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术,不一定要专门的剑招。而剑招,也不包括完整的剑术。
剑,与所有兵器都不同。剑道极致,以草为兵,天下万物,皆可以为剑。
剑道高深的剑客,在出剑的同时。便暗合了天地之道,融汇于心。贯通百脉,剑出风雷震动,如电掣惊鸿,惊耀天地。
曾有一位著名的诗人观看一位名家舞剑,看完后赞叹不绝,当即写下一首震绝千古的诗词,其中有四句可谓是将那惊天动地,震烁古今的剑术描写的无比仔细与华丽:“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剑,为君子之器,上古圣贤君子,莫不以佩剑为荣。
剑,又是至尊之器,帝王将相,无不以佩戴宝剑来昭示自己的威严与权利。
剑术,执剑之术,御剑之术。琼星飞腾,惊雷掣电。惊鸿四耀,在徐家家丁的围攻下。司徒剑可谓是游刃有余,手中的长剑如腾蛇出洞,攻守有序。
‘叮’‘叮’‘叮’‘叮’无数的火花绽放,人影交错之间,刀光剑影缭乱无比。
司徒剑不会剑招,但他挥出的每一剑,放佛都已经蕴含了一招,但是这一招,别人无法说出,他自己也无法说出。
浑然天成,不经丝毫的人为雕琢。
金铁相交,已经有人在司徒剑的剑下负伤累累。十几名持刀家丁,竟然连司徒剑周身都进不了,反而不少人还负了伤。
但司徒剑的弱点,却被两个人看了出来。一个是云牧,另一个,就是隐藏在暗处的那年轻人。
司徒剑的剑术,缺乏灵动。因为没有配合他剑术的身法,所以只能在原地御敌,无法延伸攻击。
而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他的敌手就能有很好的喘息机会。
而剑术,精髓在于一个快字。在敌手反应不及之时,便已经剑至身前,不得不出手御敌,以至于被动挨打。
但司徒剑的剑术虽然防守有余,可是终究缺少了追击的能力,所以这样下去,下场就是体力耗尽,以至于败亡。
也许是看出了这一点,樊平指挥着那些家丁轮流上前,一旦危险,便快退后退。
司徒剑只要一见到对手后退,便会挺剑追击。但他缺乏追击敌手时的爆发力,要知道不论用何种武器。你要节节进逼,就必须要拥有强大的后劲。而这后劲来自哪里?来自身法!
猎豹在追逐猎物的时候,有一双强健的后腿为它提供奔跑的力量。
蛇在袭击敌人的时候会先将上半身收回,然后聚集力量发动致命一击。
高明的拳手,在出拳之前会先将拳头收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你知道就行的,还要有技巧。
每一种武学,都是一种对技巧的掌控。比如说身法,云牧xiū'liàn的太和剑法,就有基础的剑道身法xiū'liàn。掌握这种独特的技巧,而这种身法,也可以让你在危急关头,用来躲避最危险的一招。
但司徒剑一切都是自学,虽然是天才,将剑术已经自行摸索到这种地步,但终究就没有正规的武学教导。
所以他一追击,就必然落入圈套。
“上!”樊平见司徒剑竟然追击,冷笑一声,挥手之间,十几名家丁一拥而上。
“剑儿!”形势危急,司徒夫人惊呼一声,但有司徒歌歌拉着,她也只能在原地焦急的担忧着。
而司徒歌歌表面上虽然镇定,但他拉住司徒夫人的手已经全是冷汗。
‘?’‘?’‘?’‘?’‘叮’‘叮’‘叮’
一阵眼花缭乱的接触之后,当即便有七个人被司徒剑震飞了手中的刀。并且都受了重伤,然而剩下的那些家丁,却趁着司徒剑后继无力,挑飞了司徒剑手中的长剑。
‘呲啦’一道衣服被割裂的声音响起,一柄刀直接划破了司徒剑胸前的衣服。但好在司徒剑反应及时,一个侧移避开了这一剑。
‘呼’司徒剑顺势一掌劈出,‘砰’用后天炼骨境的力量,司徒剑一掌劈在了眼前家丁的脖颈。
“唉呀!”家丁惨叫一声,然后脑袋一歪,躺在了地上。
‘刷’身后响起一阵风声,司徒剑想也不想,原地一个翻滚滚了出去,然后起身两拳轰在了眼前两名准备朝自己劈来的家丁腹部。
‘噗’‘噗’这两名家丁口吐鲜血,随后捂着小腹跪了下去。
“嘿!”司徒剑不做丝毫停歇,反身一个跳跃,身后的那名家丁瞬间劈空,锋利的刀刃在青石板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司徒剑飞起一脚,踹在了这名家丁的脸上。‘噗’这名家丁满口牙齿带着鲜血喷溅出来,并且被这力量带飞一米多远。
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十几名家丁便已经被司徒剑解决,看的所有人是目瞪口呆。就连司徒歌歌和司徒夫人也没想到,平日里自己以为是儿子闹着玩的舞枪弄棒,现在看来竟然真的练出了这么大的本事。
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有一人出手了。樊平!作为徐桐重金聘用的武者保镖,此时正是他该出手的时候。
“剑儿小心。”司徒歌歌看樊平出手,脸色一变喊道。
司徒剑一惊,但还没反应过来,樊平就已经到了眼前。
后天炼骨境!不相上下。司徒剑匆忙之下双臂环身,随后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上了自己的双臂。
‘嘭’的一声,司徒剑倒飞了出去,但他很敏捷的在半空中借力一个空翻,然后稳稳落地,只不过稍微细致一点的人就会发现,司徒剑的双手在轻轻的颤抖着。
司徒剑看着樊平,脸色一阵难看。他为什么总是受徐可可的欺负?就是因为这个樊平。只要这个樊平在徐可可身边,自己就永远只能受欺负。
因为他打不过樊平!虽然两人修为相当。但樊平当年是江湖出身,而且有师承。比其他来,自然要强无数倍。
