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殘曻za当一年后的容夏回想起此时的这一幕,只觉得是天意弄人,一切都是命运,早已有了定数。.hi书网婂瘗旃
靳莫被送到医院里紧急抢救,霍权玺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大半个身子向前倾,手肘撑在大腿上,两只手掌掩住了他脸上的惊慌。
容夏方才摔伤了腿坐在急症室里上完药后,拐着腿走到了急救室门口。
束手束脚的婚纱已经换了下来,这点擦伤不需要住院,容夏跟护士借了一套病服穿上。
已经下午两点,还是不见出来,容夏坐在霍权玺的边上,至始至终俩人都没开口讲过一句话。
这真的是巧合,还是因为他们结婚的事情太突然让老爷子受了刺激,如果是后者,如果老爷子真的就这么撒手而去,他们怎么能够原谅自己
急救灯灭,手术室大门推开,众人立马上前,“医生,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无人不知。
“我们尽力了,请节哀。”
病床被推出来的那一刻,周嫂再没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老爷子竟然就这么走了……”
霍权玺走上前去,掀开了白布,老爷子面容安详,想必走的时候也没受太大的痛苦,想起老爷子化疗时的痛苦,或许能这么安详地走也是好事。
他仰起头,闭了闭眼睛,将白布重新盖回去。
“外公……”容夏紧紧咬着唇角,两三步退到了长椅上,捂着脸大哭起来。
容夏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如果他们没有在今天结婚,那么靳莫是不是就不会走得这么快
“周嫂,马上去挑个黄道吉日,准备下葬。”
霍权玺知道靳莫一直信这些,为外公做的最后一件事,他不能马虎。
“老陈,等挑好了日子向所有亲戚朋友,还有外公的老战友们报丧,走得近些的就亲自跑一趟。”
“好,好,我们马上去。”周嫂抹了抹泪,跟着老陈走了。
霍权玺坐到容夏的旁边,拍了拍她的后背,“别哭了,外公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受多少痛苦。”
容夏抬起头,双手抓着霍权玺的衣袖,哽咽不止,“你说,你说是不是因为我们,外公才会,才会走得这么快”
男人将她拉进了怀里,替她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别多想,你昨晚上也一晚没睡,回家睡一觉吧,外公的事我会安排。”
“不要,我要跟你待一起。”
霍权玺将靳莫走前留得大信封交给了容夏,“外公突然间走了,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你看看你的腿,你跟我一起我还要照顾你。”
“是啊,小夏,我先带你回家吧,你还小,处理后事你不懂,别添乱了,让权玺自己安排吧。”
“那你自己小心点,别太难过了。”
容夏见霍权玺跟个没事人一样这么冷静,心里倒是更有些放不下。
容安将容夏牵了起来,“权玺啊,我先把小夏送回家,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告诉一声。”
霍权玺点点头,待容夏走后,他又重新坐到了长椅上,用力敲了敲胸前,心里明明很痛,很难过,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憋得很难受。
外公的死要说自己没有一点责任,恐怕都是自欺欺人。
容夏回到家里,心里难受得很,不停地问容安刚才的问题,容安的回答也跟霍权玺一样。
“小夏,老爷子不会怪你们的,医院里也早就下了最后的通牒,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听权玺说你昨晚没睡,快去房间里休息休息吧。”
容安将容夏推进了房间里,容夏手里拿着大信封一头栽到了床上,脑袋埋在被子里,又呜咽起来。
哭了许久,累了,容夏翻身躺在大床上,摸了摸手边的大信封,坐了起来。
光顾着难过了,都不知道外公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是什么。
是红包没错,但里面装得不像是钱。
容夏打开信封朝里头看了一眼,果然不是钱,都是小本子,她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立马傻眼了。
房产证!三本!土地证!五本!还有银行卡和保险柜钥匙。
这!
