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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死牢马甲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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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再窥门径,猛男画师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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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郑修看着皇宫上空的雪积云中央大洞陷入沉思时,江高义提饭来访。

    他将早朝上发生的事如实告知。

    面对郑侯爷,江高义早已没了当初的忌讳。他如今可算是想明白了,郑修的提议并不全然是为了他自己,郑侯爷甚至想到了如何助他解决目前的困境!

    自从大帝当朝宣布,三月三立储以来,江高义都记不清自己收到了多少宴请,门前放了多少礼品,有多少朝中官员前来拜访。

    即便他们没将话说太明,江高义却能看出这些宴请、礼物、访客的深意。

    他们无非想说的是:

    “如今三位皇子明争暗斗,你身为刑部尚书,位高权重,总是要选择位置去站的。”

    “你刑部尚书江高义,外来官员底薄言轻,无依无靠,莫要不识好歹。”

    “你要知道,谁谁谁才是储君最好的人选,他将成为你飞黄腾达的契机,成为你最大的靠山。”

    有人暗中画饼:“一旦你选了谁谁谁,将来丞相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指日可待。”

    这种离天大饼都敢画,可见来访者疯狂到什么地步。

    甚至还有人找到他夫人威胁道:

    “江夫人啊江夫人,你也不想你家江大人,官位不保的吧?”

    所以。

    江高义这段日子,既不敢走夜路,更不敢夜不闭窗,生怕哪日睡下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选择中立?

    呵呵,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天子脚下,在朝为官,谁不是身不由己?

    谁都身不由己迫不得已选择位置去站,你江高义凭什么中立?

    道理谁都懂,江高义也懂。

    可江高义更清楚的是,一旦选择了某位皇子的队列,前面将迎接他的,可是无间地狱啊!

    但今日上朝时,江高义脑中不断思考着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勐地想起郑侯爷,他如茅厕顿开,恍然大悟。

    是呀,位置,他必须得站!

    但他未必只能站三位皇子其中之一!

    江高义今日早朝斗胆替郑修请奏特赦,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江高义,谁也不站,只站在郑侯爷这边!侯爷中立我中立,侯爷若选了一边,那我江高义也将选一边!江高义承认,自己当时斗胆提奏,有赌的成分。

    但大帝最后的态度与朝殿上的事态演变,让江高义明白,他赌对了!

    “呵呵。”

    郑修轻笑一声。

    江高义一直看着郑修的脸,忽然他勐地怔住——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看见郑侯爷脸上写着字: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

    江高义如见了鬼般,瞪着侯爷的脸,用力揉眼睛。

    越用力揉,他就越感觉侯爷脸上写着字。

    这不,他脸上又写了“态度”两个字。

    见鬼了!

    郑修不知江高义心中惊奇见鬼,仍安然坐在太师椅上,从容笑道:“其实,我郑某是否蹲大牢,能否出去,对许多人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不过是一个态度。他们在等我郑某的一个态度。就像是棋盘上的博弈,落子天元不全是让子或装逼,还有试探的深意藏在其中。”

    “某些人想藉此看看我郑某,会不会做,想不想做,想怎么做。”

    “而我郑某要的,也未必全是为了一次特赦例。”

    “我要的,不过是老魏的一个态度。”

    “虽然不知他为何心急,突然在朝殿上宣布三月三立储,可若他懵懂昏庸倒罢了,老魏可是大乾国主,他怎会想不到,一旦宣布三月三立储,将让他膝下三位孩儿,在这短短三个月内,将分出高下胜负。”

    江高义又在侯爷脸上看见了“生死”两个字,眼睛越瞪越大,涨起血丝。

    “甚至,关乎生死后路?”

    “他哪里会想不到,无论是明面还是暗面,我郑氏都是他们三人夺嫡争斗中,最凶勐的一张牌!谁不想争取我郑家的支持?争权争位争天下,事事离不开一个字——钱!若现在还是二十年前的乱世也就罢了,如今天下太平,即便是嫡子之争,也需遵从老魏制定的游戏规则。”

    “老魏的意思分明是,忠烈侯这边,你们看着办!但别硬来!”

    “皇子们可以争,但绝不能乱了朝政,乱了天下,绝不能将这番争斗,放在台面之上,放在朗朗乾坤之下。”

    “只可暗斗,不可明争。”

    “他分明是想将三位皇子,丢进斗兽笼中,在笼中分出胜负。最终他再于三月三祭祖大典上宣告天下,他魏阳尊,选了谁。”

    上周目垂危大帝的三个问题,仍历历在目。

    当时的大帝分明在忧心大乾国运与将来。

    可这周目,为何老魏会突然变了心态,要如此仓促地,让三位成年皇子在短时间内分出个胜负?

