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离开了,柳如烟在她身后大声地说道,“恭送娘娘！娘娘慢走！”
李嬷嬷也跟着说道,“恭送娘娘！娘娘慢走！”
待萧贵妃一行人走远了,柳如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嬷嬷,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是,王妃！”
刚刚在一旁站着的李嬷嬷,不得不佩服这六王妃的口齿伶俐的同时,也在为她捏着一把汗。萧贵妃被气成那样却要忍着不能冲她发火,只能窝着一肚子火气悻悻地离开了。
回到玉坤宫的萧贵妃,憋着一肚子的气,不住地让宫女给她扇着扇子。
“娘娘,喝口水吧！”贴身宫女婷儿接过一个宫女端上来的一杯茶,想要萧贵妃喝口水消消火气。
萧贵妃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哎呦！”了一声,随即将茶杯摔到了地上,大声地骂道,“你个贱婢,作死啊！想要烫死本宫吗?来人,拖出去给本宫狠狠打三十大板！”
听到萧贵妃的喊声,从外边进来两名太监,走到了那个倒茶的宫女跟前。
宫女跪在地上求饶道,“娘娘,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萧贵妃这是故意借题发挥,想要把心中的怒火都发出来,这个倒茶的宫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她的出气筒,还要被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正在气头上的萧贵妃哪里听这个宫女的求饶,对进来的两名太监训斥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赶紧给本宫拖出去打！”
两名太监奉命,将宫女架了起来,托了出去。
宫女被太监拖了出去,还在向萧贵妃求饶,“娘娘饶命啊！饶了奴婢吧！……”
随后外边传来太监用板子击打的声音,还有宫女求饶的的声音。慢慢地只能听到板子击打的声音,宫女经不住板子地击打已经昏死过去了。
太监们见此情形停住了,一个太监跑进去向萧贵妃禀报道,“娘娘,她已经昏死过去了！”
萧贵妃听太监的话,冷冷地说道,“这么快就装着昏死过去了?把她醒了,继续打！给本宫打够三十大板！”
“是,娘娘！”太监应声着出去了。
随即太监去端了一盆凉水来,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宫女,又看了看另一个太监,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宫女的脸上泼去,萧贵妃正在气头,定不会轻饶了这个宫女,看来今日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啊！”此时已是深秋,晚上越来越冷了,宫女被泼在身上的凉水,冻醒了。
一双哀求的眼神望着跟前的两个太监,希望他们能够手下留情,放她一马。
两名太监虽然心有不忍,但是身为奴才的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萧贵妃的命令他们哪里敢违抗,冲宫女无奈地摇摇头,又重新举起了板子,开始击打在宫女的身上。
“啊！……啊！娘娘,饶了奴婢吧！……”宫女又开始了哀求,希望萧贵妃可以手下留情。
屋内的萧贵妃津津有味地吃着葡萄,婷儿在一旁慢慢地扇着扇子。
萧贵妃不以为然地听着宫女的哀求声,过了一会儿,又听不到宫女的哀求声了,懒懒地冲婷儿道,“出去看看,这次她要是再昏死过去了,就让他们拖回去,不必再打了！”
“是,娘娘！”婷儿将扇子交给旁边的一个宫女,示意她慢慢地扇,便走了出去。
婷儿远远地看到宫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名太监拿着板子站在那里,见她出来了,等着她的指示。
婷儿径直地走到宫女跟前,看到宫女已经昏死了过去,身上被打得皮开肉绽了,血肉模糊了。
“娘娘说了,不必打了,把她送回去吧！”婷儿跟在萧贵妃身边这两年,已经习惯了萧贵妃动不动就责罚宫女太监的事情,虽然心有不忍,但是身为奴婢的她又能怎样,就连她自己都要时刻小心着伺候,生怕稍有不慎,也会遭受被责罚的下场。
萧贵妃虽说是刚刚将憋在心里的怒气,发在了一个宫女的头上。她不但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而且是个记仇的女人。如今仗着皇上的恩宠,一一地报复着曾经嘲笑和欺负过她的各宫娘娘们,她嚣张得就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
今日无意间遇到了柳如烟,原本是想着借着六王爷今日迎娶新人的事情,羞辱柳如烟一番的,却没一想到了被柳如烟冷差热风了一番,这口气她是断断不会咽下的,必须要找个机会好好地报复一下才行。
“王妃,刚才奴婢真是为您捏着一把汗！”回到寿康宫,李嬷嬷一边为柳如烟更衣,一边对柳如烟说着。
“嬷嬷,这萧贵妃得圣宠吧?”光看萧贵妃刚才那宫女们前呼后拥的阵势,就可以知道此时在宫中有多么地风光,而这风光只有皇上才给得起。
“是啊！萧贵妃这两年深得圣宠,就连皇后都要让她几分。奴婢担心您刚才对她说了那样的话,她很有可能记恨您的,说不定还会伺机报复您了。”李嬷嬷的担心并不无道理,萧贵妃这两年仗着皇上的恩宠,把皇宫内的各宫的娘娘们都不放在眼中,但凡对她稍有不满,便会受到她的报复和责难。
今日柳如烟当着那么多宫女的面,冷嘲热讽地数落了萧贵妃一顿,这萧贵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听出了李嬷嬷在为自己担心,柳如烟安慰道,“嬷嬷,不必为我担心,我又没有对她出言不逊,更没有得罪她,她若是聪明之人,定不会记恨于我。”
“王妃,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您还是小心点儿的好。”李嬷嬷帮着柳如烟洗漱完了,给柳如烟铺好了床。
柳如烟现在后悔也晚了,反正这个萧贵妃已经被自己得罪了。现在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就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
此时的六王府内,程丽华头戴盖头,静静地坐在喜房的喜床上,等着皇甫云风的到来。
昨晚程老夫人已经对她说了洞房花烛为人妇要做的事情,听得程丽华脸一阵阵地红着。
随着外边传来一声,“王爷,您慢点儿！小心！”,然后是开门的声音,程丽华一下子紧张起来。
皇甫云风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在冷秋地搀扶下,椅着身子走到了喜床的跟前。
“喝,来,陪本王继续喝！”皇甫云风断断续续地说着醉话。
冷秋对着戴着盖头的程丽华说道,“王妃,王爷喝了不少的酒,今晚就要麻烦王妃照顾了！”