容夏立马拿起手机给霍权玺打去了电话,“喂,外公给的红包里有好多房产证土地证之类的东西,还有保险柜的钥匙。”
“知道了,你放在身边吧。”
霍权玺看到红包的第一眼就有预感了。
“你现在在哪儿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午饭去吃过了没有”
“我还在医院,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吧。”
霍权玺挂掉电话,离开了医院。
之前霍权玺总觉得外公不会这么早就离开的,一直也没有去注意墓地的事,齐港市寸土寸金,想买到好的墓地也不是立马就能成的。
安放老爷子的地方,他一定要亲自去挑选。
容夏将大信封锁在了自己的书柜里,想着老爷子生前对她的照顾,又呜咽起来。
捂着被子哭了一场,容夏下了床,趁着容安没留意,偷偷溜出了门。
打车到了圣晖大教堂,门口的拱门和花篮还是好好的摆在那儿,可惜,只有容夏一人回来。
容夏走进门里,修女跟孩子们还坐在大堂里祷告,“你好,我想问下你们有没有看到掉在这里的戒指”
“没有看到,我们帮你找找吧,您家长辈怎么样了我正带着孩子们为他祷告呢。”
别说靳莫不信这些,就算信,也无力回天了。
“外公他已经去世了。”
“那您和霍先生都请节哀。”
教堂里的人都开始帮忙找起了戒指,容夏膝盖有擦伤不方便蹲下去,一直弯着腰扫视这地面。
一行人找了十来分钟,容夏垂着头,忽然眸中一闪,她立马朝着那个地方跑过去,借着被卡在了大理石砖的砖缝里,她将戒指小心的抠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
容夏回到家,一推门,容安急急忙忙从厨房跑来,“小夏啊,你又到哪里去了腿还伤着,手机也不带,你想急死我啊”
“我去教堂找戒指了。婂瘗旃”
“那找到没有”自个儿女儿结婚当天就摊上这样的事,容安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喏,”容夏拿出戒指在容安眼前扫了一眼,收了起来。
“小夏啊,老爸问你个事情,你跟权玺虽然算是结婚了,你们注册的事情老爷子当时到底是怎么交代的”
容安说到底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爸,这件事你放心吧,我们会去英国注册结婚的,权玺说手续有点麻烦,会尽快的。”
“好,那就好,饭菜马上就好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容夏去卫生间洗了手坐在餐桌上等饭吃,视线扫过桌边,贝美娇送她的那个盒子还放在那里,她拿了起来,看也没打开看一眼,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
周嫂挑到的吉日就在明天。
霍权玺不喜欢张扬,也不想让靳莫的后事曝光在公众前,追悼会安排在靳家大宅,谢绝了所以闻讯赶来的记者媒体。
靳宅摆满了靳莫老友亲朋送来的花圈,整栋别墅,哀声连连。
靳莫生前迷信,霍权玺特意为他从青门寺请来高僧。
为了不惹外界的猜疑,霍晟也与霍权玺站在一起接待前来悼念的宾客。
两个男人都是一袭黑色西装,若不是身高上有些差异,乍一眼看去,可能不太能够辨认出来。
容安带着容夏也走到堂前,放了一束白菊花,容夏双眼红肿,一想起昨天见到靳莫的最后一面,她就忍不住地想哭。
霍权玺摸了摸她的头顶,拉着她的手让她站在自己的另一边。
“哭什么哭这还没进门呢,装得跟多亲一样。”花束子站在不远处小声嘟囔着,萧宵睬了她一眼,与萧瀚升一起走到了堂前鞠躬。
“权玺,节哀。”
霍权玺朝着他们点了点头。
今天是老爷子的葬礼,萧宵再怎么看容夏不爽都不会在今天说什么不该说的。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来来去去一直到了下午才开始将照片和骨灰往墓地送。
霍权玺买了齐港市的贵族墓,在郊区,那里是由著名的旅游景点改建而成的,风景独特,山清水秀,溪水潺潺,就连活着的人都想安居的好地方。
路程有些远,才一天不见,霍权玺似乎憔悴了不少,听周嫂说他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地吃顿饭。
他没有自己开车,与容夏坐在后座,容安坐在副驾驶座,而开车的人恰巧是贝琳达。
霍权玺闭着眼睛,一条手臂搭在容夏的肩头,一晚上没睡,真的困了。
容夏从包包里拿出一包乡巴佬。
她就怕霍权玺没有好好吃饭,出门前特意带的。
包装一拆,整辆车子里都充斥着浓重的香味,对于容夏而言是香味,“饿不饿吃个鸡翅膀吧。”
容夏将鸡翅送到霍权玺嘴边,男人没有反映。
贝琳达闻到味道,看了眼后视镜,“容小姐,霍总平时不吃这些的。”
又来了!
