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野茶庄。
此刻针落可闻,几十号江湖客皆大气不敢喘的盯着那个单手捏住莽汉面门的青年。
高达一米八几的恶形大汉此间就像一个无助的‘柔弱少女’,被东丈单手扼在半空,因为窒息,两腿不住在半空乱蹬,脖子已呈潮红,像煮熟的大虾。
露天茶庄没有人再坐得住了,均离开了座椅站起身来向东丈行注目礼,张一氓没有选择随大流起身观望,仍稳当的坐在长椅之上,只是那绷直的上身显示此刻的他也绝对没有表面那么澹定。
一双眼眸爆出绚丽光芒,紧紧盯着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怎么,没听到我说的话么?过来”见小二仍踌躇不前,东丈笑着侧头望去,眼睛直逼惶惶不安的店小二。
求助的望向掌柜叔叔,在他的点头示意下,店小二终于鼓起勇气往东丈走去。
掌柜的亦是紧紧跟随。
“大大爷,还是算了吧,小的不碍事的。”来到东丈身前,小二眼光刚触及东丈的眼神便慌忙避开,他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虽这个青年脸上始终挂着澹笑,看起来一幅很好说话的样子。
但其实那半眯的眼眸异常锐利,异常具备侵略性,让人不自觉的就躲开这道目光。
“你碍不碍事与我何干,我说了,扇他。”噙笑看着一脸惶惶的掌柜叔侄两,东丈松手将莽汉放入地面,在他想抬手反抗之际,又迅速将他双手反扭扣到身后。
“呵呵呵,还不老实,别急呀,你今天怎么都会死的,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急什么呢”东丈扯嘴轻笑,于莽汉身后双掌微微使力,那莽汉的双臂当即被东丈拉扯得绷直。
“啊啊啊!!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么?臭小子!咱们天元门不会放过你的!”莽汉双臂被东丈反扭扣到身后,正疼得大呼小叫。
“此人莫不是天元门中的敖成化?”此时人群中已有人认出了莽汉的身份,小声议论道。
“瞧那已具火候的八卦刀,不会错的,就是他了。”
“嘶~他可是平阳老祖最得意的弟子,这小子实力虽强,却也麻烦了”
平阳老祖是天元门的开山鼻祖,擅使一手八卦刀法纵横南阳一带,手下门徒众多,均使得一手好刀法,在南方一带影响不弱。
“你是还没断奶么?这么大个人了,挨了打就嚷嚷着找‘家长’,丢不丢人”东丈一脚踹至敖成化的后脑勺嗤笑道。
继而双掌使力上翘,只听骇人的‘卡察’声响,那敖成化的双臂竟被东丈当场扯断,断骨至关节处破开肌肤外露出来,那血淋淋的模样直叫一些胆小之人纷纷闭上了眼眸惊呼。
“啊!!!!”
敖成化更是疼得差点昏了过去,双膝往前一跪,双眼往上一翻就要跟前栽去,却被东丈无情的把住仍连着筋肉的断臂往回拉来,这牵扯之下自然又是把敖成化疼得又‘醒’了过来,口中不断哀嚎痛呼。
也把一些自认性子颇为坚韧的江湖客看得眼皮直跳,纷纷暗道:“此子好狠辣的心肠。”
“这小子要完蛋了,这可捅了马蜂窝了,平阳老祖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这敖成化这双手算是废了,他岂能善罢甘休。”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谁知竟是个狠茬子,这嚣张的敖成化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周围食客开始议论纷纷,有说东丈残忍的,也有说他做得好的,反正众说纷纭,茶庄充斥了不同的声音。
没有理会周遭热闹的食客,东丈松开敖成化的双臂任由它们无力的晃荡在半空,一脚忽而踩至他的膝盖窝将他‘固定’跪在地上,侧头看向吓得一脸煞白的店小二,道:“过来,扇他。”
“这这”望着犹像恶鬼修罗的东丈,店小二此时是真的吓破了胆,打架斗殴他见过不少,但那都是雷厉风行,一群人刀光剑影呼喝两下就已分出‘胜负’,并快速离场,根本没有给他反应过来就已退场,也就是说根本来不及让他惊吓就已经结束了。
哪里像此刻这般,软刀软磨的看到‘行刑’一个人的过程,那感官不要太过刺激,店小二明显有些扛不住了。
害怕惹怒了东丈,掌柜的虽也害怕,但还是悄悄推了一把侄子,小声道:“赶紧照着做,咱惹不起这人。”
店小二这才支支吾吾的走到敖成化面前,在他凶狠的目光中吓得别过脸去,敖成化一瞪眼,虽没说话,但那意思是你敢?
