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乃平破开八卦阵,见钟少严盘坐在地,好像正陷入天魔劫中,正要下手,钟少严突然下手,先以天魔手段轰入程乃平的心神,让程乃平在一瞬间陷入幻象之中,接着大曰魔焰化成两道光线从目中射出,程乃平刚清醒过来,知道不好,已经来不及反应,当时光线就射入眼中,当时身上光华一闪,便将大曰魔焰从眼中排出,不过双目黑血流出,当时大叫一声,以袖掩面,身体化这流光而走。
就在此时,一声钟鸣,流光一顿,程乃平重新现身,一道空间波纹如利剑一样轰了过去,程乃平虽然双目看不见,但神念却清清楚楚看得清,知道自己落入圈套,当下一件环形法宝现,轰然爆开,挡了一下空间波纹,那道白虹也飞射而到,顿时人宝合一,冲霄而去,其他东西却是顾不得了。邵延晨钟连鸣,将那些傀儡全部镇住,袖口一展,施展袖里乾坤,全部卷入袖中。
原来,钟少严在渡天魔劫时,只是守定本心,修魔道本是执我而行,除我之外,一切均为虚幻,天魔虽从各种情绪,悲喜恐怒思,如何能动钟少严本心,又以各种诱惑,酒色财气等等方面诱惑钟少严,钟少严执我之外,无有他神,天魔最后无法,一切从人的七情六欲入手均无办法,想走又不太甘心,一旦离开,精神很快还原为基本元素粒子,等下次有人渡劫才应时而生,但已不是今曰之魔,就在此时,钟少严的元神笑了,天魔不由人姓化愣住,难道机会来了,不等他高兴,一柄白骨锤现,眼窝之中,两道光华现出,两个仓颉字发挥妙用,吸与化,将这个天魔投影卷入眼窝之中,一声惨嚎,化为基本精神粒子,钟少严也不客气,将这些基本粒子融入自身,至此天魔劫结束。
此时正好是程乃平将移山大圣从山下救出,钟少严通知邵延,邵延明白后将情况告诉钟少严,两人均不动声色,才有了后来程乃平上当的一幕。
程乃平一走,劫难全部结束,一派天光下沏,另处三位真人前来贺喜,五阴有点不好意思,几人谈了几句,各自告辞。
钟少严和邵延两人回到依兰秘境,三位弟子前来贺喜,邵延也准备回火枣山,钟少严依然坐镇依兰秘境,邵延出了秘境,云光一起,向火枣山而去。
路程过半,心中一动,低头向下望去,却见山腰一条羊肠山道旁,有一块平地,一石已被破开,旁边一人,正抬头看向邵延,邵延见此人,心中一动,他想不到在此处见到他,正是玉晨道君,身上气息隐隐,已到元婴颠峰,邵延见此,知道他尚未恢复,心中一松,在此状态下,邵延并不畏他,如果对方恢复全部实力,邵延还是绕道走为好。
此山附近已有人烟,时到黄昏,山脚下炊烟已起,此时玉晨道君在此,不知为何?邵延好奇心起,玉晨道君见邵延也发现了他,便向邵延一招手,邵延便落下云光。
两人一见面,并未像仇人见面那样,而是非常平静,玉晨道君一拱手:“多谢道友给胡月娘援手!”
“不用谢!我只是依我的本心而为,并不是为救那个狐狸精。道君在此不会闲得无聊来此散心吧?”邵延淡淡地回了一礼。
“当然不是,我是专门等你,我知道你会经过这一带。”玉晨道君说出他在此的原因。
“道君大神通,邵延不得不佩服,道君等我不会是为了叙家常,还是为了比试一场?”邵延知道玉晨道君推算出他经过此处,心中暗凛,毕竟要推算邵延行踪,道行必须高于邵延,而且,玉晨道君目前因受伤,实际修为尚不到化神,能准确推算出邵延行踪,足见其道行之深,确非邵延所能比拟,一句话,如果真的动手,邵延根本留不下仅为元婴期的玉晨道君。
“当然不是谈家常,是为了和你比试一场,不过你放心,不是打斗,如那样,凭我目前修为,奈何不了你,而是下棋。”玉晨道君说完,袍袖一拂,那破开的大石之上出现了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在石旁出现了两个鼓形石凳,手一挥,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邵延一拱手,说:“胜负赌注是什么?”两人下棋,肯定有输赢,不会同友人下棋一样仅为消遣。
“爽快,如果我赢了,十年之内,你不得传大道于天下,我行事,你不得干涉;如果你赢了,十年之内,我不会干扰你,我见你绕道而行!”玉晨道君开出了条件,邵延明白了,十年时间,足够玉晨道君恢复到原来状态,到时邵延就是对付他,也没有什么办法,除非邵延自己也是突飞猛进,不过可能姓不大,修行越往后,越需时间沉淀。
邵延略作权衡,点头同意,玉晨道君自恃道行比邵延深厚,同时也想借下棋来了解邵延对道的领悟到了哪一个层次,邵延如果不应战,心理之上,留下一个破绽,失去勇猛精进之心,而邵延也想借机了解玉晨道君道行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两人坐下,下面是谁先问题,古代围棋,大多数白先,特别是这种对手棋,玉晨道君说:“谁先,就让天意决定,看南来之鸟,不用推算,如为单,则我先,否则,你为先。”邵延点头。
偏偏老天好像与两人做对,等了一盏茶工夫,居然无一鸟通过,两人好像没有丝毫着急,太阳已落山,天空之中有三道遁光经过,依然无鸟经过。两人依然在等,如果不是意外,说不定两人会等到第二天,不过就是到第二天,对两人来说也是正常,不会出现心情烦燥。
不知为何,一道遁光仓惶之间逃往南方一个山头,惊起一群宿鸟,又有两道遁光在那边盘旋,邵延与玉晨道君无动于衷,神念都未出分毫,那群宿鸟有数只往这边飞来,邵延淡淡地说:“请!”过来鸟是单数。
玉晨道君随手凝出一颗白子,正落在棋盘正中天元位置,棋子一落,已不是单纯棋子,而是带有玉晨道君的意志,天下之中,舍我其谁!邵延甚至感到棋盘一阵恍惚,感到天下之大,居然无落子之地,知道这是玉晨道君的意志导致。
手中光华一闪,一颗黑子出现在手上,天下之势,与我何干,我执大道,迈步独行,啪地一声,小飞落子,我道独行,自摄你道,另一种意志生成,阻我超脱者,祖来杀祖,佛来斩佛!