为什么碰到的每个女人都要在她面前表现得有多了解霍权玺之前不吃,平时不吃,这到底是谁的老公
一听到贝琳达开口,容夏心里的小宇宙立马就爆发了,若不是因为贝琳达,她跟霍权玺也不会这么急急忙忙准备结婚,如果昨天不结婚,老爷子就不会走出医院,他不走出医院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个追悼会。
贝琳达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几条进口巧克力放到中央扶手上,“这是霍总平时爱吃的牌子。”
“他爱不爱吃关你什么事”容夏立马烦了她一句。
“小夏,你怎么说话的”容安扭过头训斥,对着贝琳达连连赔礼。
“爸,到底谁才是你亲生女儿,她妈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了让你这么向着她。”
容安不开口到还好,一开口容夏彻底火了,她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当时容安是怎么被贝琳达的妈灌了迷汤,答应把女婿拱手让人的。
“容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贝琳达到一头雾水了,她只不过拿了几条巧克力,竟然把她妈也扯进来了,至于吗她话未说话便被霍权玺打断了,“琳达,与德国那边的视频会议安排得怎么样了”
“已经敲定时间了,下周一下午3点钟。”
霍权玺把容夏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双眼微微眯起,容夏看得出来他很累,“我有点困,让我眯一会儿。”
“那你饿不饿周嫂说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
“不饿,”霍权玺闭了眼摇头。
容夏靠在男人的怀里,把乡巴佬扔出了窗外,他很累,她就闭嘴,让他好好眯一会儿。
“琳达,真是不好意思,小夏她总是没大没小的,你千万别——”
“爸,闭嘴。”容夏指了指双眼紧闭的霍权玺。
容安也识相地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时不时抬眼偷偷地看贝琳达几眼,容夏坐在后座的中间位置,刚好都看得一清二楚,不免狐疑。
按照齐港市的习俗,车子要停在墓园外面,由长子抱着照片和骨灰盒,次子撑着黑伞,一路走到墓前安放。
霍权玺将骨灰盒抱在怀里,靳莫的遗照摆在盒子上面,按习俗应该由晟来撑这把大黑伞,而霍权玺直接将黑伞递给了容夏。
对于靳莫而言,他真正的亲人只有霍权玺一个。
容夏现在才一米六三,很瘦,腿还受着伤,这把黑伞又大又沉,一路摇摇晃晃。
花束子跟在后面拉了拉霍晟的衣袖,想让他把黑伞接过来,小声嘀咕着,“阿晟,你才是外公的小外孙,黑伞应该你拿才对,有她容夏什么事啊”
霍晟皱着眉对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再开口。
骨灰盒入了大理石的墓穴里,工作人员开始封墓,一行人分发着香,拜了拜。
一系列流程都走完后,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霍权玺让贝琳达坐霍晟的车回去,他还想在这里待一会儿。hi书网婂瘗旃
老爷子的墓前只剩下三个人。
“爸,我车子放了一瓶外公生前最喜欢喝的白酒,你帮我一起去拿过来吧。”
霍权玺拍了拍容夏的肩膀,让她留下来继续看着墓前的蜡烛。
车子离墓地有一些距离,走远了些,霍权玺突然间开口道,“爸,有件事情,我希望你能向我坦白。”
“什么事”
“琳达跟你是什么关系她是不是容家的人”
贝琳达从小就跟妈妈一起长大,这一点霍权玺是知道的,容夏听到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能够让靳莫突然间改变主意的原因只有一个,贝琳达必定也是容家的后代,而容安是容家的独子,那么贝琳达就极有可能是也是容安的女儿。
“你,你从哪里听来的!”容安一脸受惊地看向霍权玺,这件事只有他和贝美娇还有老爷子知道,贝美娇说绝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这,权玺啊,既然你跟小夏都已经结婚了,就别问这件事了。”
容安并没有认回贝琳达的打算,一旦这个事实被公开,贝琳达接受不了不说,就连容夏都可能讨厌他这个老爸。