程丽华记得程老夫人的话,这新娘子的盖头是必须要由新郎来掀起的,如今听这意思是王爷已经喝醉了,还需要她的照顾,也就顾忌不了那么多,程丽华自己掀起了盖头。
看了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和衣躺在喜床上的皇甫云风,程丽华对冷秋说道,“你下去吧！王爷就交给我吧！”
“是,王妃！”冷秋应声着,关门出去了。
程丽华为皇甫云风脱去了外衣,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喜床上静静地望着他,终于嫁给他了,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拉着他的一只手,轻轻地贴在她的脸上。
从现在开始,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夫君了,也是她以后在这王府里的依靠。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憧憬着有这么一天,自己可以嫁给皇甫云风,如今她如愿以偿了,却又觉得那么地不真实,让她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
头上的凤冠霞帔太过厚重了,程丽华摘了下来,起身放在了梳妆台上。
等她再次回到喜床前的时候,突然听到皇甫云风的嘴里呓语着,“烟儿,烟儿,不要走……”
程丽华一下子呆住了,知道他是在喊着柳如烟,他的心里还是想着她,即便在这样的日子里,他还是惦念着柳如烟那个贱人。
程丽华的眼神瞬间变得可怕起来,在心里愤愤道,“他是我一个人的,不管是柳如烟那个贱人,还是这王府里的其他女人,休想和我争宠！”
程丽华脱了外衣,躺在了他的身边,紧紧地拥着他,感受着他的温暖,慢慢地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皇甫云风并没有喝醉,只是在佯装罢了。听着程丽华稳稳地呼吸声,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将程丽华从自己怀里移开了。
他刚才故意在程丽华喊着柳如烟的名字,就是想要看看她的反应如何,却并未看到她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反而脱了外衣钻进了自己的怀里,沉沉地睡着了。
看来柳如烟的又骗了他,是出于对程丽华的顾忌,还是她在吃醋,对自己动情了,却又不想承认。
今日虽说是他迎娶程丽华的日子,但是眼前却一直闪现着柳如烟的身影,还有昨晚见到她时,她背对着自己时那么孤寂的背影。
这一整天,他的感觉就是在迎娶柳如烟,而并非是程丽华。这么多年程丽华对他的深情,他怎么会不知道,以前他觉得迎娶程丽华进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今他的被柳如烟牵动了,便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他认为自己娶了程丽华却不能给她想要的那份爱,怕是要辜负了她这么多年的一片痴心了。
轻轻地起身,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想着此时身处寿康宫的柳如烟是否已经安睡,还是和他一样,夜不能寐。
柳如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一丝地睡意。想着此时地皇甫云风正将程丽华拥在怀里,度过着洞房花烛之夜了。而她却一个人孤单地睡在这里。
这个男人正乐不思蜀了,程丽华也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一个女人的欢愉。
柳如烟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皇甫云风和程丽华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她都快要疯了,这是怎么了,皇甫云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关她什么事?何况就算是皇甫云风不和程丽华在一起,也会和王府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
想想武贵人的境遇,就知道男人是多么地薄情。皇甫云风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态度,不过是他阴晴不定地性格所决定的。柳如烟不要傻了,他不会真心对你好的,因为他的心里有着太多的女人,你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他两次深夜进宫,就是为了博取自己的欢心,让她觉得他的心里有着她。如果他的心里真的有她,为什么还要迎娶程丽华?他就是个人渣男,嘴上说着想她,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他是想坐拥他看上眼的所有女人,把这种征服视为一种挑战。
只是他做梦也不想到,她柳如烟不是那些平庸的女人,她要的爱是一心一意,如果皇甫云风给不起她这份爱,那就不要来招惹她。
此时还有一个人也睡不着,她就是武贵人。白天的时候,柳如烟和李嬷嬷来看了她,有请御医为她诊治,喝下了两副汤药后,身子也好了许多。或许是白天的时候喝了汤药睡地太久了,到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玉儿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见她精神不错,也没有一丝睡意,便说道,“娘娘,既然睡不着,那奴婢就把您的筝取来,您弹奏一曲吧！”
“好的,你去取来吧！再不弹奏,本宫怕是要生疏了！”
这些日子,武贵人一直处于消沉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心思弹奏乐曲,一心怀念着过去被皇上宠爱的日子。
玉儿很快取来了古筝,放在了桌子上,武贵人挑弄着琴弦,慢慢地弹奏起来。
弹奏的韵律,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声音,一下子激发了武贵人的斗志。皇上最爱听她弹奏古筝了,还夸赞她说,“这宫中弹奏古筝之人,无一人能及她弹奏出天籁般的声音。”
一曲奏罢,武贵人像是找到了感觉一般,接着继续弹奏下去。
玉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仿佛又看了往日那个开心的武贵人,在心里不住地为武贵人祈求着,“老天爷,求求你一定要帮着我家娘娘重新获得皇上的恩宠吧！”
武贵人一曲接着一曲不停地弹奏着,脑子全都是往日她和皇上在一起的画面,那时她是那样的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