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最后眉头紧锁,一脸凝重。
谢南宁看着场面上的战局,眼神敬佩的看向江不晚,她果真没有找错人,此人既有治河之术,还极擅兵法,若是得她相助,大事可成。
谢南宁想到这儿,看江不晚的眼神有几分热切,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人带入上京。
慕白长叹一声,放下手中棋子,道,“我输了。”
慕白虽看起来吊儿郎当,一副纨绔子弟的无赖样,但这家伙其实是认赌服输的类型,而且他认定的人和事,会一直坚守,千金不移。
最是忠义了。
江不晚:“那么现在我就是你师父了。”
慕白脖子一扬,道,“小爷向来说一不二,不会赖你。”
他说完,从座位上起来,端端的给江不晚行了个拜师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江不晚将慕白扶起来,然后笑着的看向谢南宁,谢南宁立马反应过来,也给江不晚行了个拜师礼。
她做完这些后,让他们先在附近找地方住下,若是没有,可以先住在鸿蒙书院。
鸿蒙书院从前还是老张茶馆的时候,老张一家就住在这儿,她后来改造时,也留了几间房住人。
经过上次崔靖的教训,她现在是不敢在随便让别人住到他们自己家了。
不料,谢南宁却问道,“可杨师兄让我们住他那间房。”
“什么?”
“杨师兄说,他马上就要走了,让我们到时候住他们那间,今晚现在他房间的耳房将就一下,如今我们的行李估计也被他从客栈带回先生家里了。”
江不晚:。。。她要不是知道这小子是想找下一个徒弟帮他们做饭,她都要怀疑杨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找人看着她和向之寒了。
她挤出一抹笑,“原来如此,那你们日后就住杨策的房间吧。”
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怜向之寒又要睡软榻了。
清水镇的书生们在得知江不晚收了两位徒弟后,纷纷不死心的上前求见,想请江不晚收下他们。
但江不晚一直没有见这些人,后来不知怎么,来找他的书生少了很多,甚至与看到她还会绕道走,仿佛受了谁的威胁一样。
江不晚想了想,也并未管这件事。
反正书生们没有受伤,而她也不用在被书生们骚扰,简直是一举二得。
杨策在夜晚时悄悄离开,他并没有和大家告别,只留下一份书信,上面只写了短短一句话,待日后河道安澜,再举杯邀明月。
清若看着信上的字,伤心的说,“杨哥哥为什么连告别都不说?”
这段日子,小清若和杨策的关系处的很好,明明相差那么大的年龄,却能玩到一起去,
“他大概是不想看到分别的场面吧。”
其实不是没有预兆,在他离开的前一夜,他做了一顿大餐,还喝了酒。
她当时就察觉出,杨策可能是要走了。
只是这家伙一直忍着没说呢。
清若一直垂着头不言语,江不晚还以为清若是在伤心,正想着应该如何安慰她,结果清若却抬头问道,“杨哥哥不在,今天晚餐怎么办啊?”
江不晚:。。。好家伙,原来是在想吃什么啊。
江不晚挠挠头,虽然杨策说,清若现在也可以做饭,但总感觉让一个小孩做饭,实在是太罪恶了。
算了,以后还是去来福楼吃吧。
至少,他家的肘子味道还很不错。
这时,谢南宁和慕白并肩而来,江不晚眼神一亮,对啊,这不是有两位白捡的小徒弟。
“嗨,慕白,南宁,你们俩过来一下。“
“师父,有何事?”
“你们会做饭吗?”江不晚一脸期待的问。
两人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谢南宁自幼金尊玉贵,哪会下厨房,做饭?她连看都没看过。
慕白则挠挠头,说,“我会一点。”
他自幼跟着父兄行军打仗,常常需要风餐露宿,需要自己找食物吃,所以做饭他还是会一点的,只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他的好师父,江不晚拍拍他的肩,“太好了,那做饭这件事就交给你啦。”
他迷迷糊糊的应了下来,但他反应过来江不晚已经走远了。
可他只会做烧烤啊。
晚间,慕白从厨房里端出一只金灿灿的烤鸡,烤鸡的外表还滋啦滋啦的冒着油,看起来是秀色可餐。
“哇,慕白,你手艺很棒啊。”江不晚第一个出言赞道,“这哪里是一点,分明是大厨啊。”
慕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厨房还有呢。”
他说着,又陆续从厨房里端出烤兔,烤鸭,烤鱼,以及烤土豆。
江不晚这时还没有发现出不对劲,反而一个劲的夸他。
向之寒本就不需要吃东西,像这种油腻之物,他只吃了几口,做了个样子便住嘴了。
江不晚吃东西也并不贪嘴,所以她也并未多吃,若说这顿饭,谁吃的最开心,一个是清若,一个便是慕白本人了。
当江不晚连着三天都吃烤类的食物后,陷入了沉默。
连第一天吃的最欢的清若叶吃不动了。
她问:“慕白,你很喜欢吃烧烤吗?”
慕白灿烂一笑,答,“那倒也不是,我是只会做烧烤。”
江不晚咬了一口烤的酥脆的排骨,默默说,“明天我们还是去来福楼吃吧。”
慕白开始虽拜江不晚为师,但他开始并没有想着要和江不晚学什么东西,在他眼中江不晚只是一位柔弱的文人,能教他什么。
江不晚起初也并没有强迫他,而是会在课堂上讲一些各国混战的小故事,其中有许多有名的大将和谋士,他们互相较量,互相斗法,听得慕白入了神。
她不由的想要知道那些厉害的大将军是不是真的,还有那神机妙算的军师。
江不晚也并未瞒着他,见他问,便给他讲的仔仔细细,遗憾的是江不晚每天只给他讲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结束,无论他再怎么问,江不晚也不肯说了。
急得他抓耳挠腮,挠心挠肺,他后知后觉的从故事中学到了许多计谋,也终于明白江不晚那一场比试赢他并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