他只想偶尔能看看他二十多年不见的女儿就够了。
“爸,你不应该跟我说实话吗”
“琳达她,她是我的女儿,但你千万不能跟小夏提这件事,权玺啊,当我拜托你了,这件事不能让她们两个知道。”
果然,果然是这样。
霍权玺点点头,他也没打算让容夏知道。
容夏蹲在靳莫的墓前,刚才烧了一些冥纸,照片上染上了一些灰,她拿着餐巾纸仔细地擦拭着。
当时在病房外听到那段话的一刹那,说容夏不气老爷子肯定是假的,但是现在她的心里只剩下满满的愧疚。
霍权玺让容安留在了车里,自己提着一瓶白酒走到墓前,打开盖子,在前面的地上淋了一圈,瓶子放在了照片的边上,“外公,您最爱喝得酒,我会时常给您带的。”
俩人最后鞠了一躬,离开了墓地。
先是送容安回了家,容夏将靳莫留下的大信封取了出来。
车子往教堂方向驶去。
“去哪儿”
“教堂。”
从教堂急急忙忙到医院,之后又忙着处理外公的后事,霍权玺早就想起了那没戒指,但没时间去找回来。
容夏从包包的小暗袋里拿出那枚蓝钻的男戒,递到霍权玺眼前,“看,找回来了。”
“什么时候找回来的”
“昨天,孩子们帮忙一起找的。”
俩人来到教堂,肩靠着肩坐在椅子上,周边还有许多人来人往做礼拜的人。
容夏枕着霍权玺的肩膀,盯着圣坛,她拉起男人的手,将戒指套进了他的无名指。
“就算时间隔了三十多个小时,神还是会祝福我们的吧”
“会的。”
容夏将红色大信封交到了霍权玺的手里,“里面还有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你有空去看看吧。”
“为什么交给我这是外公给你的。”
靳莫虽然足够相信霍权玺的品行,但将来的事情谁都无法预料,他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结婚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倘若将来容夏真的有被伤害的那一天,那么靳家的全部也算是对容家的赔礼了。
“给我跟给你不是一样啊,我拿着又没有用。”
霍权玺揉了揉容夏的头发,微微倾斜着身体,脑袋靠在她的头顶,与她十指相扣,“我想在这里睡会儿。”
“心里难受吗”
“不是,就是困了。”
霍权玺闭上眼睛,听着教堂里播放的英文歌,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也渐渐地松了下来。
他十五岁时,霍江就因为心脏病突发抢救的不够及时去世了,他二十二岁时靳惠不幸车祸离世,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十八岁到二十六岁里,一遍遍地看着鲜活的人死在他面前,死在枪林弹雨里,他原以为,他的内心已经有足够强大了,能够很淡然地看透人世间的生死,包括他自己的命。
可是当靳莫全身盖着白布被推出急救室的那一刻,他的心里还是感觉到了窒息的痛。
他的最后一个亲人,也离他而去了。
手掌紧了紧,还好,现在身边还有一个,他手臂绕过容夏的头顶,拥住了她,“容夏,我只有你了。”
“嗯”
容夏以为霍权玺睡着了,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走吧,我们回家。”
——*——
容安回到家里,没什么精神,躺在床上睡了一觉,手机从早上在追悼会上静音开始就没有调回来过。
门口响起敲门声,容安下了床去开门。
“容安,靳老爷子的事我都听说了,琳达的事他到底有没有跟霍权玺交代过”
贝美娇一听到靳莫没了的消息,立马给容安打了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实在放心不下就跑来了。
“美娇啊,这件事以后就别提了。”
“为什么老爷子当初不都已经答应咱们了吗就算他现在走了,那也不能不作数啊,容安,当时可是你亲耳听到的,容夏是你的女儿,琳达也是你的女儿,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贝美娇一心不想让贝琳达步她的后尘,不管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她都认了。
容安摇着头,脑子里乱得很,“他们都已经结婚了,我还能说什么老爷子也是亲眼看着他们结婚的。”
“什么!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贝美娇大惊,他原本以为老爷子点了头,这事儿就**不离十了,可没想到她豁出了这张老脸,现在却功亏一篑。