随即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直把他的耳膜都打破了,鲜血顺着耳朵流了半边脸:“特么还敢龇牙,还分不清处境?”
却是东丈动手了,敖成化明显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脑袋此刻晕晕沉沉,一时说不出话来。
“麻熘的,他刚才怎么打你,你就动手打回来。”
小二闻言咬了咬牙,闭眼抬掌往前一甩,‘啪’的一声,清脆传至茶庄。
此刻敖成化也已回过了神来,小二这巴掌打得不算重,却也不算轻,对敖成化这样的武人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但比起东丈对他的手段却更让他难受。
内心更是感到一阵屈辱,想他自问也算是一方豪杰,此刻竟被一个茶楼小厮当众掌掴,这内心的憋屈别提有多大了。
“呵呵呵,很好,赶紧取酒去吧,让你受委屈了,抱歉。”看小二做完这一切,东丈随即拎起敖成化像拖只死狗般往店外走去。
“你你你要做什么?!饶了我吧”这次敖成化是真的慌了,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干什么?当然是送你上路啊,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在威胁我之后还能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谁都不行,下辈子,嘴巴放干净点吧,你的路,走到头了。”
拎着敖成化来到店外,东丈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自语道:“不错,风景宜人,是个安息的好地方,那么,死吧。”
在敖成化惊恐的目光中,东丈一巴掌缓缓横扫而过。
“啪!”
跪在地上的敖成化头颅扭了一圈半,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杀完人后,东丈看也不看他半眼,拍了拍手,笑容灿烂的道:“舒坦”
说完回身走向茶庄,所过之处众人皆纷纷避让给他留了一个颇大的通道,皆是被这个青年的行事作风给吓到了,不由心生胆寒。
此时店小二也已搬来了十余坛好酒,正摆放在桌边,东丈跨步而坐,接过小二殷勤感激递来的酒坛,一掌拍开酒封,笑道:“让你久等了。”
“呵,不碍事。”张一氓也举起酒坛与东丈哐当一声相碰。
此时掌柜的也亲自送来一桌好菜,将四方桌摆得满满当当,于东丈跟前由心道:“爷,这是小店的一些心意,还望您不要嫌弃,还有,这酒就算小店赠”
掌柜的话没说完,东丈便已挥手打断:“菜可以,酒就免了,我兄弟有的是钱,不用你请,忙去吧。”
这话一出,张一氓脸上忽而一抽,也僵硬的点了点头:“去吧。”
目送掌柜叔侄走后,张一氓环顾一圈逐渐变得‘安静’的茶庄,道:“东兄,好本事。”
夹起一块红烧肉送入口中,东丈无所谓的道:“一只小虾罢了,值当什么。”
此刻一条人命在东丈眼中已渐渐变得不值一提,张一氓赞赏的看向东丈,心道:“这就是你与郭靖的不同之处啊”
张一氓念头刚一转而过,耳畔就听到东丈慢悠悠着道:“那劳什子天元门,你去给灭了吧,做得到么?”
张一氓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爆出兴奋的笑容:“当然,这种小事哪有当家的亲自出面的道理,我会处理。”
“呵呵呵,很好。”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