    疑问归疑问,郑修心中一颗石头落地,心情舒畅。

    “知道老魏的意思,我心中也有了底气。”

    郑修声音越来越小,说完,他忽然看着江高义那奇怪的表情:“我说江大人,你用这般眼神看着我做什么?要不是我了解你,郑某怕是会误会你,垂涎郑某的男色,我脸上有字么?”

    江高义眼睛都揉出了一坨一坨的眼屎。

    一听郑修的话,江高义哭丧着脸:“侯、侯爷,江某的眼睛,似乎染了眼疾!”

    半时辰后。

    江高义兴高采烈地离开。

    望天狱上,只剩郁闷不已的郑首富。

    “没道理啊,那个老江,当初那个完全不适应官场只能当个地方官的老江,这就……窥见门径了?”

    “偏偏还是与官场有关的?”

    这完全说不通啊!

    江高义能当上刑部尚书,一是前者莫名暴毙身死,空出了位置,二则貌似是因为自己在老魏面前举荐了一嘴,江高义便当上了刑部尚书。在许多人眼中,江高义宛若官场上的天命之子、人生赢家,他的上位,有着太多的运气成分。

    连郑修都觉得,江高义能当上刑部尚书,当上刑部一哥,九成是因为运气,一成则是因为他郑修。

    那憨憨一口一个“我江某与奸商不共戴天”的嘴脸仍历历在目。

    “没道理啊!”郑修回头看着桌上那一千个鸡蛋,越看越不是滋味。

    自己辛辛苦苦,每日苦练画蛋,偏偏不得门而入。

    江高义一朝悟道,窥见了【官人】门径,初窥门径的奇术是能在人的脸上看见“字”,一种类似于读心术的奇术。

    “难道……”

    忽然,郑修联想自己疯狂在凤北身上薅羊毛、刷历练的经历,一个荒谬的念头生出。

    “我,成了江高义的经验包?”

    “我郑某薅羊千百回,今日竟被江大人,薅了一回金羊毛?”

    “这‘门径’莫不是还能传染?距离奇术师越近,就越容易窥见门径?”

    一个个念头生出,郑修忽然灵机一动,向疤老六大喊:“六哥六哥!麻烦你取一张新的宣纸来!”

    郑修觉得自己走错了路。

    门径门径,走对了那叫阳关大道,走错了那叫阴肠小道。道口狭窄,难以通行。

    走不通!走不通!

    疤老六速速将宣纸送上,好奇瞟了一眼。

    往日郑老爷从不多画,就像是交功课般,今日有点不同寻常。

    但他没多想,摇头晃脑地出去了,最近收了不少银子,他今夜决定出去潇洒一回。

    虚幻人影在身后浮现,投影落下。郑修身材拔长,五官气质如龙似凤。

    郑修端着笔,一端就是半时辰。

    一动不动。

    他在找灵感。

    入夜,城内又下起了雪。

    华灯初上,热闹非凡。

    一个孤独的人渐渐地出现在郑修脑中。

    他脑子里浮现出在大雪中,凤北坐在篝火前,无聊地往火里塞木柴那一幕。

    郑修微微一笑,沾了点墨,干涸的笔尖润湿,笔尖轻轻落下。

    一气呵成。

    郑修端起画卷一看,自己也有几分惊讶。只见宣纸上,一个四头身卡通凤北,撅着嘴一副受气小媳妇般,坐在雪地上的形象,跃然纸上,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刹那间。

    【你朝思暮想,丹青妙手落笔成画,画中有诗。】

    【你于画中顿悟,领悟丹青画术。】

    【丹青画术提升,达小有造诣之境。】

    噗通!

    郑修眼前一黑,他感觉到自己在漆黑的湖水中下坠。

    熟悉的感觉让郑修欣喜莫名。

    郑修双足落于“地面”,只见一道完全由笔墨构筑而成的奇异道路,一直向前延伸。

    路的尽头隐约可见一扇紧闭的门扉。

    门扉的颜色与【囚者】门径略有不同,在那门扉身后,隐约见绿水青山、白云苍松。

    两个扭曲大字,扑向郑修的脸。

    ——【画师】!

    郑修向门扉冲刺。

    冲到半路身体上浮,一睁眼又回到牢中。

    错愕的郑修看着画中凤北小人,那撅着嘴的样子令郑修恨不得亲上一口。

    宝藏女王啊宝藏女王!

    “成了!我勐男画师,终于成了!”

    望天狱上,传出勐男画师嚣张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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