“就在昨天,他们办了婚礼,美娇,琳达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好对象的,我现在只希望小夏跟权玺能生活的幸福,毕竟他们已经结婚了。”
就算贝琳达是他的亲女儿,他也不能为了一个女儿去破坏另一个女儿的幸福。
“容安,既然你的眼里只有容夏这个女儿,那我这就回去带琳达走,我不能让我的女儿步我的后尘,为了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耽误大好年华。”
贝美娇这次回来齐港市就是为了来看看女儿口中最优秀的男人,但结果是这种局面,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力挽狂澜的希望,现在说什么也不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了。
“美娇,你千万别带琳达走,我都还没有好好看过她几眼,你让她留在齐港市,我每天都煲好汤给她喝,算是我对她的弥补。”
“不,我不能让她越陷越深,既然你不肯让女儿幸福,那我就只有带她离开,你也别再去见她。”
贝美娇丢下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里,她立马给贝琳达打了电话,要她今天搬出霍家,明天就辞职跟她回美国。
她贝美娇的女婿也不是非霍权玺不可,要不是贝琳达不肯点头,她早就把女儿嫁给布莱恩了,布莱恩家世好,长相不也差,怎么看都是个好对象,一点也不比那霍权玺差。
“妈,您这又是怎么了要回您自己回去,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从墓园一回来,贝琳达就开始忙着做公司的会议记录,一听到贝美娇要把她揪回美国就头疼。
“琳达,你别傻了,你知不知道,霍权玺已经跟那个容夏结婚了,之前妈妈可以尽力帮你争取,但现在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留在齐港市,我不能让你跟我一样,毁在这个城市,你必须跟我走。”
敲击在键盘上的手指微微一顿,结婚了不可能。
“妈,您在哪里听来的谣言靳老刚刚去世,他不可能在这里时候结婚的。”
“真的,我听容安亲口说的,就在昨天,他们结婚的时候靳老爷子还没走,容安也在场。”
“妈,您怎么就这么信容夏他爸的话您又去找他了您到底想干什么啊”贝美娇三番四次去找容安,这让贝琳达不得不怀疑,那天从医院回来,贝琳达想她质问生父的事,还是没有结果,她越是含糊其辞,贝琳达就越想把自己的亲生父亲找出来,她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容安一定认识她爸,只是今日老爷子大葬,她不方便问出口。
“我留不留在齐港跟他结没结婚没有关系,我还有事要做,先这样,拜拜。”
“你——”
手机里传来嘟嘟声,贝美娇气得把手机砸在了地毯上。
隔天上午,贝美娇去了集团,她想直接找霍权玺谈贝琳达要离职的事,可惜霍权玺因为老爷子刚离世,人没有来。
贝琳达好说歹说才把贝美娇给送回了家,接着开车去了容家,容安有些感冒今天恰好没有去开摊,他一见到来人是贝琳达,立马请进了屋,端茶倒水地伺候着。
“容叔叔,您别忙了,我来找您是想问您件事。”
“我,我能知道什么。”容安有预感贝琳达是想问关于她生父的事。
“您跟我妈二十几年前到底是什么关系”贝琳达没有空闲绕弯子,一张口就直奔主题。
“就朋友关系。”
贝琳达善于察言观色,容安眼里的惊慌和闪躲她一眼就能捕捉到不寻常,“哪种朋友什么朋友可以让您想牺牲掉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成全我一个外人”
“不,琳达,你不是外人——”容安话音顿住,没有再说下去。
“那我是什么人容叔叔,我妈跟我说你曾经对了对不起我爸妈的事,所以你这么做是在弥补我们家,可你之前却骗说你不认识我爸,为什么难道我爸的死跟你有关系”
贝美娇每次面对贝琳达的追问都含糊其词,所有贝琳达认为的事实其实都只是她用自己的意想去逼问贝美娇,而贝美娇点头默认。
“你别问了,我不认识你爸,我想弥补你们是因为我和你妈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当年我伤害了她,就这么简单。”
“什么!”
