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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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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悉数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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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永宁城。

    大翰皇宫。

    窥天监。

    此处是窥视星相,以应对世间诸事变幻之所。

    窥天监的穹顶大殿,空旷清冷。

    金色的观天仪无声移动,仿似模拟着天地演化。

    殿内的人们仰望着这个巨大的仪器,满脸敬畏。

    窥天监的主人面向观天仪,背手而立。

    内侍李公公,欲上前通报翰皇的驾临,被翰皇抬手制止。

    “栾星师在演算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扰,等一下无妨。”

    “诺。”

    许久之后,面色如枣的栾寒池,神色凝重地从观天仪的高台之上缓缓走下。

    他的手上是一张写满复杂程式的白色绢布。

    翰皇知这绢布之上定又是一段复杂因果。

    他也知,若是栾寒池不肯说,就算斧凿刀撬,也断难从这个固执老者嘴里听到关于这个因果的一个字。

    褐袍拖地的栾寒池,终是发现了耐心等候的翰皇。

    他缓缓抱拳顿首,语气谦卑。

    “不知陛下至此,老臣有失远迎,万望陛下恕罪。”

    翰皇缓缓走至窥天监主人身前,示意平身。

    “爱卿,朕知你演算之时,最不喜旁人打扰,故此在此等候。”

    白发垂肩的栾寒池,上身微微直起,头却仍埋在双臂之间。

    “知我者,陛下也。”

    翰皇笑着拉住栾寒池的手,语气和蔼。

    “今日来此,是要借星师的观天仪一用。”

    栾寒池心明如镜:“不日八皇子将满十八,陛下可是要算八皇子的运势?”。

    翰皇从容大笑:“星师真是神机妙算,正是想让星师算一算玄之的运势。”

    见栾寒池称诺后,翰皇又补了一句。

    “朕这孩子,因是庶出,所以打小多被欺凌,如今已然成年,却也聪慧机敏,朕有意栽培于他,以补童年之憾。”

    栾寒池抱拳顿首。

    “臣定不负陛下爱子之心。”

    “需要多少时辰?”

    栾寒池心中思忖。

    “约莫四个时辰,陛下可以先回宫休息,待结果出来,老臣命人送去便是。”

    翰皇仰头看着观天仪上的图腾和符文,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高台之上倒也敞亮,朕就在这等。”

    话音刚落,早有众小侍摆好软座、茶几,就连茶具和炉具也一并备齐。

    翰皇移步坐于软座之上,李公公把刚泡好的普洱送至他嘴边。

    “李铨,把玄之的八字给栾星师。”

    李公公移步至栾寒池身侧,毕恭毕敬地从袖兜中取出写有八字的锦帕。

    栾寒池心带惶恐地接过锦帕,仔细扫视了一眼写于其上的名号——“易玄之”,复又递给操作观天仪的小监。

    小监依着锦帕上的八字设置好观天仪的初始参数,然后缓缓拉动一组拉杆。

    巨大的观天仪随即发出沉闷的齿轮咬合之声。

    代表十天干的大轮和代表十二地支的小轮,渐次重合、分开,复又重合、分开,周而复始。

    手拿茶盏的翰皇,无心品茶。

    他看着演算儿子命数的巨大仪器,沉默无言。

    每一次齿轮看似停止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想起身询问。

    但又在齿轮重新转动之后,迅速打消急切询问的念头。

    不断的有拓印出演算结果的绢布被仪器吐出。

    随着绢布盘亘成团,翰皇心中的焦急蠢蠢欲动。

    终于,观天仪的齿轮咬合之声归于平静。

    二十二个大小齿轮也回归常位。

    尘埃落定之时,翰皇反而心中轻快。

    而看到绢布上结果的人,心中却绝轻快不起来。

    看着绢布之上的结果,栾寒池脊背生寒。

    他撕下绢布的最后三尺,攒在手中,缓缓走向翰皇。

    注意到了栾寒池额头的汗珠,等待结果的翰皇把茶盏放下。

    “结果怎样?”

    不顾膝盖传来的痛感,七十五岁的栾寒池双膝跪地。

    “陛下,切莫让八皇子与名中有‘乱’字的人见面!”

    翰皇猛一坐起,语气凛冽。

    “这又是为何?!”

    栾寒池把额头紧紧地贴在地面。

    “山河将乱,乾坤如渊……”

    翰皇心中大骇,不由追问。

    “比之双王之乱……何如?”

    栾寒池眼含热泪,语气哽咽。

    “过、过犹不及……”

    “咣当”一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原是李公公摔碎了茶盏。

    ……

    距窥天监二里开外。

    端宁宫。

    端妃正和一少年皇子下棋。

    端妃仪态万千,雍容庄重。

    皇子身形瘦削,肤如凝脂,俊若女子。

    几番落子下来,皇子步步紧逼,杀得皇后凤眉微蹙。

    “将军。”

    皇子一炮落下后,已对皇后之帅形成将军之势。

    端妃的面色由怒转喜,最后掩嘴而笑:“玄之,你现在的棋力恐怕已经在你父皇之上了。”

    八皇子易玄之边复原棋盘边道:“母后过誉了,父皇又称棋皇,我可差远了。”

    在拿起自己的“将”时,突然一个没忍住,易玄之连打了三个喷嚏,竟把手中的棋子掉落于地。

    看着地上滚动的“将”,易玄之暗忖:“难道是有人在骂我了?”

    ……

    距端宁宫两千里外。

    雍州建泗城。

    天成书院。

    当世大儒范思贤高举教鞭,他的面前跪着一个白衣少年。

    范老夫子语气严厉:“叶幻桃,你父母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是让你把这搞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吗?”

    白衣少年泪流满面地连声道歉:“范夫子,我再也不敢了!”

    范思贤连声训斥:“还烧书吗?”

    “不烧了!”

    “还拔鹦鹉毛吗?”

    “不拔了!”

    “还打人吗?”

    “不打了!”

    “还乱来吗?”

    “不乱来了!”

    看到叶幻桃态度诚恳,泪眼婆娑,范思贤的怒气消了大半:“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别整天厮混乱来!”

    原来一身白的叶幻桃竟是一个姑娘。

    “夫子教训的是……”

    看着范思贤渐渐走远,叶幻桃缓缓站起。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擦去满脸的泪水,嘴角竟是上扬:“老夫子啊,太讲规矩就真无趣了,乱才有意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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