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浅也曾想过,那个少年之后怎么样了,但得到的最多答案,那就是死了。
半边脸和身子都遭到腐蚀,没人帮助的话,活不久。
她也不知为何会在意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或许是对方眼里的情绪过于磅礴复杂,让她想象不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但也只是想想。
她从未想过去打听少年的下落,若是对方还活着,也不会去特地与之认识。
然而今夜却又碰到了,可能这就是缘分。
少年嘴唇发白,双目紧闭,徐秋浅将人拖到之前陈武另外打造的床上,打算等明天带少年去找个大夫看看,俯身探了探气息,发现比起刚才,现下的气息更加微弱。
再这样下去估计等不到明天早上就没了。
想了想,她进入虚空商城,搜索腐水兽造成的伤要用什么才能修复好。
这一搜索却让她眉头皱起。
因为想要修复好腐水兽造成的伤,最少的都要200积分,皮肤一旦接触到腐水,便会迅速腐蚀肌肉,且腐水具有渗透性,它会随着时间推移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五脏六腑。
想修复好,首先要将腐肉剜掉,其次要彻底清除渗透到体内的腐水。
但她眼下没有那么多积分。
看着可怜的10积分,徐秋浅叹了口气,最后选了个能暂时延缓腐水渗透速度的五蕴丹。
五蕴丹2积分一颗,一颗能维持两天,他还有10积分,也就是说,只要在十天内获得200积分对方就有救。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
“能不能活就看运气了。”
要是十天卖不到200积分所需灵石,她也没办法。
忙了这么久,徐秋浅哈欠连连,躺到软绵绵云朵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好眠。
徐秋浅打开店铺门,鸿安街依旧安静的不像话,本来之前还开着几个半死不活的店铺,现在这几家店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门大吉了,如今鸿安街还照常营业的店铺就只剩她这一家。
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灵脉损毁后的她与凡人无异,要睡觉吃饭,好在之前在星际也是要睡觉吃饭的,所以还挺习惯,唯一不习惯的是吃饭。
前段时间都是买些杂粮之类的干粮对付,一次可以买好多也不用顿顿浪费时间出去找。
昨天刚把最后一个干粮饼吃完。
本来打算就这么出去的,反正她店里也没什么东西,货架和叁魂铃也没人能动,想了想里边儿还躺着个昏迷的人,就关了店铺。
想到昨晚那暗黄色气体,再加上之前余钧给她说的那些,徐秋浅决定去那个什么所谓的仙务阁看看。
小半个时辰后,徐秋浅到了仙务阁。
仙务阁很大,分为甲乙丙丁四个区域,以丙丁两区人最多,乙区其次,甲区最少。
徐秋浅略略看了眼,丁区的任务都很简单,相当一部分是凡人都能做的,丙区和乙区则有些门槛,需求的都是炼气筑基的修士。
这四个区,不论什么修为都能接,但接任务需要扣押一部分灵石。
任务没完成这些灵石是不会还的,因此没有出现乱接任务的情况,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接取任务,不过任务所给的也不全都是灵石,还有的是材料丹阵器符,甚至连功法都有。
反正,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徐秋浅往甲区走,甲区在另外三个区的背面,进出甲区的修士看着也是各个都实力不凡。
甲区的任务危险程度都比较高,尤其是左侧甚至有个任务排行榜,奖励之物由高到低,一共十个,徐秋浅注意到,鸿安街的任务排在第十。
她盯着这个任务。
“前辈想接这个任务?”
有修士看到徐秋浅盯着鸿安街这个任务,不由出声。
“……”看来又被误认成前辈了。
见徐秋浅不说话,修士以为她默认了,连忙道:“我看前辈是个生面孔,想是刚来佑陵城不久,前辈别看这个任务才排第十,其实它真正排名应该是第一。”
徐秋浅这才看向修士:“哦?此话怎样?”
于是修士便将余钧之前跟她说的鸿安街的传闻说了一遍。
“所以这并不是说明鸿安街的任务难度只能达到第十。
而是因为在鸿安街的任务升为甲等,由许多修士接下又放弃后,城主府和其他几大家族便直接出面,后来连城主府和其他几大家族都束手无策,并决定搁置鸿安街后,这个任务也随之搁置,再没有往上加过价,所以才停在第十。
如果现在这个任务没有搁置的话,肯定高居榜首,前辈要是想接任务,不妨看看这些。”
修士带着徐秋浅看其他的甲等任务。
“我正好也准备接个任务,前辈要是有时间,我们不妨合作。”
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
她一个灵脉损毁的接甲等任务,那不是找死吗?
徐秋浅只得转移话题,问他:“你刚才说的鸿安街的那个任务,万一有人接了怎么办?”
修士笑了:“怎么可能,佑陵城的人都知道这个任务有多难,也没有哪个不要命的敢……”
话还没说完,有人惊呼:“甲区第十个任务被人接了!”
“……”修士一阵无语,“还真有人不要命啊,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两人随着众人一起涌过去,便听到年轻的声音大放厥词:“不就是排行榜第十吗!佑陵城的修士不敢接,我敢接!我可是问极宗的弟子,问极宗的弟子,就没有胆小怯懦之辈!”
那身着青衣的少年一脸傲然,其他和她衣着相同的少年少女也都纷纷附和。
“就是,我们可是问极宗的弟子!”
“我们定要完成这个任务,让别人知道,我们问极宗的弟子多有本事!”
唯有其中一位少女,瞧着十七八岁,容貌清丽,气质斐然,给人颇为稳重的感觉,皱眉脸色微沉道:“师弟怎可如此莽撞,若是你伤到哪里,让我回去如何向师父交代?”
也不知道这话触了少年哪个点,讥讽道:“你不就觉得我一无是处吗,那行,这个任务你全程都不要参与,我偏要让父亲看看,我的能力不在你之下!”
说罢,气冲冲地走了!
其他少年少女跟着追出去。
少女闻言叹了口气,却并没有追出去,视线在看热闹的众人中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徐秋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