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天起身说道:“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贺俊伟答谢道:“多谢白少侠。”
馨儿她娘在大门口喊道:“饭菜上桌了,吃饭。”
四人走进客堂,五人围坐一桌,笑容对笑容,喜气融融。
白玉天将五个酒杯斟满酒,贺俊伟开个好头,端起酒杯起身敬向两位长者,杯起酒干。白玉天给三人的杯子斟满,贺俊伟携着馨儿一起敬了两位长者一杯,杯起酒干。白玉天给四个杯子斟满,起身敬了宁镇安夫妇一杯,一口尽饮。
酒过三巡,筷子开动,饭菜入口,肠胃欢愉。
贺俊伟、白玉天两人由于没来得及吃早饭,一碗米饭很快下肚,馨儿给两人盛了第二碗。
宁镇安停下碗筷,温言道:“馨儿,吃完饭,你就跟俊伟走吧。成婚之事,找你白大哥商议,他全权代表父母做主。”
馨儿跟贺俊伟很是诧异。馨儿问道:“爹,娘,白大哥是?”
宁镇安回道:“他是你白大伯的儿子,日后就是你亲大哥,敬他一杯酒吧。”
馨儿端起酒杯,敬向白玉天,道:“小妹敬白大哥。”
白玉天喝下杯中酒,道:“多谢妹妹。”
王秀兰道:“馨儿,俊伟,你们以后有事找天儿商量就成。”
馨儿问道:“爹,娘,你们这是要出远门吗?”
宁镇安道:“你妈想趁着脚步还稳健,出去走走,四处游玩一番。”
馨儿问道:“爹,若是俊伟他爹迁往其他地方为官,你怎么找到我啊?”
王秀兰笑道:“你这孩子,自家女儿,那有找不到的道理,不是还有你白大哥在衢州府吗?若你白大哥也离开了衢州,就到龙威镖局留个信,我到那里问问不就行了。”
馨儿道:“娘,那你们什么动身啊?”
王秀兰答道:“今日将房子清理一下,明早动身。”
贺俊伟朝白玉天说道:“白玉天,那我们今晚也在这里住上一晚吧。”
宁镇安笑道:“你这孩子,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留住那份好心情岂不更好!”
贺俊伟端起酒杯,敬向两位长者,道:“爹,娘,那就随你们的心意了。”
宁镇安夫妇端起酒杯,慢慢喝下,道:“好,下次见面时,记得让我们有孙子抱。”
馨儿羞羞地说道:“爹,你怎么说起这话来了,还没成婚呢!”
贺俊伟握住馨儿的手,微笑道:“爹娘放心,不生儿育女,岂不慢待了我家娘子不。”
白玉天第二碗米饭下肚,喝了几口汤,放下碗筷,道:“叔,婶,我吃饱了。”
王秀兰道:“馨儿的事,靠你多费点心了。”
白玉天道:“叔、婶,放心好了,知府大人家书香门第,定是事事如意。”
宁镇安端起酒杯,道:“来,喝了这杯团圆酒,吃完饭,你们就回城吧。”
五人一个碰杯,酒水入胃,饭菜入口,很快就吃好了来。
王秀兰回房帮馨儿搜捡了两套衣裳,两三件首饰,一个打包,将孩子送出家门。
贺俊伟牵着馨儿,同着白玉天向宁镇安夫妇行过礼,依依不舍地离去。
王秀兰送走女儿的倩影,眼眶装满泪水舍不得落下,被太阳一照,金光闪闪,灿烂一片。
宁镇安将妻子扶入怀中,宽慰道:“鸟儿长大离开巢穴,孩子长大离开父母,不用太难过。”
王秀兰硬咽道:“可那是官宦之家,我们一个平头百姓,总叫人心底不踏实。”
宁镇安笑道:“我们虽是平民百姓,但我们女儿不比大户人家的孩子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美貌动人、活泼爽朗不说,还心地淳朴、勤劳聪慧、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试问那个大户人家能生养出这么好的闺女。放心好了,贺俊伟那孩子心地不坏,若是连这么好的妻子都不能善待,岂不蠢到了家。”
王秀兰道:“可是”
宁镇安道:“没什么可是的,相信孩子们就是相信幸福。两口子过日子,靠的是那两口子,父母的忧心有时只会帮倒忙,起不了什么作用。况且我们该教给孩子的好都教了,她若不能为自己守好幸福,只能怪她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牵着妻子朝屋子走去。
话说白玉天三人出得室石村,过的乌溪江,贺俊伟要回马匹,三人骑坐上去,照原路返回衢州府,于路上碰到贺俊伟两个护送彩礼的家仆,让他们按原路返回。
太阳西落,三人回到衢州府城,白玉天将马缰交给馨儿,于南城门分手话别。
白玉天一路快步行走,小半个时辰过去,回到瞿府。
张燕儿闲着没事,一直守在瞿府大门口,就盼望白玉天早点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白玉天没叫她失望,黑幕降临的那一刹那,出现在了张燕儿的面前。张燕儿一把将白玉天迎接住,挽住其手臂,柔声道:“白大哥,你好让人牵肠挂肚,以后带上我好吗?”
