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鹏和赵雪晴发觉事情不对,火速折返海鲨帮。
二人一到门口,就见这里血流成河,死尸成堆,景象可谓是惨不忍睹。
傅天鹏扫视四周,两眉之间现出凝重。
这时,一人抓住了他的脚踝,对他说道:“傅大侠,快快去虎鲨堂,舵主。”
傅天鹏俯身扶着这个帮众,询问道:“虎鲨堂在哪?”
帮众用颤抖的手,为傅天鹏指清了道路后,便气绝身亡。
救人如救火,二人直奔虎鲨堂而去。
到了这里,仍然是一片惨景。
傅天鹏和赵雪晴二话不说,推门而入。
只见刘海龙捂着胸口,背靠在一根廊柱旁,神情痛苦不堪。
与他贴身在一起的则是邓通,此刻他满脸的血痕,指间不时地渗着血滴。
对面,王三元手持一把虎纹大刀,冲着刘海龙咆哮道:“刘海龙,你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你自行了断吧。”
刘海龙二目怒火腾燃,他咬牙切齿地指着王三元骂道:“狗贼,枉我对你一片赤诚,你却拿刀子对我的心窝。”
王三元鼠脸一歪,冲着刘海龙冷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刘兄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大不了以后我到你的坟头多烧点纸钱。”
邓通闻言大怒道:“放你娘的屁,王三元你背信弃义,一定会被江湖所唾弃。”
王三元脸现杀机,对二人骂道:“废话少说,刘海龙,邓通,你们一起上路吧。”
一语言罢,王三元袖袍鼓风,双臂聚力,他腾跃而起,使了招“霁月光风”。
却看寒棹乍现之际,一道光影飞出,直取刘海龙和邓通的脖颈。
正当刘海龙和邓通准备受死之际,傅天鹏在背后大喝一声道:“狗贼,给我住手。”
这一声吼叫,犹如春雷惊蛰。
王三元闻听后,吓得浑身乱颤。
刘海龙和邓通见傅天鹏和赵雪晴杀到,脸上欣喜不已。
王三元一见傅天鹏,他冲其啐了一口。
骂骂咧咧道:“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怎么哪里都有你?”
傅天鹏脸上的怒气风云际会,他的一双铁拳格格作响。
王三元暗使乔大木放火烧船害得自己和赵雪晴险些葬身火海,他又趁着二人不在的时候对刘海龙下手。如此阴毒狠辣的恶贼,岂能让他存活于世?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傅天鹏二话不说,双臂横釜底抽推八极,陡然间使出“暮云入江”。
刀刃在他的腰间旋舞一周后,一道卷云腾空而起。
涌动的强劲气流,直向王三元扑去。
王三元被气流震飞出去,头上的发丝被刀刃削去大半。
他一摸近乎秃顶的脑袋,对身边的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说道:“王老五,你瞎了眼了,看我被欺负还不动手?”
王老五一听喝令,抄起一根碗口粗的大棍,冲到了傅天鹏的面前。
刘海龙见王老五冲了出来,语带急切地提醒傅天鹏:“傅兄弟,你小心点。这家伙有千钧之力,你不要与他力拼。”
傅天鹏点了点头,刘海龙说道:“刘大哥,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对付这头蠢猪笨牛。”
王老五见傅天鹏出言不逊,他气得连连跺脚。
即刻,他使出“力压万钧”,手中的大棍挂动风声,带着一股摧山崩海的力量,砸向傅天鹏的额头。
四百多斤的大棍,在王老五的手里如同杨柳细枝,让他舞动起来毫不费力。
众人看到这一情形,暗暗为傅天鹏提心吊胆。
傅天鹏见大棍砸来,他使出“怪蛇翻身”,幻花虚步巧妙腾挪。
“轰”的一声,坚硬的地面被大棍砸了个碎花飞溅。
砂石落了王老五一头,让他瞬间吃了不少的灰土。
傅天鹏这时猿猴摘果,两手攀附在一根大梁上。
他荡着秋千,笑嘻嘻地对王老五说道:“喂,笨牛。我在这呢。”
王老五气得面红耳赤,他双足一盘,使出“熊罴上树”。
眨眼间,他的身体就已经凌空腾起了。
王老五吼叫一声,举棍又朝着傅天鹏的手臂砸去。
傅天鹏灵狐脱逃,连连避转后,王老五的大棍实实地砸在大梁上。
但见屋颤房抖,呼啦啦下来一大片的碎瓦。
王三元抱头鼠蹿,指着王老五骂道:“王老五,你瞎了眼了,把大梁砸倒了,想让我们全部葬身于此吗?”
