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眼镜儿在这儿,那还得把这家伙给找到。
陈可细细地琢磨了一下,眼镜儿这个人自己无法信任,不管是外面还是这里,他都会随时提防着。
特别是眼下这种情况,不清楚眼镜儿是附身到了谁的身上,也不知道那家伙会不会坏他们的事。
“对了,如果是被鬼上身了,触碰到了灵触之物,会被拉进来吗?”
陈可回想起了眼镜儿在坐上摇椅之前的反常举动,于是问。
“被鬼上身?”苏晓晓皱眉反复念叨了几句,随后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不可能,如果是被鬼上了身,绝对不可能去触碰其他亡魂执念之下产生的灵触之物,那是一种本能的抗拒,就像是你们大活人不会去穿别人的贴身衣服一样。”
苏晓晓的这个解释让陈可对眼镜儿的怀疑更深了,他仔细地回想了一下,似乎当时看到眼镜儿朝着摇椅走过去的时候,对方的脚后跟并不是悬空的。
不是鬼上身,那就是装神弄鬼了,一想到这儿陈可心里就有些沉闷,等出去之后就不能对眼镜儿再这么随意了,得把对方控制起来再好好地审审。
至于为什么要装神弄鬼,就跟他之前想的一样,目的就是为了把他引过去触碰灵触之物。
顺着这个想法延伸下去,那眼镜儿就必然知道摇椅是什么东西,也就是说,他对黄泉村十分了解,以至于地下有这么个东西都清楚。
不然的话,就是他能辨别什么东西是灵触之物,但这又说不过去,自己这个能通灵的都没办法辨别,他凭什么?
“你很在意那个人?”苏晓晓问。
陈可点了点头,“恩,没错,那个人鬼鬼祟祟的,明面上虽说是受人雇佣来黄泉村找《黄泉巡典》,但是背地里一定还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总之,对这个人得小心防备。”
“明白了。”苏晓晓点了点头。
“你有办法辨别他附身在谁的身上吗?就像你找到我一样。”陈可问。
“我尽量试试吧,如果他在这里的话,我应该能辨别出来。”苏晓晓应允道。
这样的话就得分头行动了,反正一会罗老爷子让人把罗强控制起来自己去拷问的时候,也不需要苏晓晓在旁边看着,就让她去村子里到处看看,搜寻一下眼镜儿究竟附身在谁身上。
商议好后苏晓晓就飘然而去了,陈可在房间里也没呆多久,很快罗老爷子就让人来叫陈可,让他去净身祠,罗强已经被控制在那儿了。
陈可十分兴奋,很快就跟着来人前往了净身祠,门口有人看守着,见到陈可之后便把门拉开让他进去了。
罗老爷子已经坐在屋子当中了,见到陈可后他拍了拍身旁的凳子让他坐下,“人已经控制下来了,不过嘴很硬,问什么都不开口。”
陈可看着用铁链栓起来的男子,坐下去之后开口道:“罗强,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没有嘴硬的必要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心甘情愿去做尸鬼的,又是怎么对王家的人言听计从的。”
罗强抬头看着陈可露出阴邪的笑容,但并没有开口回答陈可的问题,只是用这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看着他。
“可能他已经没有人的理智还在了,对我们问的都没有任何回应,之前我也跟他说了许多,他都是这副表情也不说话。”
罗老爷子叹了口气。
“不可能的,我十分肯定他是有人的神智的,听得懂我们说什么,也清楚我们问的是什么,就算是因为黄泉之气侵染普通情况下变成的尸鬼,也会装作人的模样跟人说话,引诱人靠近然后将其吃掉。
但这种一反常态的沉默,绝对是有意为之,八成是觉得我们不可能撬开他的嘴吧。”
越是沉默越是抗拒沟通,那就证明这罗强越是保留了人的神智,不过正如罗老爷子所说,要想撬开他的嘴还是有些困难。
陈可想了想,或许正可以从人的这方面入手,只要是人就会有恐惧的东西,而恐惧也是最能让人屈服的情绪。
或许罗强认为自己已经变成了尸鬼,不说刀枪不入至少寻常的刑罚对他不会起太多的作用,也有可能没有痛觉。
所以要有能让对方恐惧的,一定是能够威胁到尸鬼存在的事物,陈可思前想后觉的就两点,一是净身的方式让罗强从尸鬼重新变成人,到时候能让罗强害怕的东西就多了。
二是拷鬼棒,这东西能直接打得对方魂飞魄散。
不过第一个方法的周期太长了,不知道要用多少净灵烛和镇魂香才能让罗强重新变成人,自己可没时间这么去耗。
而用拷鬼棒,时间又太短了,估计十来棒下去罗强就挂了,起不到多少威慑的作用。
况且看罗强那张狂的模样,八成并不怕死,也不知道王家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说不定现在他正一心求死呢。
罗老爷子见陈可一直没说话,以为他也想不到什么办法,正打算开口的时候,陈可扭头问他,“老爷子,村子里的波儿象平常豢养在哪儿的?”
“波儿象?你怎么突然问到这个?”罗老爷子有些疑惑,陈可笑着解释道:“我听说,阴曹地府里的波儿象是专吃恶鬼的,阎王爷判案的时候,碰到那些罪大恶极连地府都容不下的恶鬼,就会判兽刑,把这些恶鬼丢到波儿象的笼子里。
那饿昏了头的波儿象一看到笼子里有东西,就会饿虎扑食一样扑过去,把恶鬼撕咬得七零八落的,然后啃食。”
一听陈可这么说,罗老爷子马上就明白了陈可的用意,他笑着点头道:“没错,是有这个说法,不过真实的情况是,那些无法再度变回人的尸鬼,我们会丢到养波儿象的地方。
那畜生喜欢虐杀,明明一口下去或者一爪子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肢解了之后从腿开始吃,尸鬼直到最后一刻都还能看到自己被活吃的场景。”
罗老爷子说到这儿,也不知道是演戏还是想到了那个可怕的场景,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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