贝琳达愣了愣神,她还真没想到过这一层。
——*——
霍权玺从昨晚吃过晚餐后就睡了,一直到现在还没起。
这估计是他长大后起得最晚的一次,连容夏都已经不在床上了。
下床洗漱后,男人换了一套居家服下楼,敲了敲脖子,总觉得很累,张望了一眼,容夏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容夏,容夏。”
喊了两声,房子大得只有回音。
他往厨房走去,冰箱上贴了一张字条,男人拍了一下脑门儿,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周一,容夏已经去上学了。
打开微波炉,里面果然放着一盘煎饺,看这四不像的形状就知道铁定是出自容大厨之手了,昨晚上的蛋炒饭也是容大厨的手艺。
加热了两分钟,霍权玺倒了一杯牛奶就着煎饺,早餐就这么解决了,味道也还可以。
回到楼上,床头也有一张便利贴,原来手机被容夏给关机了,怪不得今天能睡得这么清静。
他没把手机开起来,让自己难得清静一天,打开电脑浏览起了实时新闻,避免不了还是看到了前司令官靳莫离世的消息。
一个月后。
容夏迎来了新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天要灭她!她最最讨厌的事情不是考试,而是出考试成绩的那一瞬间!
杨潇见容夏趴在桌上闷闷不乐的样子,推了推她,“夏夏,今儿周五,放学后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下周一成绩才贴到公告栏上,你现在板着张苦瓜脸干嘛呀。”
容夏脸颊贴着桌板,哭丧着脸抬起眼,“我还需要到公告栏上去看吗我光看李魔头那个嘴脸就知道肯定考砸了,她刚才说的人准是我。”
“谁知道呢,别管她,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今天先去潇洒了,大不了周一回来再领板子。”
说得对!指不定李魔头是吓唬她的,有霍晟这个倒霉蛋在,她怎么的也不可能沦落到最后一名的地步吧。
容夏眯着眼不着烟迹地扫了霍晟一眼,一掌拍在杨潇的肩头,“就这么定了,我们晚上先去吃大餐再去看电影。”
“好啊好啊,我们去东森广场4楼吃涮涮锅吧,然后再去5楼看电影。”
“不要,”容夏一听到东森广场就不爽,涮涮锅再好吃也不去,“我们去k百货的台湾湾吃吧,那里的小吃也很有名的,再去6楼看电影啊,我有会员卡呦。”
容夏拿出k百货的钻石会员卡,全场通用,不管在里面消费什么,通通打5折,电影票更是2折。
银闪闪的卡片一亮相,小伙伴们瞬间就疯了!
“我靠,容大土豪,你藏得够深的啊,k的钻石卡你都能弄到手!”王丽捧着这张钻石卡,心肝儿都颤了,k百货的东西随随便便一件都上万,五折!这省下来的人民币是有多少啊!据说k的钻石卡只有集团的高层才有,外人望尘莫及啊!
跟杨潇和王丽处了一个多月,也慢慢处出友情来了,这俩人性格直爽,就是平时玩得疯了点。
放学后,容夏给霍权玺打了个电话,跟杨潇王丽一起吃了晚餐,正好赶上《变形金刚4》的放映时间,简直就是踩着点去的。
带着3d眼镜,三人看得那个起劲,没想到老美拍科幻大片也能拍得这么幽默,三个人捧着小食不停地往嘴里塞。
两个半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走出放映室,三人侃侃而谈,还是意犹未尽啊。
“我最喜欢那个胡子打辫子的汽车人,他太逗了,哈哈……”
“他肯定就是一面包车,这么胖,还是大黄蜂——”杨潇的手机响了起来,也顾不上讨论剧情了,就剩下容夏跟王丽俩人得得得地聊个没完。
“哎,两个妞,有帅哥约唱歌,一起去呗。”杨潇接完电话追了上来,嚷嚷着要拉容夏去k歌。
“不了吧,都快九点了,我想回家了。”容夏自从上次在紫禁城喝醉后就再也没有跟不熟的人去k过歌。
“别啊夏夏,一起去嘛,我这哥们儿人特别靠谱,我们去rv坐坐就走。”
“夏,你别听杨潇的,那就是她家男人,什么哥们儿,要不要脸杨妞儿,”王丽笑着讥了杨潇一嘴,搂着容夏的肩膀,“我们就一起去坐坐吧,她家男人你还没见过,就当是你见姐夫了。”
“什么姐夫,我还奸夫呢,王小丽你吖的别毁我清誉。”
“丽丽,被你这么一说,就冲着这姐夫我也必须得去瞅一眼,走起。”容夏向来也就是爱玩的主,再说,帮别人鉴定男朋友这事儿就是容夏一大兴趣爱好啊,而且rv离青藤酒店不远,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三人打车来到rv娱乐城,来到二楼一个包间,服务生一推开门,立马一股酒气扑鼻而来,一见里面的场景,三人杵在门口愣是没迈步。
里面根本不是像杨潇说的都是20来岁的学生,而是个个大汉坐在沙发上,中间的位置还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光头胖子,他前头跪着三个瘦瘦的男人。
跪在中间的那名男子战战兢兢地扭过头,尽管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杨潇和王丽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立马惊呼,“陈建成!”