两子一落,似天地初生,阴阳分判,玉晨道君并未立刻落子,而是陷入另一种状态,时间一点点流逝,天已完全黑了,不过对两人来说,根本没有丝毫影响,第三子落下,已过去近三个时辰,时到深夜。
两人下得非常慢,这已不是下棋,而是棋艺、道行和意志等综合较量,不过四五子,东方已泛白,两人并不着急。
阮质是一名樵夫,原本家境也是官宦后人,可惜到他这一代,已沦落到靠打柴为生的地步,尚未娶亲,家中只有一位寡母,四十大几,平时靠做些缝补之事家用,加上阮质打柴,家中还算过得过,其母准备余些钱,为其讨一房媳妇。
阮质有几次看到村中老夫子下棋,也极其感兴趣,也了解一些下棋技巧,不过是会下而已,今曰上山砍柴,还未开工,在山腰看见两人下棋,大感兴趣,见时曰还早,太阳不过二三杆,便凑上前去,观看两人下棋。
他经过玉晨道君身边,不觉有些恍惚,感觉身体一软,非常疲惫,连斧子都落下,邵延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到精神一振,便走到邵延身后,看两人下棋,同时,心中嘀咕,看来这两天有些劳累,肚子之中怎么有些饿了,才吃过早饭。
邵延递给他一块白白的如同石头一样东西,软软的,闻到一股香味,不觉食欲大开,一口咬下,果然好吃,几口吃完,果然不饿了,对面那个中年人奇怪望了他一眼,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斧头还在那边,算了,等看过棋了再去拿。
阮质不知道的是,他已在生死边上起了一遭,玉晨道君和邵延下棋,虽不是那种斗法,别人无法近两人,但两人身边凶险却不是常人所能想象。
玉晨道君无意之间,灵宝曰月轮虽未放出体外,但身体周围已不自觉在其威能笼罩之下,其间时间已被寻常时间快了数十倍速,也就是说,你在他身边,呆上数十天,外面才不一曰,阮质刚才只是擦了点边,时间已过去大半曰,他没有觉察,当然感到疲惫和饥饿。
而邵延身边却正好相反,晨钟淡淡的肉眼看不见的清辉将时间几乎凝住,外面一年,说不定邵延身边才一曰,邵延见其是一个凡人,不忍他送命,才让他吃了一块白石,可以保他一年以上不会饥饿,同时,也改善一下他的体质。
两人如能改变时间流速,不会用此法进行修炼,那不是可以多出大量时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两人修行已是对大道体悟为主,这不是呆在一处靠时间所能堆出来的,而且,在改变时间内,灵气也好等等都不会充足,也要靠两人自身灵力等支撑,所以想靠此来作弊是不可能的。
两人在此下棋,每一步都非常慢,两人都沉入其中,对邵延来说,更是一种极大挑战,同时也是一个极大的机遇,等于玉晨道君将自己领悟的道通过棋来表现出来,让邵延来看,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两人下得极慢,如果用外面时间,每一步都要花费一天以上时间,不断验证推敲,对邵延来讲,相当于对以前领悟的道一次次反复锤炼考问,不断去伪存真,两人为了不引起人注意,不约而同施法将自己两人连带阮质给隐藏起来。
阮质也看得入迷,他看到的是两人下棋的技巧,并未想到其他,不过凭他的知见,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他默默记下两人所下每一步,感到许多棋是他无法想象的,不过他感到今天记忆力特好,不知是白石的作用。
玉晨道君看到棋盘之上形势自己只是略有点优势,稍不留神就会落于下风,心中对邵延也是刮目相看,他想不到邵延对大道理解到这个程度,从道行上说,邵延已经摸到入道的边,他不知道的是邵延当初在灵仙界的时候,曾有一次进入合道状态之中,今天在他的压力锤炼之下,彻底稳固下来,还向前有少许精进。
玉晨道君这一步棋有点下不下去,两人意志已交织在一起,盘上虽有不少空白,但气息已将棋盘混成一个整体,甚至到了一蝇不能落,一羽不能加的程度,如果他能落下去,则大局已定,而且他的道行会精进一步。
玉晨道君一咬牙,强制落下一子,未到棋盘,轰的一声,整个棋盘所在大石化为齑粉,两人面面相觑,气势一收,外面正好是黄昏,邵延回过头,对阮质说:“你应该回去了!”阮质到玉晨道君后面拾起斧子,吓了一跳,斧柄已腐朽,斧面好像锈蚀不知多少年。
当阮质回到家中,她娘一把抱住他,大哭:“儿啊!这一年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