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保命的灵器也只能沦为一件威力大些的灵器罢了!
事到如今,这鲁莽的性子还是没改。
老修士恨得牙痒,恨不得镶着自己这不成器的侄孙敲去。
姚渊无视那声断喝。
手掌向上一托。
宝塔徐徐升起,随着不断升高,塔身也变得大了起来。
“宝器!这绝对是宝器!”
“没想到他手中竟然还有宝器,就算是主家手中也没有几件。”
众人议论纷纷。
老修士更是恨了起来。
自己费尽半生心血气力,才为他谋得了这尊能助他成道的大器。
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了出来!
姚渊管不了自己叔爷与场中其他支家所想。
丹田内灵力远远不断的送入宝塔之中。
以他炼气四重的修为,想要驭使这宝器无异于三岁稚童舞百斤巨锤,是实打实的玩火自焚。
不过一两息之间,脸色就变得苍白。
身子也弱不禁风的抖动起来。
宝塔放大之势仍是不减,在空中缓缓的坠了下来。
此事已经有两三二人高,塔底也有数尺长短。
老修见到姚渊身体透支,精元散去,双手连连挥动。
两人血脉相连,修炼了一门秘法,能将自身灵力渡到另一人体内。
只不过每次都会损伤经窍,没有个数年的功夫是修复不了的。
到了如今,老修也顾不得许多,将自己丹田灵池内的灵力,一股脑的送了过去。
只求姚渊不会因为精元流失而坏了道途。
“轰轰轰轰!”
宝塔缓缓落下。
向着姚子方镇压而去。
一旁其余支家眼中皆是震撼与侥幸。
幸亏将这小子退了出来,即解决了一个大患,也暴露了他的底牌。
一会儿他肯定灵力全失,介时,再将这宝塔夺来,成为自己的助力。
与此同时,东昌岛西部,一座高山山巅上。
立着两人,都是穿着道袍,衣袂随着山风海风吹动。
两人身上散发着巍峨如山岳的气息,赫然都是筑基境界的修士,都凝成了道基。
“大哥,我们不下去制止吗?”
左侧,一个稍显些年轻的道人问道。
“不!”
被他成为大哥的那人缓缓摇了摇头。
“族中早就烂到了根子里,连那些支家都比不过。
就算我等出头,掌管了族中,恐怕那些支家也不会信服,倒不如趁此机会。
看他们相互厮杀,先削弱写他们的实力再说。”
左侧那年轻道人,几次想要张口,又重新闭上,最后只是讷讷的应了声是。
“轰轰轰!”
宝塔向下坠落。
速度虽然不快,但是却有一种山岳压人的气息。
令姚子方动弹不得。
就算是调动体内隐藏起来的炼气五重修为境界,也没有丝毫作用。
双脚像是生根了一般,牢牢的扎在地上。
“死吧!”
姚渊脸上露出疯狂的笑容,看向姚子方。
老修士脸上由白转红,硬生生的将喉头的一口鲜血咽了下去。
其余支家的人还在一旁看着,若是他露了怯。
只怕这些人会蜂拥而上,将他们当作任人宰割的鱼肉,撕咬吞扯掉。
其余支房各家,被这徐徐降落的七层宝塔骇得大动。
一双眼睛像是黏在了上面一般,贪欲不加掩饰的暴露出来。
纵然是被这宝塔降落之势吓得不敢动弹分毫,眼眸中流出的炽热贪欲也没有丝毫减轻。
姚子方身子不能动弹分毫,就连勉强放出的灵力护罩,也被宝塔轻而易举的压破。
“轰!”
宝塔降落的轰轰声戛然而止,山岳缓坠的气势也是猛地一滞。
姚渊脸上被这一滞憋得通红。
其余支家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心中也是微微的叹息一声。
知道是主家来人了,今日想从这争斗的两家身上得些好处,却是不行了。
只有老修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凝重。
他生来谨慎,活了这么长时间,自然更加小心。
隐约间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机,令他心中大为不安。
“砰!”
一声闷响。
悬停在姚子方头上的七层宝塔突然倒飞。
像是被人踹了一脚一样。
“噗!”
“噗!”
姚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老修同样也忍不住,连着先前咽下的那口鲜血一同吐出。
其余支家个人惊慌失措,向着四处躲闪避过。
“道友。”
姚子方心头松了口气,向祝无伤行礼躬身,口中称谢。
祝无伤若是再晚来几息,自己就要被这势不可挡的宝塔压成肉泥了。
“多谢道友再救我性命,姚某感激不尽。”
“无妨,分内的事。”
祝无伤平平开口道。
方才他落在宝塔之下,从头顶放出气血,顶住了这如山岳般徐徐沉坠的宝塔。
而后突起一脚,气血与灵力皆出。
半条虎相虚影霎时间显现,猛然踢动之下,将这足以震杀筑基之下所有修士的宝塔踢的倒飞了出去。
这宝塔不亏是祝无伤见过的第一个宝器。
竟然让他的脚尖赶到疼痛不止。
气血不断沸腾,才将钻心的疼痛减缓。
“不可能,他不是死了吗?”
