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怎么样？”
“启禀陛下……”坤宁宫内，一穿着阴阳术袍的老者摸着胡须道：“太子殿下元气耗损严重，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不过太子殿下还年轻，恢复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还有呢？”皇帝的声音显得很是冷淡。
那老者闻言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陈卿，微微皱眉。
“无妨，那小子不是外人。”
陈卿面皮一抽，不，我是外人，请放我走吧谢谢，我一点都不想听…
老者见陛下这么说虽然满脸疑惑，但最终还是点头道：“太子殿下元阳被妖狐用秘法夺走，伤了根基，身体虽然能恢复，但今后子嗣却……”
“朕知道了…”皇帝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疲倦。
“那老臣便退下了……”术士恭敬行了一礼，恭身退下。
“那学生也退下了…”陈卿跟着行礼，趁机想溜。
“你留下！”
陈卿：“……”
待那术士退下后，皇帝看向陈卿：“你有办法吗？”
“陛下…您是不是太高看我了？”陈卿无奈道。
“朕也想低看你，不过你表现的能耐确实不一般。”皇帝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你放心，朕言出必行，你救回太子，朕便履行承诺。”
陈卿一愣，抬头看向对方，真的假的？这么好说话？
“你明日便启程，带着官印去柳州任职，齐县那边朕已经安排侍卫去接你家人，不日便会与你在柳州汇合。
嘶……
这皇帝表现得太过正常，反而让陈卿觉得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太子成了太监这种事还故意说给自己听…
这不会是准备在半路，让人扮作马匪截杀自己吧？
“对了，陈爱卿你今年多大？”
这就…爱卿了？
陈卿心中古怪，但还是老实的拱手道：“禀陛下，学生虚岁二十一。”
“定亲否？”
陈卿心中一跳，一股不安之感涌上心头，他很想说自己已经定亲，可却不敢，万一对方就是套路自己，想给个欺君罪名弄死自己呢？
“学生还未定亲。”
“嗯……”皇帝点头：“爱卿你二十岁中进士也是年少有为，如今功名已得，的确该考虑亲事了，朕有意将永安公主下嫁与你，爱卿觉得如何？”
“啥？”
陈卿顿时愣了，他想过很多情况，唯独没想过这狗皇帝准备嫁女儿！
永安公主？
好熟的名字……
我去，不就是之前言传准备许给短命鬼崔彦的那一个？
“这……”陈卿心中一紧，连忙拱手：“臣家世清贫，恐配不上公主金枝玉叶…”
“你不愿？”皇帝笑容收起，眼中带着冷光。
“学生拜见岳父大人！”
“好，哈哈哈！”皇帝顿时大笑起来：“不用如此大礼，既如此，便是一家人了，如今公主要守孝，三年之内暂无法与爱卿你行大礼，不过可以先把亲事定下来，离京之前朕会安排你见永安一面，年轻人可以彼此先熟悉一下。”
陈卿：“……”
这是要锁自己亲事三年？
意义是什么？
“不过爱卿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守身三年未免有些不人道，这样，朕再赐你一美妾！”
“啊？”
陈卿再次震惊了。
尚公主…还能娶妾的？
这…是不是太…够意思了些？
“爱卿将美妾带回去，也不用防着避孕，人伦传承乃大事，朕查过，爱卿家里人丁单薄，一直等着公主未免不近人情，朕允爱卿你可先生庶子女，但朕封你的爵位却只能留给公主诞生的嫡子，爱卿觉得呢？”
“学生觉得…是不是不太好呀？”陈卿吞了下口水。
有美妾？还能先生庶子女？
这放哪朝似乎都不太可能吧？公主还未下嫁，就先有庶子庶女，稍微有点家底的闺阁女子估计都受不了这个气吧？更不要说皇家了。
到底什么情况？
“哎，爱卿不用推辞，你从柳州到京城，一路立功无数，最后冒奇险救回太子，更是有护国之功，什么样的奖赏你都是受得起的。”
