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雪娇被闵希瑶喷得面红耳赤,周围看热闹的那群人,纷纷指责闵雪娇不孝。
见众人都偏向闵希瑶,又都作证,是吴婆子自己摔伤。没有办法从吴婆子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整治闵希瑶。
闵雪娇有气无力地收起害人的恶毒心思,只能和闵老二灰溜溜地,带着昏迷不醒的吴婆子回到了闵家。
闵家今天出了两个病患,赤脚大夫看了昏迷中的吴婆子和李氏,摇了摇头,对闵老头说道:
“你家老婆子怒急攻心,加之被尖利的石块磕破了头。现在高烧昏迷,能不能挺得过去,就看今晚了。”
“这,钟大夫,能不能?”闵老头混浊的眼里充满了悲凉,他的话还没问完,被钟郎中打破。
“你儿媳李氏,不知道什么原因,双手骨头断裂,又怒火攻心,气急时血气上涌,导致高烧昏迷,即使救回来,也是废人了。”
钟郎中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的能力有限,你们快点把她们送到镇上的医馆,看能不能捡回两条人命。”
不愿耽搁,钟郎中拿上挎包,快步离开。
心里默默为闵家叹了口气,闵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哟!一下子倒了两个妇人。
闵老头望着钟郎中的背影,大受打击,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
闵富贵赶忙跑进屋,背起李氏就要赶去镇子上。
闵老大拦住闵富贵,语气冰冷地问:
“老三,你背着李氏去镇上的医馆,难道就不顾娘的死活了吗?”
“是啊!老三,李氏去了医馆,娘要怎么办?镇上医馆那么贵,家里哪有那么多银钱给两个人治病?”
两个都死了才好,长嫂如母,以后她当家做主,家里的银钱都是她的。
干嘛花费银钱给两个作死的人医治?不是拖垮家里,浪费银子么?
心里愤恨地想着,大伯和大伯母拦住了闵老三的去路。
“大哥,大嫂,李氏不能不救啊!还有娘,大哥,快把娘背上,二哥,你快去牵牛车。再不医治,娘她们就要死了。”
闵富贵急得双脚直跳,要不是背上背着李氏,他一定把大哥和大嫂推开。
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两口子到底怎么回事?为了银子,连娘她们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闵富贵焦急地向闵老二求助,却没有想到,闵老二蹲在墙角吧嗒吧嗒地抽旱烟,就是不起身。
“二哥,你还愣着做什么?”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娘和李氏都发了高烧,要去医馆看病啊!快呀!大哥,你们让开,二哥,赶紧去套牛车啊!”
无论闵富贵怎么哀求,闵老大三人就是无动于衷。
闵富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脸色通红,最后看向老二媳妇胡氏。
“二嫂,您愣在哪里做什么?快让二哥去套牛车啊!”
脖子上的气息越来越弱,闵富贵快要急哭了。
胡氏这时候才慢悠悠地开口:
“三弟,不是我们不送三弟妹她们去镇上,实在是,我们这些贫穷老百姓,看不起医。”
“抓一副药多少钱,您也知道。家里现在什么情况,你更是清楚。不为我们自己,也要为几个孩子着想。”
闵富贵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瞪着三人,打击太大,站立不稳,后退了两步。
他双眼通红,满脸不信地盯着房间众人。
闵家在家的人都是已到齐,闵老头蹲在墙角抱头哭泣。
闵老大和老二夫妻都坚定地看着他,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闵家几个孩子,包括闵雪娇在内,都是一脸赞同闵老大他们,再也没有往日孝顺的模样。
闵富贵如遭雷击,失望至极,最后把目光落在闵雪娇的脸上。
“雪娇,你也不想救你奶奶和三婶吗?”
闵雪娇见问道自己头上,马上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三叔,我只是一个小辈,无法做主。”
这句话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闵富贵看着闵雪娇那副娇柔做作的嘴脸,失望,愤怒一时袭上心头,气得喷出一口鲜血。
双手颤抖地指着屋里众人:“好,你们很好。”
接着,他发疯地笑了:“你们一个个,平时都一副孝顺和睦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全是装的。”
“你们今天把自私自利,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啊!”
“还有你,闵雪娇,你平时装作一副善良无害的模样,总是挑拨你奶她们去找闵希瑶的麻烦。”
“我的好侄女儿,你奶和你三婶今天都是受了你的挑拨,才出了这事,你现在居然昧着良心不救她们,你们……简直连畜牲都不如。”
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闵富贵气得火冒三丈,心里很后悔。
后悔从前听闵雪娇挑拨,后悔那样对待闵希瑶。
恨!他好恨自己被猪油蒙了心,好好的孩子不疼,心疼这个心眼恶毒的白眼狼。
恨自己从前处事不公,对那个孩子不好。
闵希瑶多好的孩子啊!从小懂事听话,每天独自做家里的脏活累活,毫无怨言。
冒着生命危险从仙山寻来药草,第一个送到他手上。
那时候,因为不是亲生的,他总是对闵希瑶非打即骂,看不顺眼。
对这个侄女犹如亲生,用希瑶丫头赚的钱,给闵雪娇这个白眼狼买了不少好东西。
他错了!大错特错。
闵雪娇感受到屋里人不友好眼光,连忙反驳:
“三叔奶奶她们受伤,怎么能够怪我?奶奶和三婶都是在闵希瑶那里受的伤。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去找你的养女闵希瑶,却在这里找我麻烦做什么?”
闵富贵这个没用的窝囊废,不敢找闵希瑶的麻烦,却来为难她。
干她什么事?她只不过在吴氏和李氏的耳边,吹嘘闵希瑶多么多么有钱,房子多么多么大。
是吴氏她们自己贪婪又没有用,不仅没有要到钱,自己还重伤昏迷。
闵雪娇毫无愧疚感,在心里暗骂:一群没用的废物。
见闵富贵将矛头指向闵雪娇,胡氏可不干了。
“我说老三,你不去找闵希瑶算账。指着我家娇娇干嘛?看我家好欺负吗?”
“你,你们,好,你们好得很!”
闵富贵指着胡氏,气得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怒急攻心,砰的一声,连同背上的李氏,一同摔倒在地。
见儿子吐血摔倒,处在悲伤中的闵老头这才回过神,顾不得擦拭眼角的泪水,对众人怒吼:
“老大老二,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老三她们扶起来,送到医馆去。”
见儿孙们没有一个发话,他把手上烟杆一拍,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我还没有死,这个家还是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