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山下去。
李玄和唐雪雁告别了之后。
便准备再入望京城了。
和大熊猫一步一步的走在这官道之上。
“你说,咱们这一次是去找个新活计做,还是继续当药师?郎中?去开个药房呢?感觉咱这一树毛遂自荐去皇宫里,高低得当个小御医。”
“咱也不用修炼什么神奇的功法,更不用行苦修之事,只要生活就能加点,就能变强”
“嗷嗷嗷嗷嗷?!”大熊猫一时间也找不到活计,就这么去当郎中还挺不错的。
大熊猫和李玄一拍即合。
“哈哈,你说的对,咱们先进城再说吧,也许当个医者郎中也挺好的。”
“嗷!”
不管怎么说,只要身赴红尘之中就好便好,活在此世之间,通过悠哉生活加个属性点数,便行。
此时天下了些许小雨。
李玄放开护体的灵气,让这雨水尽力的浸润自己的身体之中。
此时此刻,李玄和大熊猫来到了望京城门前。
依然高耸的城墙,繁华的城市。
还有是在红尘之中熙熙攘攘,抬着头,低着头的人。
在城门之前。
李玄向身后望去。
恍惚之间看到了一个消瘦的少年,手里捧着孙氏药典,诚惶诚恐的看着自己,生怕被打屁股!
一个高大的白衣刀客,刀在腰间,鱼竿在手,身前还挂着半壶好酒,待问,老友,钓否?
一个绿衣少女,娇俏可人,左足有银铃作响,身前抱着一个和她娇小身躯有些不趁的大大古琴,看着自己,今天的银子呢!
他们朝着李玄的反方向走。
李玄回头望去他们,然后笑了笑,不再回望。
向前看,向前走。
“走,咱们入城去。”
“小二,上酒。”
“好嘞!”
李玄在酒楼里,听着如今见闻。
如今的望京城市看起来太平许多了,不过据李玄知道的来看,边关倒是没那么太平。
边境那些游牧民族们一直在边关骚扰,不怎么安定。
而且据说边境那边也有半步先天的强者,从最强者实力来说,却是个旗鼓相当。
李玄作为苟道人自然是要去到望京里面的,毕竟自己根本不需要官府朝廷许诺的金银珠宝以及增长功力的药财,官职做诱惑
如那帮大乾武林人一样,被吸引去戍边守大乾安宁。
而李玄这时候才了解到为什么望京城内没见到多少武道中人,如今,那些武道中人都在边关和那些游牧民族们鏖战呢。
这么些年里大乾也没有停止过调停大乾内部的矛盾。
唐雪雁还是记着的,整个大乾最主要的矛盾,还是武林人和寻常人的矛盾。
这也是唐雪雁这一生都在做的事情。
听起来像国教干政。
但以当年而言,那些桀骜的武道强人也只会听唐雪雁这个武林盟主的话,若是不立血刀山庄为国教的话,恐怕这些武林人也不会听朝廷的话。
想调和这般矛盾,靠天下无敌的武力可不行,要是单纯的靠武力去镇压的话,赵无量就是下场,死后恨不得被挫骨扬灰恫山剑门的下场可谓是凄凄惨惨。
就算是先天强者,也有三百年寿数
如今恫山剑门和赵无量,便只会出现在皮影戏和说书人里嘴里,刚出场便被杀掉的喽啰角色。
刚开始的时候,唐雪雁便很粗暴的将武道强人和寻常人生活的地方分开来,让所有的武道强人离开望京城,让望京城成为仅有寻常人的地方
而武道强人们则在别的城市生活,互不干涉来往。
但这一举措差点又让大乾乱了起来。
她低估了武道强人们处理自己生活的能力,也低估了寻常民众对武道强人的向往
望京城生活的平民百姓们。
对武道中人的态度,便是又恐惧,又向往的姿态
武道强人们也不全都是杀伐果断之辈,也是需要寻常人来提供生活的便利。
也正因为如此,那时武道强人们鱼肉乡里的频率相比以前是低了很多就是了
后来。
边境纷乱,本来这草原人也就只是偶尔骚扰一下边关之事而已,那时起,却突然开始举兵骚扰边关。
大乾皇帝便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些血气方刚,真气强横的武林人士丢到了边城去,戍边守疆
现今的望京城,就算唐教主已作古,薛白律十年未出手的情况下,却也算是个安稳平静
武林人士们有了去处,也有了征战的理由。
再大仇恨,也先放下,去将那些草原蛮子们打出国门再说其他
于是乎这一打,就是二十年。
在边关,发生过大大小小的战事,却是不足为人道之了有人说道是神魔大战,有人说道是武者满天杀伐,基本上,和当年‘赵无量战蓑衣客’那般,被流传人为润色过不知多少次。
到如今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正在吃酒的两名受害者,便是深有同感
只道是成为了路边戏班子的皮影戏,说书人们任由调侃的谈资罢。
甚至,酒客们,都在说着。
你说,到底有没草原人呢?
或者说,根本没有草原人吧,都是朝廷编纂出来的幌子,骗那些江湖人去坑杀的。
不外乎有人开着这些不合时宜的玩笑若是在当年的话,恐怕话说出来就被武林人士当场打杀了吧。
李玄却是听着摇头啊。
若没有草原人,边关无战事的话,这帮子武林人士早就回来祸祸你们了,还用得着在边关和那些游牧民族斗个二十来年么。
“城里真安宁啊,就连草原人有没有都能发出疑问”李玄一口吃下这牛肉,就着美酒,听这些酒客们锐评边关之事,锐评江湖武林人。
一口牛肉下肚。
很鲜的干卤牛肉加上了草原人秘制的鲜酱汁,风味十足。
有些像前世吃过的蚝油?
不过一些共识倒是有的吧。
这么多年的鏖战戍边,那帮子武林人士,早已经不分魔门正派,统一称呼自己为大乾武林人。
大乾武林。
无需再区分魔门和正派。
强分立场之事,已成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