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楚只觉得慕尘端脑子有泡,这是那绿茶二小姐送他的东西哎!
“这,不好吧?”祁楚楚微笑道。
谁知慕尘端却摇摇头,含笑看着一侧的王妃道,“非也,王妃既与本王一同赴宴,有人赠礼予本王,自然该王妃先过目。”
云洛然藏在袖中的手攥得紧紧的,面色苍白难看。
尘端哥哥为什么如此厚待那个残花败柳!难道只因为那张脸吗?
祁楚楚一时语塞,看了看慕尘端,又看了看云洛然的神色,她心中简直要把慕尘端给撕扯到血肉模糊。
臭不要脸贱男一个!已经替我把这个云二小姐得罪了!
还能怎么办,那就得罪到底吧,反正宴席上云二就对我敌意挺大。
如是想着,祁楚楚露出一个笑容,从云洛然身后侍女手中拿过了扇面。
“二小姐的空谷幽兰色彩雅致,形态逼真,的确精美,但不是极佳。”
“哦?这从何说起?”慕尘端接话道。
祁楚楚又看了看,将扇子合上还给了云洛然的侍女夏儿。
“实在是有形而无神,少了生动意趣,怕是二小姐平日里作画只重临摹而不多思考导致的。既然选兰草入画,就该追求意境之幽才衬得上兰花的淡泊高雅,也才衬得上王爷这般的君子。”祁楚楚淡淡的说着,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多谢王妃指教!”云洛然劲劲的道,后槽牙都快要咬烂了。
自知端王爷这是不会收下礼物,她匆匆行了礼就甩袖离去。
方才那一会儿还经过不少离宴归家的贵人,都有头有脸,这下子,云二小姐算是丢人丢大了。
“王妃真是让本王也上了一课,天色不早了,那我们便回府吧。”慕尘端向祁楚楚伸出一只手来,笑容十分笃定。
“王爷说笑了。”祁楚楚应道,将手放在了慕尘端的手中,二人一同登上马车离开。
马车的门刚关上,祁楚楚就立刻将手抽出来,还特意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
车子走得并不快,很是平缓,片刻后,慕尘端开启了话头,“听闻王妃在庆阳王妃寿宴上献了一舞,作了一幅青山松鹤图。”
“是,传得还真快。”
“方才云二小姐的扇面诸多问题,不如王妃亲自绘制一幅扇面赠予本王。”
什么鬼?送他扇子?
祁楚楚盯着慕尘端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试探着开口,“王爷,你很奇怪呀。”
“哪里奇怪?”慕尘端问道,身体也朝祁楚楚的方向移近了些。
“云二小姐肯定对你有意,她姐姐又是贵妃,家中肯定势力不小,可是你却不收她的扇子,偏追着我要礼物。”
“外人面前,王爷该十分厌恶我这个皇帝塞给你的王妃才对,可你没有。”祁楚楚迎视着慕尘端的眸光,言辞笃定。
慕尘端轻轻的点头,非常赞同祁楚楚这一番话,距离她也更近了点。
祁楚楚心中紧张又忐忑不安,脱口而出道,“王爷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二人差之毫厘,听到祁楚楚这么问,慕尘端笑出了声,坐着的姿势也摆正了点,道,“是与不是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旁人也是这么觉得。”
旁人?祁楚楚恍然大悟,原来慕尘端打的是这样的主意!
他在外待我亲厚,拒收倾慕者的礼物,就是让外人以为我们恩爱,也可以说是无视皇帝的侮辱?
祁楚楚也坐正了,附和着笑了几声,“王爷真是聪慧。”
回到王府之中,慕尘端直接和祁楚楚回了她的寝殿,这一次她倒是没再做任何挣扎,足够从容。
睡下之前,祁楚楚让芊羽熬了两碗安神汤,给慕尘端的那碗,她让芊羽加了些料。
原本慕尘端已经快要喝下去,但是他看到祁楚楚那带着期待的样子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便偷偷封了穴位,假意咽下。
果然如同慕尘端所料,他躺下假寐之后,就感到祁楚楚拍了拍他的脸颊。
“既然只是装给外人看,还天天睡老子这里?!哼,男人那点心思……”
说完,祁楚楚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寝殿去外面睡,她还没走几步,慕尘端睁开眼睛吐出了那一口安神汤,还把人压制在了床榻间。
“啊!你……!你没咽下去?”
看着祁楚楚此刻受到惊吓的表情,慕尘端心中不知为何一阵酥痒,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唾沫,提醒道,“下次做坏事前,王妃切记不要表现出任何情绪。”
“本王还有一事十分疑虑,想要问一问王妃。”
呵呵,祁楚楚尴尬一笑,挣扎未果后只得认命,让慕尘端继续说下去。
“听闻西夏新帝只有两个女儿,新帝尤其看重王妃这个女儿,为何倾城公主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新帝却并未关心啊?”
“父王刚登基不久,自然以国事为重,这有什么疑虑的呢?”祁楚楚笑着道,努力的装着镇定,只是她的额头冒出的冷汗还是出卖了她。
慕尘端心下已有了判断,便松开了祁楚楚,站直了身子。
“王妃,本王不希望听到任何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