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丈踱步走向百余骑蒙兵,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渐渐足下发力奔跑起来,而对面的铁骑在为首之人的指挥下已经开始井然有序的弓箭上玄,拉满弧度,等待东丈进入有限射程开始放箭。
一对多的情况下,东丈不会跟他们拉开距离,更何况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那纯粹是找死。
只能虎入羊群,跟他们展开近身战,让他们的远程攻击无处可施。
此时的东丈已经犹如一支离弦的箭速度飞快的拉近彼此的距离。
“放!”
咻咻咻咻咻!!
东丈脚步刚踏入攻击范围内,随着蒙兵领队的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密密麻麻的遮蔽天空,使人看之窒息,庞大的压力叫人喘不过气来。
疾驰中的东丈足尖踢飞路旁一具蒙兵尸体,在箭雨快要到来之际,飞身前冲单手抓住尸身,躬身贴地快速往蒙兵飞奔而去。
嗖嗖嗖嗖嗖嗖嗖!!!
一支支强劲的利箭钉满了东丈前进的四周,手中用作掩体的尸身此刻就像一只刺猬身上挂满了箭矢,甚至有个别穿透力强劲的箭矢竟透过了尸身箭尖抵到了东丈的手臂。
一轮攻击结束,东丈得以把速度拉满,瞬间拉近了不少距离,但此刻第二轮箭雨到来。
咻咻咻咻!!
遮天蔽日的箭雨如约而至,东丈手上的尸身已被钉得不成人样,甚至东丈外露的大腿胳膊均都被射来的利箭擦过不少,带出了片片血花。
即便如此,这样高强度的战斗却丝毫没让前冲的东丈内心有过多的波澜,脸色越发的平静,眼神冷漠得可怕,心里只在默记彼此的距离。
第二轮攻击过后,东丈已经把彼此的距离拉近到弓箭无用处的程度,毫不犹豫的把手中挂满箭矢的尸身扔掉,东丈右手把住腰后的剑把,足尖蓄满十二分力度。
弓背奔跑过程中又瞬间提速,众蒙古兵也纷纷拔出了弯刀打马纵向东丈。
“杀!”
“杀!”
“杀!!”
两兵相交,东丈滑步斩断为首战马的双腿,嘶嘶嘶嘶嘶嘶!
战马悲鸣倒地,东丈快速斩飞跌落马背蒙兵的头颅,而后穿插进密密麻麻的蒙兵堆里,所过之处不管是战马还是蒙兵,只要是血肉之躯皆是不管不顾一剑带走。
引起了不小的混乱,外头的人挤不进来,里头的人抓不住像泥鳅一般的东丈,短兵相接下想拉弓射箭又怕误伤队友。
只能不住的打马围在四周不断的喝声怒骂,人群中的东丈犹如虎入羊群,从不在原地待立超过两秒,砍完人见缝插针便立即换地。
让众多的蒙兵一身的合击之术有些无计可施的无奈,看着东丈犹如一只狡猾的泥鳅东一剑西一剑砍翻了不少亲兵。
蒙兵领队怒目圆睁,提气大喊:“众将听令!下马!”
此令一下,众人呼啦啦的纷纷弃马步战。
少了战马作为障碍掩体,人群中的东丈压力瞬间倍增。
周围无数的弯刀密密麻麻的往身上挥舞而来,无解的东丈只能揪住四周一名蒙兵拉过挡刀,而后顺势往后退移出包围圈,所过之处手中长剑快出了一道道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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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能熬住东丈的一剑之合,只要被近身皆是怎么死的都不明不白,实在是出剑的速度太快了,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东丈一剑扫过咽喉,怔怔说不出话。
看着一一倒下的队友,四周的蒙兵也打出了血性,一个个眼睛泛红均不要命的持刀往东丈扑砍而去,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更何况东丈此时面对的是百人精兵,受伤肯定是难免的,身上,手上,腿上,都布满了刀伤剑伤,衣服也被砍得破破烂烂,头发早已凌乱,半张脸上挂满了滚烫的鲜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糊得东丈眼睛都红了。
即使眼睛难受得发胀,但东丈却丝毫不敢眨眼,此刻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容不得一丝放松,刀光四溅,灌满真气的长剑上也已布满了众多的豁口。
四周围困的蒙兵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递减,包围圈中的东丈也已经不复刚开始的神态自若,剧烈起伏的胸腔,猛烈喘气的呼吸声皆透露出东丈身体的负荷也已达到了顶点。
此刻东丈身前扼住一个满脸惊恐的蒙兵,左手把住他的脖颈,右手长剑直指周围众人,布满鲜红血液的脸庞犹如一只地狱归来的修罗。
脚下四周皆堆满了密密麻麻的蒙兵尸体,喘息片刻,东丈盯着四周吓到胆寒不敢上前的蒙兵轻声说道:
“来啊,我们继续。”
说完在身前蒙兵的一脸绝望中布满豁口的长剑划过他的咽喉,长剑划过肌肤,刺耳的磨牙声让人不禁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把扔掉捂住脖子直蹬双腿的蒙兵,东丈提剑继续往周围人群走去。
又是一番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喊杀声,求饶声,怒骂声,在这片平原里奏起了一曲别致的交响曲。
夏风吹过,雁过无声。
此刻的平原上伶仃几匹战马悲鸣在自己身死的主人身前,入目而去,遍地的断肢残骸,猩红的鲜血染满了褐色的土地,远远看去犹如一幅修罗场地。
一个剧烈喘气的身躯站在尸山血海中久久没有动弹,四周除了这个身影外,地上皆是死伤殆尽的蒙兵。
因为脱力严重,提着长剑的右手仍在剧烈的抖动当中,东丈气喘如牛的长剑直插入地,抬手把凌乱的头发重新束好归于脑后。
而后拔剑脚步虚浮的走向树林入口。
被东丈留了一命的高大蒙兵双眼欲裂惊恐不安的看着这个提剑踱步走来的染血少年,口中惊慌失措的喃喃自语:
“魔鬼,魔鬼,你是个魔鬼!”
来到高大蒙兵跟前,东丈仍在抖动的持剑右手遥指这个吓得有些失常的蒙兵灿笑着说道:
“你看,是我赢了。”
“魔鬼,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啊!”
不理会已经有些精神失常的蒙兵,东丈弯腰捡起地上的银票,轻轻吐出一口气:
“真累啊。”
“你现在,可以死了。”
在高大蒙兵瞪圆的惊恐目光中,东丈长剑刺穿了他的咽喉。
在他绝望的眼神中,只身走进了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