和地说:“回禀副峰主,在下的性格是不惹事、也不怕事。既然挑战来了,会上一会倒也无妨。”
“好!”正青尊者见他同意,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严子休实在不同意,他也没有法子。因为峰主闭关前交代事务时,也和他说过,不得为难严小友。所以请严子休来的过程,才那么客客气气。
另一方面,见严子休似乎不为奖赏所动,正青尊者又有些诧异:“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我希望了解对方的详细情况,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正青尊者打出一个水镜术,只见银屏之上现出一个年青女修,螓首蛾眉,神情似喜似嗔:“此女名叫东雪,练气大圆满境界,乃是妙乐峰峰主的高徒。她对音乐一道,造诣颇深。所以心高气傲,眼高于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