说着拍了拍手：“来，先看看朕给你准备的美妾！”
陈卿一愣，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一窈窕美妙的身影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看样子连美妾对象都早准备好了？
陈卿吞了吞口水，好奇看了过去，待开清楚后，整个人彻底雷在了原地！
熟悉的药香，熟悉的美艳面孔…
“奴家见过郎君……”
尼玛！！
陈卿瞪大眼睛看着对方，又看了看皇帝，这尼玛，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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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吗？”
王野缓缓坐下，脸上的震惊几乎过了一刻钟都没能缓下，这或许也是因为消息过于惊人，但更大的原因是木偶制作导致表情过于夸张后容易收不回来。
“能猜出是什么原因吗？”刘裕一边将煮好的茶水给王野倒上一边问道。
王野望着茶水沉思，想了足足半刻钟，终于才抬头，深深吸了口气道：“太子的原因？”
刘裕笑着点头：“不错，继续说！”
“太子被夺走元阳，按照异闻录记载，凡被妖鬼夺走元阳的人，重则神魂丢失，半身不遂，轻则精元残缺，无法生育。”
王野习惯的摩擦着手指，继续做着推理：“太子失了元阳，金乌血脉无法传承，即便能继承皇位，也无法持续，陛下已年过六十，虽突破了金乌家历代的上限，没有五十暴毙，但谁也说不准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如此大胆的话要是往常，刘裕早就喝止，但如今却是点头让其继续说下去。
见师傅没有呵斥，王野心中却越发阴沉，不安感越来越强……
“陛下子嗣单薄，成功继承血脉的如今唯太子一人，剩下的几位年长皇子皆因没有成功继承血脉而残缺，也无法诞生子嗣，而几位贵妃虽都怀了身孕，可没有谁能保证，接下来诞生的几位皇子能成功继承血脉。”
“还有呢？”刘裕笑问道。
“而且很危险！”王野阴沉着脸道：“太子看似温和大度，实际心胸狭窄，冷漠无情，如果知道后宫几个新生皇子会威胁自己地位，必无所不用其极，而陛下需要太子来稳住朝臣，必也不会明面上翻脸，后宫几位皇子想要成功活到三岁开启金乌仪式怕是困难。”
“嗯……”刘裕点头：“那与千面狐何干？”
“陛下痛失皇后，恨不得将千面狐碎尸万段，可最后关头却饶过了对方，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对方的价值，甚至能盖过陛下对皇后的感情！”
一个惊人而可怕的想法顿时在王野脑中冒出：“那妖狐……怀了太子的龙种！！”
“为师没有看错你！”刘裕大笑抚掌：“敢如此大胆推断，你与为师当初一样，并不畏惧皇权，也只有你这样的性格，才能继承夕象之力，你必能比为师走得更远！”
王野猛地抬头，看向刘裕：“师傅……您……”
如此秘密，师傅亲眼看到……
“师傅为何要告诉我？”王野愣愣道。
“陛下认为我会保守秘密。”刘裕笑道：“可他忘记了，凡继夕象之力的人，皆是不受束缚之人。”
“陛下难道没考虑后果？”王野忍不住问道：“狐妖生下的龙种，还会是人吗？”
“承两大血脉，若能成功，必能将萧家带入辉煌，这是陛下的最后一搏！”刘裕收起笑容认真道：“你记住，一个人的选择过于疯狂，看似不合理实际很多时候是迫于局势，陛下已穷途末路，此乃背水一搏！”
王野闻言眼中立刻闪过京城的局势…
萧家的江山本就是不稳的。
武有秦国公一脉，众多血脉之家支持，文有术士一脉，当初因为某些承诺跟随皇帝，可如今这些承诺一个都没兑现。
太子无法生育，国本不稳，金乌血脉若不能出一个与他一样强大的人，萧家…有灭族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