但他不甘心,不服气,他就不信,凭着自己的努力打不过樊平。
想到这里,司徒剑原本有些气馁的心突然间涌现出一股斗志。而先前一场战斗已经让他疲惫的身体,此刻却焕发出无穷的力量。
‘叮’司徒剑飞快的抓起刚刚被挑飞的长剑,“呀!!”大喝一声,朝着樊平冲了过去。
而樊平,依旧不紧不慢的,将双手交叉伸入了两边的袖子。
当樊平再从袖子里取出双手时,他的双手之上已经戴上了一副铁套。
‘砰’樊平双脚一踏,随后快步迎上了司徒剑。
‘叮’一剑披落,寒光闪烁。但接下来的一幕却令所有人眉头一皱,因为司徒剑的这一剑,竟被樊平的双手接了下来。
“我这铁爪乃是用精铁熔炼七七四十九次铸炼而成,就凭你这把破剑,如何与我斗?”樊平嘲笑,随后他飞出一脚,便朝着司徒剑的胯下踢去。
而司徒剑也不傻,右脚全力踢出。‘嘭’一声震响,两人双脚相撞,‘蹬蹬蹬’巨大的力量强行将两人推开,并且连连后退。
“精铁?七七四十九天?哼,就算是神铁,今天我也要劈烂它。”司徒剑也说道,然后提剑跨步,再次出剑。
‘嗡’剑声嗡鸣,寒芒四射。而樊平也同时出手,两人你来我往,不断交锋。凡是能够让后对手受伤的招式,全都用上了,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砰’‘砰’‘砰’碰撞声与激斗声不断传来,整个院子里已经被搅得尘土四起。
假山、花草、树木,早已被折断的折断,斩断的斩断,混乱无比。
樊平的衣服已经破了几个小洞,但却并未有血迹流出。
倒是司徒剑,只要在被樊平近身的情况下,自己不仅伤不到他,还会被他的铁爪克制,而且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好几道伤口,鲜血淋漓。
樊平靠着身法,一直贴近司徒剑进行攻击,这让司徒剑的剑术根本无从发挥。而司徒剑用自己的肉身力量搏斗,更是无法和樊平相提并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两人的战斗就已经进入了末尾,司徒剑落败身死,已经近在眼前。
“不要!!”看着铁爪已经抓向了自己儿子的脖颈,司徒夫人惨叫一声,几乎就要晕了过去,而司徒歌歌也脸色惨白。
也不知是天无绝人之路还是有高人相助,本来已经快将司徒剑的脖子抓的稀烂的樊平突然一个趔趄,然后他的身体迅速的前倾。
不过他定力惊人,很快稳住,但是原本抓烂司徒剑脖子的情况已经改变,司徒剑在这短短的变故下已经反应了过来,快速抽身。
情急之下,于是樊平变爪为掌,一掌打在了司徒剑的胸口,司徒剑整个人顿时倒飞出去。
而在樊平脚下,一只被踩断的筷子静静的躺在那里。
‘轰’司徒剑的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大厅内,而且正好还落到了云牧的脚边。
“剑儿。”司徒歌歌与司徒夫人连忙上前,抱起司徒剑,司徒夫人已经哭的像一个泪人了。
“吃不了了。”云牧将手中剩下的一只筷子放了下来,看着司徒剑道:“我来吧。”
但谁知司徒剑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个激灵从他父母的怀里站了起来,道:“不,我要亲手击败他,我就不信,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都白费了吗?”
司徒剑很激动,浑然不顾身上的伤势,拾起与自己掉落在一起的长剑就要冲出,但是...
‘咔嚓’剑断了,司徒剑的那柄长剑赫然断裂了。
“哈哈哈。”外面的徐桐大笑起来,“早知道你该让你爹给你造一柄好剑的。”
司徒剑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同时他的心开始充满了迷茫。
“儿子...”看着儿子的表情,司徒歌歌又悲痛又难过,“呵,想不到天亡我司徒家,不过,能与你们一起死,我此生也没有遗憾了。”司徒歌歌揽过司徒夫人,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同时司徒夫人又紧紧的抱住司徒剑。
“真是好感人的一幕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们,樊平,司徒一家拘捕,将他们就地斩杀。”徐桐说道。
“是。”樊平应了一声,然后朝着大厅走来。
司徒剑正在迷茫,突然一柄泛着青光的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从未见过这么华丽的剑,这样的剑,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宝剑。
“我的剑,借你。”云牧看着满脸茫然的司徒剑,道:“你不是想要亲手打败他吗?我不插手,我借你剑,你要是没有信心,就还我吧。”
“不!”司徒剑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随后他执着化云剑,聚气凝神,‘喝’大吼一声,身剑同出。
‘吟’化云剑闪过一道耀眼青光,斩向了已经进屋的樊平。
“好剑,哈哈,这把剑我要了。”樊平无比自信,因为还没有那把剑能够破得了他的一双铁爪。
伸出双手环在身前,准备将司徒剑手中的这把剑夺下,但就在司徒剑手中的化云剑斩落之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徐桐、暗处的年轻人、以及樊平本人,眼中都布满了惊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