王老五也不理会,此刻他已经气昏头了。
傅天鹏移形走位,在堂内与王老五周旋。
王老五虽然蛮力惊人,但几番下来,他与傅天鹏交手没有讨到半占的便宜,不免心气一泄。
趁着这个空当,傅天鹏绝不会放过这个良机。
他如魅随形,电光石火间已经来到了王老五的面前。
王老五举棍便砸,傅天鹏俯身出腿,使出“横扫千军”。
王老五下盘功夫极差,吃了这一脚后,他趔趄几步,随后摔倒在地。
就在他要起身之际,在空中的大棍猛然落下,正中他的头顶。
王老五惨叫一声,立时七窍流血而亡。
接着,傅天鹏将目光重新瞄向王三元。
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森冷之气,让王三元连连退后。
刘海龙和邓通圆睁怒目,对傅天鹏说道:“傅兄弟,杀了这个卑鄙无耻的贼人。”
傅天鹏掌上聚气,火焰般的真气在全身奔流涌动。
王三元亮出虎纹刀,亦是满眼的杀意。
对峙间,就见王三元双足前蹬,一道刀影似波澜起伏,带着无比的快捷诡异,径取傅天鹏心窝。
傅天鹏亦不客气,他刀势向前一戳,使出“焦赞探营”。
此招刚柔并济,虚实相接。
明攻上盘,实则不然。
王三元只感到眼前云腾雾绕,光影重重。
眼花缭乱这际,他的左腿中了一刀。
王三元站立不稳,倾刻间跌伏在地。
傅天鹏赶上前来,一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接着,他对王三元怒斥道:“王三元,你快说,上次帮中货船被劫,是不是你在背后主使的?”
王三元瞟了傅天鹏一眼,冷哼一声道:“傅天鹏,你想知道铜铁在哪也行,放我一条生路。”
邓通见状,指着王三元骂道:“王三元,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脸告饶讨命?实相的赶快把你知道的如实说出来,不然的话,我立时要了你的命。”
王三元冷笑道:“邓通,你说大话不嫌脸红吗?倘若不是姓傅的这小子从中作梗,你和刘海龙早已成了我的刀下之鬼。”
邓通吞咽一口唾沫,对王三元说道:“王三元,你少说有的没的,赶快把你知道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王三元用一对三角眼扫视了在场众人后,他冷冷地说关道:“刘海龙,铜铁让我运到飞龙寨去了,你要是有胆,就找孙天龙去要吧。”
刘海龙闻听此言,指着王三元骂道:“王三元,你敢挑拨我和孙寨主的关系?”
王三元哈哈大笑道:“刘海龙,别自作多情了。江湖之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况且当年你横刀夺爱,试想一下,孙天龙会不会怀恨在心?”
刘海龙凝眉细想,显然王三元的话对他的心里有所触动。
然而,刘海龙随后怒吼道:“王三元,你的离间计对我没用。这些年孙寨主对海鲨帮不但赠船赠银,还帮助我网罗了大批的人才。就凭你无中生有的事情,别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王三元闻言后耸肩冷笑道:“刘海龙,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这样也好,当你看过了这封书信的,一切自然都会明白。”
说罢,王三元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了傅天鹏的手中。
傅天鹏将信给了刘海龙后,刘海龙马上将信拆阅。
只见信上写道:“天龙见信如面,妾身委嫁刘贼十余载,受尽欺凌。每临夜深,以泪洗面。妾身想到自身名节为刘贼所玷,恨不能杀之而后快。但是妾之所以未能杀身成仁,系牵挂君之故。今番刘贼中计,帮内干戈四起。望君发兵破贼,救妾身脱离苦海。 婉若泣血而书。”
刘海龙读过信后,双眼气鼓欲裂。
他咬牙骂道:“好个贱妇,这么多年还与孙天龙藉断丝连。我要把她五花大绑,押到飞龙寨与孙天龙问个清楚。”
邓通闻言后,对刘海龙说道:“刘兄,你先别动怒。单凭一封书信和王三元的片面之词,如果就能断定与嫂夫人有关。我看这兴许是王三元借刀杀人的毒计也未可知。”
傅天鹏和赵雪晴也从旁劝慰,希望刘海龙能将事情调查清楚。
这时,王三元又是一脸冷笑道:“刘海龙,你就是个窝囊废。想查清楚事情还不容易,你亲自去问问不就行了?”
看到王三元一而再再而三地从中挑拨,邓通指着他骂道:“王三元,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变成哑巴。”
王三元嘿嘿一笑,随口说道:“公道自在人心,怎么刘海龙,你怕家丑传扬出去?要是这样的话,就当我没说。”
王三元的话就像一根根钢针,无形地刺痛着刘海龙的内心。
刘海龙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他毛发倒竖,一掌将桌案拍了个粉碎。
王三元见他动了真气,嘴角抹现出不易觉察的狞笑。
接着他对刘海龙说道:“刘海龙,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你是不是能够网开一面,放我一条生路?”
邓通一听这话,从堂上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左右开弓,给了王三元两记耳光。
继而邓通指着他骂道:“王三元,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放了你,是不可能的事情。”
却在此时,刘海龙对傅天鹏说道:“傅兄弟,杀了这个贼人,只会污了海鲨帮的地。你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在江湖上自生自灭吧。”
傅天鹏点了点头,他一掌疾电惊雷,重重拍在王三元的丹田上。
王三元真气外泄,此刻已经功力全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