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取自李太白的诗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那你这个李三月就是【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呗?”
“是呀”李三月理所当然的点了下头,随后惊奇道:“弟弟,你竟然知道李太白?”
陈老狗小嘴骄傲地一瞥:“这有什么,我还知道姑父李大鹏的大鹏也是从太白诗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来的”
“哇,弟弟,你好厉害呀”李三月敬佩地说道。
李三月跟着母亲刘晴识文断字,虽然所学不多,不杂,不深,可依然学的她焦头烂额的。
此刻五六岁大,第一次见面的表弟竟然瞬间就说出三首李太白的诗句,她自然是极其佩服的。
“这孩子,到真是个读书的料,也不枉哥哥你带他来扬州,将来我这侄儿东华门外唱名也未可知”刘晴此刻对怀里的陈响也是刮目相看。
东华门外唱名?
开什么玩笑,我是来修仙的,读书,这辈子都不可能读书。
陈老狗内心里暗自一笑。
现如今乃是宋仁宗皇祐六年,狄青都没几年可活了,还什么东华门唱名,说给谁听去?
更何况,
狄青,岳飞,韩侂胄(tuōzhòu)等等这些人的死,彻彻底底的证明了赵宋王朝不值得,陈响又怎么可能为这样的老赵家卖命?
刚准备北伐夺回国土,主导的宰相就被砍了脑袋,送去了敌国大金,只为苟延残喘,这样的王朝,你敢信?
最关键的是,打起来,还未必输!
当然,
那是百多年后的事了,现如今的仁宗,到是个好人,但,这和陈响有什么关系。
他可是来修仙的!
刘彦昌听见妹妹母女两个如此夸赞儿子,也是与有荣焉:
“吾儿若得东华门外唱名,吾愿足矣”
陈响在刘晴怀里,看着刘彦昌毫不谦虚一脸得意模样,出于孝心没有戳破他的美梦。
几人又聊了一阵经年往事,过往坎坷,刘晴几度红了眼眶,又被小侄儿逗的破涕为笑。
心下对这个侄儿越发的欢喜满意,眼神在女儿与侄儿间游荡许久,最后发出一声叹息,看着哥哥刘彦昌道:
“沉香这般伶俐乖巧,我见欣喜,只怪三月年长许多,若不然嫁给沉香也是一对良缘”
窝艹!
刘晴怀里的陈老狗听闻此言,心下暮然一惊,再去看刘晴身后,与自己玩笑的李三月,却发现这表姐突然间就脸红羞涩起来了。
喂喂喂,
这突然的羞涩是怎么回事?
你在想什么?
你可是我表姐,咱俩可是近亲呐
噢,
念头一转,记起百年后陆游和表妹唐婉凄美纠缠的陈响,忽然又平静下来。
虽说从秦汉隋唐以来,就已经有法律规定不得近亲结婚,可,民间百姓却不管那个,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不让我结?嘿,我便就结给你看。
念头落下,陈老狗再去看李三月那俊俏的模样身段,心底忍不住暗自一叹。
哎,算了。
要怪,就怪这个万恶的时代吧。
想到这里,他认命般地转头去看刘彦昌,就听刘彦昌开口说道:
“三月贤良淑德,我见犹怜,想来必定是贤妻良母,宜室宜家。
只是,我与沉香来时曾与四海商会孙掌柜同行,他曾言家有千金待字闺中愿招沉香做婿,两家结秦晋之好。
原打算今日见过妹妹,明日便去孙府换贴。
如此,只能辜负妹妹的一份好心了”
干得漂亮!
陈响心中一喜,李三月虽然漂亮,可近亲血缘让陈老狗实在无法下手。
但,
内心突然莫名涌出一股酸涩感,是怎么回事?
刘彦昌则没想那么多,他是个信守承诺的正人君子,既然答应了孙元庆,他自然不能食言而肥。
至于妹妹和外甥女会怎么想,那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既然如此,只怪三月没那个福分了”刘晴摇头一叹,又道:“时辰不早了,三月,你且去鲜味居,让他们送几道酒菜来”
“好的,娘”
“三月姐,先等等”陈响急忙叫住即将出门的表姐,随后对姑姑刘晴道:
“姑姑,吃饭的事不忙,我们父子二人初来扬州,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改日我们安稳下来后,再邀请姑姑和三月姐姐去做客,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再把酒言欢,是吧爹”
“是极,是极”刘彦昌点头应是。
“那好吧,哥哥得空一定带着沉香常来才是”刘晴说着,将陈响递给了刘彦昌。
“一定,一定”
“姑姑,三月姐,那我们就先走了,有空的时候我再来看你们”陈响在刘彦昌怀里,跟刘晴李三月母女两个告别。
送走刘家父子,回到后院厢房内,李三月问刘晴:“娘,舅舅他们初来扬州,你怎么不留他们在咱家?”
“傻孩子,留下你舅舅看娘怎么被欺负的吗?”
“可,沈姨娘不过是仗着他弟弟在咱家布庄帮着爹爹,若是舅舅来了,也能去布庄帮着爹爹,沈姨娘就不敢再欺负咱们了”
“哎,三月,你舅舅是个读书人,他怎会去你爹爹的布庄帮忙呢!”刘晴摸着女儿的头语重心长道。
还有一点她没说,李三月她是女儿,而李复来是儿子,这才是最主要的。
好在母女两个虽然住在厢房,倒也不致于挨饿受冻,刘晴自己也就算了,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女儿李三月。
本想将女儿托付给哥哥,可,三月终究是大了沉香太多。
不然,
她说什么也要让沉香娶了三月,也只有在哥哥家,她才不会担心三月受到委屈。
却说刘家父子二人,从太平巷出来,原路返回了北皮市街的有间客栈。
客房没退,行李包裹都在屋里放着,这是陈响的主意,就是怕遇到这种情况,好有个体面的退路。
否则父子俩个大包小裹上门,却没能留下,以刘彦昌的面皮,怕不是能羞的上吊自杀。
回到客房内,刘彦昌轻叹了一下,看着儿子说道:“还好听了你的话,否则今日怕是难堪了”
陈老狗撇了撇嘴:“现在就不难堪了?”
刘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