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贾罗是懂拆台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方才哪里是冥僵偷袭,邪魔为祸?
“就我们方才围观那会,地上死的分明没有一个是邪魔,现在尸体都焚毁了,他们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偏生林贾罗多事,要是惹火上身,少城主,一会我们可莫要多管闲事。”雁初身后一个高个子同门说道。
闻言,林贾罗、江图、程沄和姬秋羽等人齐刷刷望过去,那同门脸一僵,退后两步。
那边的张某人闻言不悦的盯着林罗贾,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林贾罗早就万箭穿心了。
“这位可是仙启门弟子?”也不等林贾罗回答,他眼神犀利道:“无论是何门何派,都不可无的放矢,邪魔已被我等联手击杀,此为不争事实!”
那一群人中有好几人应和,气势汹汹。
林贾罗对此嗤之以鼻,倒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于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程沄沉默着打量了那群人一眼,很显然他们并非是一伙的,更像是临时聚在一处,在张某人说话的时候,那群人也是神情各异,大多数甚至不在意张某人说什么,反而眼神肆意的打量着后来到此的程沄等人。
当当!
折钱铜币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此地尤为突兀,程沄侧首看着姬秋羽动作。
“大凶之兆!阿沄、少城主,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姬秋羽说着将玄龟塞回了香囊。
程沄点头,雁初同样没有犹豫。
眼见着仙启门这群人要走,有人急了,人群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男人道:“各位留步!”
雁初回头:“这位道友,有何指教?”
“在下周禹子,同张某人他们不是一伙的。事情是这样的,此处乃是万里草原,漫无边际,入夜后是危险倍增,我等既然一同入这秘境历练,更该相互关照,各位可否让我同行?”
“在下鹏盛……”
“护光道人……”
几个御妖师争前恐后介绍自己,都找了借口要与他们同行。
“之前,你们也是这样骗说他人的?”雁初顶着一张圆乎乎的脸,看起来天真无邪,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脸色一僵。
“骗?怎生是骗?”
“据说这些年秘境之中时常有人莫名身亡,大多都说是被邪魔所害,可若真有那么多邪魔,西极那么多御妖门派能坐视不管?无非是身在正派,行邪魔之事罢了。”
雁初说完扫了那群人一眼,而后转身道:“我们走!”
一行人跟上,程沄回头看了一眼,那群人咬牙切齿,却没有一个人动手。
并非是他们不想,而是因为仙启门一行人早已各自放出了妖,一只只护在他们周围,全神戒备。
他们这伙人各自为战,谁也不愿成为出头鸟,深怕到头来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
一群人有惊无险的离开了那处战场,雁初回头,不解的看着后方白衣男子。
“你,为何跟着我们?”
李彤闻言回头,目中满是惊艳,瞬间娇羞起来:“少城主,这位看起来仿若谪仙……想来不是那等诡计多端之人。”
呵,肤浅,看人怎么能只看脸。
程沄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祁殿下。
祁殿下一身白衣飘飘欲仙,目下无尘,举止从容,丝毫没有被人质问的窘迫。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比程沄初见时已经好了许多。
“本…我累了。”他看着程沄。
程沄:“……”
“道友可是受了伤,不必担心,我这有上好的丹药,价格实惠,童叟无欺。”林贾罗连忙凑了过去,从储物袋里掏出一瓶又一瓶丹药。
祁殿下不为所动,只是看着程沄。
这下,仙启门所有人望向了程沄。
“你是?”
程沄面无表情,眼里的火星子都要冒出来了,不是说了在外面装作互不相识吗?
这大妖又出尔反尔了!
“你不认得我?那日你撕碎我的衣袍……”
我去!
程沄一个闪身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回头冲众人道:“跟大家开了个玩笑,他是我师傅在路边捡来的乞儿。”
祁殿下被突如其来靠近的温暖气息包裹,浑身一僵,反应过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无礼的对他,真是胆大包天!
他推了推,程沄竟纹丝不动,回头还瞪了他一眼,充满警告。
灵福草也凑到程沄肩膀上,竖起了无数根叶片对着他。
灵福草:[一二三,不许动!草,超凶的!]
“捡来的,乞儿?”众人脸色怪异。
“程师妹,话可以乱说,但不能离大谱啊!这位仁兄这身材,这样貌,你上哪里捡的,告诉我我也去捡一个大美人!”
程沄对着林贾罗摇摇头:“他脾气不大好,你别乱说话。”
林贾罗对危险一无所知:“体虚的人脾气都不好,理解理解。那他这是赖上你了?”
“哎,我师傅他对我恩重如山,他捡来的乞儿,就算是我的小弟,我也不能眼睁睁放任不管啊!不然,各位先走吧。”
“那我跟你一起。”林贾罗道。
“我也是,我也是。”江图立马凑过来。
姬秋羽看了看程沄,又看看雁初。
“一起走吧。”
说话的竟然是李彤,这是程沄没想到的。
她娇滴滴的跑过来:“你快别捂着他了,你看他都要背过气去了!”
程沄依旧没有放手,仰头‘恶狠狠’得瞪了祁殿下几眼:“祁小弟,师傅有说让你好好听话吧?”
从祁殿下这个角度望下去,个子目前不高的程沄撑圆了眼睛,咬牙切齿,露出一颗虎牙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好似他不点头,她就要扑过来咬他了。
为了入龍潭,便不与她计较了。
祁殿下轻轻点头。
程沄这才放开他,小心的整理好他胸前被拉得褶皱的衣服。
“祁小弟,接下来要好好听话才是。”
“你再叫我小弟一下试试?”阴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程沄微颤,而后转身归队。
“我们别理他了,他能自己走。对了,他姓祁,不是乞丐的乞。名叫殿下,哎,也都是童年留下的阴影了,总幻想着自己是什么王孙贵胄,非得让人叫他殿下。对,我师傅以前总惯着他,现在不叫他殿下,他就生气……”
听着女弟子在人群中一顿胡诌,祁殿下伸手按了按额角。
为了龍潭……
(ò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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