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从梦中惊醒,田欢猛地坐起来,瞪大的双眸中还残留了几分惊慌,婉娘呆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扶着田欢的肩膀小声的询问。
“小欢,你怎么了?”
“额没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奇怪的梦。”田欢回过来神后,摇了摇头。
婉娘担忧的看向田欢,田欢没有再多解释,梦中的场景虽然在他醒来后褪色了许多,但大体上都还记着。
“龙宫巨蛇”田欢皱紧了眉头,心中思量着自己的这个梦到底寓意着什么?
‘巨蛇的话,难道指的是那深潭之下的白蛇?不能吧?梦中那蛇吞天食地,就连我这千丈蛟龙,比之都好似泥鳅般,那区区渡过一次天劫的小蛇可能伤得了我吗?’
田欢先是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然后又忽然想到:‘喔,不对,千丈龙身是梦里的,梦外我还不到一丈长。’
将这个沮丧的事实压下,田欢回头又看了下那安安静静的巨大河蚌,心中又想着这个梦是不是与这河蚌有关,难道是这河蚌在提醒自己?
要不然作为修炼中妖的田欢,哪里会做轻易做梦,更何况还是这么清晰的梦,可是这河蚌又为何会好心的体型小心那蛇妖?还是说河蚌并无自己的意识,只要枕着睡觉就会做梦?
“要不搬家?”田欢忍不住产生搬离潜龙谷的念头,可是那深潭中的白蛇一直都在睡大觉,看起来不像是喜欢出来闲逛的样子啊。
“搬家?”婉娘疑惑的看着田欢,柔声问道:“小欢不想在这儿住了吗?”
“嗯也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狡兔三窟,另外为了加强与许深那边的联系,要不要在东南边再建一个营地。”田欢倒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在阿豹出发前,就和胡长生盘算着两地相隔较远,不如在中间再修建个营地或隐蔽点。
不过被邪梦搞的有点心底发憷的田欢,却想着要不要把新营地变成真老巢,把潜龙谷这边当做旧巢穴,让阿熊带部分人手留守这边,如果出事儿了
等他以后强大了,会替阿熊报仇的。
如果没出事儿,那自然是最好的,还是等日后,日后他强大了,再下深潭里,把那条白蛇给降服了,到时候再搬回来也不错。
“嗯大统领这个想法倒也确实可行,这潜龙谷紧邻几方妖王,虽然能连同许多妖怪势力,但也不敢大肆发展,不若在靠近山区边缘地带再修一营,不但能再做发展,也能更好的控制那些乡人,还能屏蔽妖怪,以免稍不注意,便有妖怪将那些乡人残害,一举三得,大统领英明。”被田欢招来的胡长生,听取了田欢修饰过的想法后,略作思考,便也觉得应当如此。
田欢闻言自矜的点了点头,也觉得自己甚是英明,竟然随便都能想出这么好的计划,实在是太英明了。
“既然长生也觉得这计划不错,那就尽快实施吧,先让侦缉队去探访有什么合适的山谷,然后我就带人去开营。”
“额,大统领你亲自去吗?”胡长生愣了下,有些疑惑的问道。
“当然,建营之处,难免会诸多困难和危险,我又怎能安居山谷静修呢?”说话间,田欢双眸中流露着坚毅,随后满脸信任的继续说道:“至于此地,到时候就暂且拜托长生和阿熊你们两个了,不求有甚发展,只要能稳住就好,尤其是你和阿熊的安全最重要,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勿要迟疑,保全自己为上。”
胡长生闻言大为感动,心中又有几分羞愧,他以前竟然怀疑过田欢的人品额,妖品,甚至还背地里腹诽过,现在看来,实在是大错特错。
“请大统领放心,潜龙谷这里,属下一定会照看好,不会出意外的。”
田欢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就让婉娘准备收拾行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他一觉醒来,越看越觉得这地有古怪,看着就不像是能潜真龙的地方。
风水不对,速速迁都。
三天后,田欢带着鹿大角和猴无酒的小旗队,还有十几个杂役小妖,启程离开了潜龙谷,离开田欢还壮着胆子又去深潭里确认了一下,发现那条白蛇还在深水之下睡大觉。
‘我这是不是太胆小了?’
带着几分迟疑,田欢告别了‘西都’留守、潜龙谷府尹、幕府长史、工部侍郎、银青光禄大夫胡长生,及‘西都’兵马指挥使、幕府牙将、潜龙谷防御使、忠武将军熊守山,踏上了东征扩土、营建‘东都’的征程了。
“大角,把旗子收起来,咱们这次要低调,不要搞得妖尽皆知。”提着前两天才去取回了的方天戟,田欢先是让鹿大角把旗子收起,然后又对猴无酒说道:“无酒,你且领兵于前开道,我率后营跟上。”
先前黄牛山的妖将虽然带妖上门将那草席山的集市给砸了,但在和草席山山主‘亲切’交流了一番后,就只是留下了几句狠话便跑了回去,之后也没有再上门闹事,田欢便抽空去将打造好的方天戟取了回来。
田欢订制的这柄方天戟为上品符器,主料用了名为雷纹重铁的灵材,同时按照田欢的要求,融入了一片蕴含有水灵精华的灵玉,使得这柄方天戟能够更加适合主灵根为水的田欢使用。
方天戟全长约丈二,重有三百六十斤,战戟尖长尺余,一侧为内敛的月牙,一侧为横向的镰钩,可刺可斩也可钩拉,还能格挡架兵,不过想要用好这柄方天戟可不太容易。
“是,大统领!”猴无酒对于卖相颇佳的田欢还是很敬服的,毕竟田欢真的很能打,打猴无酒和熊守山两个都轻轻松松。
待猴无酒带妖上前后,田欢才领着负责背负行李的小妖们,徐徐向前,赤兔马更是要背着三千斤重的河蚌,好在这次田欢没有再骑它了,倒是减轻了几百斤重。
河蚌放在专门造的木架上,然后绑在赤兔马的背上,婉娘坐在马鞍上,而田欢则持戟步行在前。
树梢上的一条纤细的白蛇,静静的看着离去的田欢一行,歪头想了下,猛地从枝头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