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其音掷地刹那,不远处,神像眉心,兀然绽开细小裂痕,青霞耀眼,紧接着,蛛网纹路沿着裂痕扩散至全身。
砰地一声。
整个神像炸碎,青芒瞬间填满整座神殿,神性交织不绝,一袭青裙身影,漫步神光,静静屹立素袍道人身后。
祂的手搭着他的肩,水天一色,大有岁月静好之意。
举目皆骇。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血妖只是拜了一尊神做山头,他直接找了一尊神做老婆?”
“而且他老婆还是血妖的神主,这尼玛妥妥的降维打击啊!”
“真不能怪人家目中无人。”
“人家贵为古神夫君,自身又才情双绝,有不可一世的资本,倒是我等凡夫俗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确实,我若有一尊古神做老婆,我比他还狂!”
“那个说直播吃手机的嘞?”
“大家好,我是号主女友,我男朋友刚刚非要煮手机吃,被我一拳打晕过去了,现在在去精神病院的路上。”
“单走一个6。”
“…”
“那谁。”
陈衣牵起青女玉手,揉捏把玩:“你不是想借祂的力量杀我么?我把祂喊来了,你倒是说话啊,咋哑火了?”
血妖首领呆若木鸡,双目无神,直勾勾盯着前方。
他早已被吓得魂飞天外,内心识海的震撼与惊悚,无以复加,他甚至无法通过言语,来表述自己此刻的心境。
我是谁?
我在哪?
谁他妈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个人类喊我主子娘子啊?
妈的…
妈的!
你有这背景你早说啊,你说了我能招惹你?搞成这样咋收场?我这算不算欺师灭祖?好像比欺师灭祖还严重…
老祖宗的主子。
大逆不道,这搁我们妖族是要诛十族的啊!
要不我自杀吧?
说不定他心情一好,就放过血妖一族了呢?
首领正纠结着。
青女颦眉蹙额,歪着脑袋,看着陈衣:
“你就为这点小事召唤我?”
“咳。”
陈衣左顾右盼,轻轻含住青女的耳垂:
“生气了?”
“嗯…没。”
青女嘤咛一声,随后竟似人类女子一般红了脸颊,软了语气:“不生气,单纯觉得,嗯,你脑子有病而已。”
“他讲血妖一脉是你的仆从。”
陈衣解释道:“我不是顾及你的感受嘛,思量着先斩后奏万一影响到你的布局,当然,也带着点个人恩怨…”
祂一刹清醒,猛地推开陈衣,面容逐渐扭曲,眼神无限冰冷,黑气萦绕眉宇,眼底爬上令人心惊肉跳的疯狂:
“你在怀疑我对你的爱?你敢怀疑我对你的爱?”
陈衣不明白,对天地万物都漠不关心的青女,为何独独对自己的看法耿耿于怀,甚至到了极端且病态的地步。
但他慌了,慌得一批,比血妖首领还慌: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嘘。”
可不等自证心意,青女又突然恢复正常。
“不许怀疑我的爱,我爱你,你是我的道果,天底下没有你不能杀的生灵,只要你开心,就算想杀我,嘻…”
擦,不如继续发疯呢。
听着对方越说越离谱,陈衣生怕自己一个说错话,蓝星就没了,转移话题:“血魔的成仙法是不是你教的?”
“是啊。”
“为何教他这个?他不是天奴吗?”
“他是我的道果,准确的说,我培养了很多道果,还记得我春蒐的习惯吗?这一世果子成熟了,该收割了。”
哈?
血魔老祖也是青女的道果?
陈衣眼皮一跳,脱口而出:
“你们…”
“你想哪儿去了?”
青女白了他一眼:“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他是培养的道果,你是我自身的道果,他是用来吃的,而你…”
“而我?”
“你是用来吃的!”
什么叫他是用来吃的,而我是用来吃的?
你搁这讲绕口令呢?
陈衣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前者的道果,指的是食物,后者的道果,指的是精…咳咳,精华。
他懂了。
全懂了。
一句话概括。
血魔是青女的食物,而他,是青女的道!
如此,以前一些疑点,就都解释得通了。
难怪两千年前北凰说自己与血魔有因果,要自己收他为徒。
难怪自己才元婴期,就能解决沉淀了万载纪元的苍天煞气。
难怪青女跟天交易血海本源,最后却让自己的玄牝界吞噬。
自己吃掉血海,不就等于是青女吃掉血海吗?
原来那年初见,白狐儿脸口中的吃掉他成仙,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