“他明明被家主杀了,我亲眼看到他进入家主院中却没出来。”
“一定是撞鬼了!”
看清了祝无伤的样子。
其余支房各家都是议论不定。
流露出重重复杂的情绪。
畏惧、不敢、贪婪、怀疑
祝无伤的实力他们可是清楚,手脚未动之间,就将一名主家手持灵器的炼气修士打得晕了过去。
更何况手中还有那柄火凤扇。
恐怕筑基之下,没有人能降得住他。
原以为是家主借着阵法将他绞杀了,可是他如今怎么安然无恙的立在此处。
祝无伤一眼不发,冷冷的扫向众人。
几个胆小的支家人心中有鬼,最先坚持不住。
怪叫一声,抱着头向后跑去。
“哧赤!”
轻微的破空声音传来。
松纹古铜剑在他们身周上下来回穿梭。
脚踝、小腿、膝盖、大腿、腰胯、胸口、头颅
一点一点的左右削去,将几人削成了数段。
而后随着奔跑的势头向前滚去。
“谁再动,这就是下场!”
闻言,众人顿时噤若寒蝉。
就连呼吸也不自觉放缓了起来。
生怕惹到祝无伤被他寻到借口,将自家打杀。
东昌岛西山上。
山巅处立着的两人。
“放肆!他竟然敢在我姚氏主家如此放荡,当真欺我姚氏无人吗?!”
右侧那人看着祝无伤将几人削成了块。
额头青筋暴涨,枯瘦的双拳捏紧。
脚下云气积聚,身周的灵力已经的调动了起来。
“大哥!”
左侧稍显年轻的那人一把拉住,劝说道。
“反正也是为了削弱支家,这人虽不知是从何处而来。
但看样子也与我姚家有渊源,且是一击之下,将之家人杀去不少,也算是随了我等的意。
不若先在此静观!”
“不行,便是杀,也只能是我姚家人杀姚家人,他一个不知从那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野种。
也配对我们姚氏动手?
一定要让他浮出代价!”
“若是让姚方知道了我等出关,岂不是误了大事?”
听到左侧年轻修士急切的劝说,被他成为大哥的右侧年长修士终于停下了脚步。
双眼带着怒意,静静的看着祝无伤动作。
姚渊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数次想挣扎着起来,都未能如愿,只能梗着脖子,抬起头颅,看向祝无伤。
眼眸中尽是流露出不甘来。
只差一步,就能将此事促成!#
他却是从何处冒了出来?
不是被杀了吗?!
姚渊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姚盛,心头升起一把怒火。
燃着胸腔内的熊熊怒意。
若是能够行动自如,便会一剑将他杀死。
塔尖镶着翠绿玉石的七层宝塔,倒飞了几圈,斜着半插进了地上。
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檐下挂着的铃铛响声大作,声声接连不停。
老修士面如白纸。
意向充斥着希望的双眸也暗淡了下来。
他早就料到祝无伤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折损在这里。
只可惜自家孩儿实在是太过莽撞,竟听从了众人的吹捧,直接来到了此处。
连知会都未曾知会自己一声,如今算是栽了。
“道友!”
老修士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向着祝无伤行礼道。
“老朽管教无力,致使孙儿冲撞了贵驾,愿奉上一声积蓄与这条性命,只求道友能放我这孙儿一条生路!”
“叔老!”
姚渊双目瞪大,口中直呼。
被祝无伤轻轻一点,一缕五彩灵力弹出,封了他的咽喉,不能发出声音。
只能无声的开阖唇齿。
“若是道友愿意,那尊塔也是道友的。”
老修士诚惶诚恐,愈发尊敬,身子也伏了下去。
“这是小老儿一声的心血,愿将驭使与炼制之法奉上,惟愿饶了驽孙一条性命。”
老修士双手举过头顶。
将两枚竹简奉给祝无伤。
姚渊看着伏低做小的老修士,震惶大急,挣扎扭动这身子,想要动作起来。
却只是徒劳。
只是让额头上的青筋憋得更明显了。
一旁立住不懂的各方支家,心中也都是不断盘算。
老修士交出了一尊宝器换自家孙儿性命,自己等人如果想活命,应该拿出什么样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