白玉天道:“好,以后多带上燕燕姑娘。”想府内走去。
张燕儿从白玉天的怀里钻了出来,出发奇想,小声道:“白大哥,要不今晚你别睡屋檐了?”
白玉天故意问道:“不睡屋檐,那睡那里?你不会是我睡房门口吧。”
张燕儿低下笑脸,小声答道:“房里不是有张床吗。”
白玉天笑答道:“那是你睡的,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我那敢。”
张燕儿羞羞道:“你连莺莺姐那样的女侠都敢动,有什么不敢的。”
白玉天道:“那不一样,崔女侠跟我磕过头,名正言顺的夫妻。”
张燕儿小声道:“磕头多简单,今晚我们就磕一个怎么样?”
白玉天在燕儿的笑脸轻轻一拂,朝瞿府大门走去,边走边说道:“这磕头哪能轻率行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情相悦,一样都不该少。”
张燕儿跟上白玉天的脚步,小声问道:“你跟莺莺磕头时,有这些吗?”
白玉天道:“哪没有。我敬了她娘一杯酒,古前辈做的媒,两情相悦就不说。”
张燕儿很是失望地说道:“那你好好睡屋檐吧。”
白玉天哼哼笑道:“好。人在屋檐下,刚好做个梁上君子。”
张燕儿打趣到:“你那不是梁上君子,是一只满怀忠诚守夜犬。”
白玉天道:“守夜犬就守夜犬,比什么都不是的好。”
两人来到客厅,坐上饭桌,白玉天端起酒杯,敬了净隐道长跟蒋玉凤,让他们久等,深感歉意。
净隐道长喝下美酒,道:“今日在外头可玩的开心?”
白玉天答道:“衢州府四围尽是好山好水,那有玩的不开心的道理。”
净隐道长道:“你是玩开心了,可苦了我。”
白玉天笑道:“我玩我的,怎么苦了你了?”
坐在一旁的蒋玉凤笑答道:“在院子里陪着燕儿妹妹练剑,在镖局一起为你撑腰,那有不辛苦的。”
白玉天给酒杯满上,敬了净隐道长跟蒋玉凤两人一个,道:“那真是辛苦二位了,我在这里赔个不是,等接任了总镖头之位,一定请二位喝杯好酒。”
张燕儿道:“我也要喝。”
白玉天笑道:“好酒哪能少了燕燕姑娘。”
净隐道长两杯小酒下肚,吃起饭菜来,道:“后天,各路人马到齐,是选总镖头的好日子,你可得做好准备,别到时输了气场。”
白玉天朝蒋玉凤看了一眼,道:“有玉凤姑娘在,气场绝对输不了。”
蒋玉凤欢欢一笑,道:“有道长在,那些前来吊唁的客人多少会给些情面,气场定是输不了的。”
白玉天微微笑了笑,陪着张燕儿吃起饭菜来。两碗米饭下肚,喝了一小碗鸡汤,觉得身体很是热乎,下得桌去,漱洗去了。
张燕儿见到白玉天离开,也话别道长跟蒋玉凤,回到后院,入得卧房,坐到在梳妆台前,将自己好好打理一番,好将那份美丽的情感打上一个同心结,死死地套牢白玉天的心。
白玉天来到后院,走到张燕儿身边,正要跟她话个晚安,话到嘴边,张燕儿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张燕儿柔情似水,白玉天情意实难受控,情海翻涌,将张燕儿抱起,朝床沿走去。
相由心生,无我无相。空由心生,无我无空。
刚将张燕儿抱上床,面对张燕儿的美貌与柔情,他欲念纷呈,正想去脱下张燕儿的衣裳时,突然意识到这是夫妻间该有的行为,而他有了名正言顺的妻子崔莺莺,不由自主将伸出去的手儿缩了回来。
白玉天心里非常清楚,崔莺莺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可以宽解的女人,他无理由选择去伤害她,他也不敢去伤害她。他心里也一直觉得,他喜欢上崔莺莺,跟喜欢上张燕儿一样,都是自发性的,没有任何外界助力。纯粹是那一眼见过,内心瞬间生长出一个美好愿望,佳偶天成。
可好男人就该像女人一样对爱情忠贞不二。他终于知道自己错了,一开始就不该以貌取人,不该偷偷喜欢上张燕儿,更不该没事就招惹她,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可以移情别恋的人。
【《老子》:“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忽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