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长乐从暖和的被褥里探出手,眯着眼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跟着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才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
还没等她回想起是怎么回事,突然又发现自己没穿鞋袜。
所以,她这是只来得及脱了鞋袜就睡着了?
喝了酒的第二天头还有些胀疼,余长乐半天也没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等着孟久安回来庆祝。
她迷迷糊糊记得孟久安好像回来了,可什么时候走的她却记不得了。
她努力回想着,忽然一个香艳的画面出现在她脑海里,她媚眼如丝地面对面跨坐在孟久安双腿上还一个劲儿不安分地扭动!
余长乐的脸蹭地一下变得通红,跟着使劲摇头——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这肯定是在做梦!
她宁愿相信是自己做了春梦,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喝醉酒,在光天化日之下挑逗孟久安的行为。
脸烫得厉害,她赶紧起身到院里洗漱,这才发现桌上的饭菜都已经被收到了厨房里。
她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那罐被她先喝了三分之一的甜酒,看来孟久安昨天真回来过,那岂不是
事已至此,余长乐只能厚着脸皮安慰自己:没事,反正是自己老公,又不是别人,不丢人!
给自己洗完脑,到了店里发现今天江福水也跟着李梅一起来了。
江福水觉得自己在小两口家白吃白住,很是过意不去,执意要到店里帮忙:
“我一个人待在大院里也是无所事事,别的精细活不行,下下苦力的工夫还是可以的!”
李梅完全劝不动他,一见余长乐就“告状”道:
“我给江老弟说了,让他就在家里休息,他非要来店里帮忙,你说我们店里大部分卖的都是女装,哪有啥下苦力的活?”
没说出口的话是,就江福水的尊容往店里一站,只怕还要把想进店的顾客都吓走,以为服装店又被歹人盯上了。
余长乐知道李梅的意思,不过江福水要是想帮忙,她现在还真能找到一件事交给他。
“江大哥,你太客气了,不过你要是现在有空,我倒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江福水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你说,我闲着呢!”
要他在大院里享清闲他是真难受,上周他已经把小两口家荒废已久的菜地翻了出来,又从李梅家要了种子,全都播种完毕,这周除了浇浇水,实在是找不到事做。
“是这样的”
余长乐把他带到后院,原来是想请他帮忙在新房卧室里找一处地方,把她昨天买的保险箱砌进墙里固定位置。
原本余长乐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江福水倒是眼睛一亮:
“没问题,这专业对口啊!”
江福水在做新兵连班长之间,当过三年工程兵,别说是砌这么一个小框架,就是挖洞、修路、建桥,哪样他都干过。
来了精神的江福水立马就上供销社买工具、材料去了,余长乐想给他钱他也不要,问就是上次让李梅带给他的那五十还没花了呢!
见江福水开开心心地走了,李梅由衷佩服余长乐:
“我今天一路上口水都说干了,他也不听,还是你厉害,几句话就劝好了。”
余长乐笑了笑,这也不怪江福水,越是善良的人面对别人的帮助越是难以做到心安理得,不像她们店里之前那个祁柔,对别人的帮助转身就忘,脑子里想的都是别人对不起她的地方。
突然想到祁柔,余长乐顺口问了一下李梅,她和祁嫂子是老姐妹,想来有消息应该也知道一二。
提起祁柔,李梅眉头紧锁,缓缓摇头:
“我那天听东玉说,派出所那边还是没有找到有关祁柔的线索,被抓的那些混混都说最后看见祁柔时,她和他们老大在一起,但是那个老大已经在医院里昏迷这么长时间了,连医生都说很难能再清醒过来,恐怕只有等祁柔自己想通了,回来投案自首才能见到人了。”
余长乐听了没说话,她倒不觉得祁柔真有胆子敢一个人畏罪潜逃。
罗成被抓住的时候,身边还随身携带了一个大包,里面除了装有犯罪工具之外,还装了户口本、钱和衣物之类的东西,一看就是将全副身家背在了身上,准备再干一笔就跑路。
而当天事发突然,祁柔根本就没法提前预知混混勒索不成反被抓的事,她连家都没来得及回,身上既没身份证明,又没钱没衣物,真要是一个人瞧着风头不对跑了,能藏这么久?
罗成的小弟把他们的几个窝点交代得一干二净,公安也都一一查封,祁柔没钱又没地方去,势必只能躲在荒郊野外躲避公安的追捕。
可以她从小娇生惯养的脾性,怎么可能吃得了那些苦,只怕坚持不了一天就会冒着被抓的风险跑回家寻求庇护。
祁东玉是军属,余长乐相信她不会糊涂到包庇罪犯,而有公安的盯防,祁家其他人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能力藏住她。
余长乐在心里把这些可能性一一过了一遍,她觉得祁柔一直不出现并不意味着她藏得好,反而透着一股危险的可能。
要么已经被罗成当成累赘,杀人灭口,要么就是人身受到限制,身不由己。
余长乐摇了摇头,无论是哪一种,恐怕祁柔的人身安全都堪忧。
与此同时,金帛市外荒凉的郊区小院,破烂的泥巴房子里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可惜方圆几里都没有人家,林深茂密,声音还没传出百米远就消失在空气里。
“你这个骗子!你说了只要我顺着你的意思陪你三天就放我走!你说话不算话!你不得好死!”
双眼充血的祁柔蜷缩在墙角朝着面前那个丑陋恶心的老男人嘶吼,此时的她头发散乱,满身脏污,身上的衣物也早已被撕扯成条状,衣不蔽体地搭在身上,双手双脚都被人用拇指粗细的麻绳绑在一起,同一只待宰羔羊没有任何区别。
老男人猥琐的目光只在她裸露的皮肤上打转,笑着咧开大嘴,露出一口黄黑龅牙:
“这都说了多少个三天了,你还信呢?我都说腻了,这样吧,咱们换一个说法。”
“等你帮我生个大胖小子,我就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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