杨潇立马跑了过去,“陈建成,你搞什么啊!你怎么被打成这样啊”
坐在中间的光头胖子朝着门口微微眯起眼,用他肥的流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下巴,容夏见状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胖子一个眼神,她和王丽便被门口的小弟拉了进去,身上的背包已经被夺了去,“老实点!”
“小陈啊,不错啊,身边个个都是美人啊,你们三个小子,艳福不浅。”
“你谁啊!干嘛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信不信我报警啊。”杨潇着燥脾气,立马扯起了嗓子。
“妞儿,你男人欠我五十万赌债,我打他们一顿算是客气了,要不是他说拿他女人来换,爷爷今儿就废掉他们一人一只手。”
“什么!五十万!”杨潇一把将身边的陈建成推到在地,“陈建成,你说,你真的欠了他五十万赌债”
男人哭得浑身发抖,用力的点点头。
“靠,陈建成,上次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这辈子都不赌了,你有种啊!五十万!”
杨潇气得咬牙切齿,陈建成这不是初犯了,上次欠了赌场10万块,杨潇拿出了自己从小到大的压岁钱给他还了,没想到他不悔改还变本加厉,杨潇站起身,狠狠一脚踹在陈建成的腿上,“这位大哥,他命贱,他的手你尽管拿去吧。”
杨潇扭头去拉容夏和王丽,“我们走。”
“站住!”
几个大汉挡在了三人跟前,陈建成扑到杨潇的脚步,紧紧地抱住了她的两条腿,哭喊着,“潇潇,潇潇我知道错了,你救救我吧,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赌了,你救救我吧,他们真的会剁了我的手的。”
“是啊,嫂子……你救救我们吧……”陈建成边上那两个都是经常跟他一起混的人。
“滚开!我救不了你,还有你们,跟着谁混就求谁救你们。”
杨潇跟陈建成在一起半年,感情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但她绝不会为了个臭男人让自己和朋友身处险境,当务之急是自己先走出这里。
“呦,小妞脾气还不小,你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笑话!”胖男人起身走了过来,在三人身边转了一圈,一掌捏起来杨潇的胸。
“啊!”她吓得惊叫,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你想干嘛!”
胖男人眯着眼笑笑,那笑容真叫一个恶心,“要嘛现在留下五十万带人走,要嘛,你们三个小妞今晚就好好伺候爷爷我,改天我再来跟你们算账。”
“我呸!钱是他欠的,你们要杀要剐找他们,我们奉陪不了。”
杨潇站在中间,紧紧拉着容夏和王丽的手,容夏站在一旁,一开始没有出声,她知道像他们这种社会上的人绝不会放走到手的鸭子,除非给他钱。
“想走没门!”
三人被用力一推,全部栽倒在地。
容夏双手撑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在刚才倒地的一瞬间,她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杨潇所谓的那个男人,不就是曾经在枫港茶餐厅门口想要强暴她的那个混混头子吗!
竟然是他!竟然是他!
“王八蛋!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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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强暴犯挖出来了!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