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徐家的人?”一名中年军官从那些士兵后面走出,他一身亮银盔甲,眉宇间带着浓烈的煞气,一看就知道是杀人无数之辈。
云牧的气息隐藏的极好,看上去完全就像一个世家子弟。
“我们是...”张领班连忙上前想要说话,却发现云牧抬手制止了自己。
“是王爷派我们来负责押运的。”云牧说道。
中年军官脸色一变,厉声道:“胡说!王府来人,理应有飞鸽传书,说,你是什么人?”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这军官就是巴中王手下的人,对巴中王的规矩清楚的很。
中年军官一声厉喝,周围的所有兵士都拔出了巴中王王府军队特制的柳叶刀。
“此事在王府已被设为绝密,飞鸽传书难保不漏风声,故而秘密派我前来,没看到我都只带了一个随从吗?”云牧丝毫不慌,而是十分淡然的说道。
原本心中还在腹诽云牧年少冲动的张领班,听到云牧的这一番话,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云牧实在故意这样说,目的就是为了试探。
果然,那中年军官脸色缓和,但戒备之心仍旧没有一点放松。
“既然是王府来人,那么肯定会有王爷的令信,请出示令信。”中年军官又说道。
张领班大呼不好,哪有令信?根本就见都没见过,这回还能怎么解释?
“没有令信。”云牧又说道。
“什么?”中年军官眼睛一眯,语气中带着杀意道:“没有令信,那么就是不能证明自己了?既然如此,按照这里的规矩,我们要将你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然后派人去王府求证。”
说完,中年军官一挥手。周围的数百名兵士开始朝着云牧和张领班包围了过来,张领班手扶刀柄,冷汗已经流了出来。
而云牧则是向前一步,不,这不是一步,因为这一步迈出,他整个人的身体就化作了一道残影。
“保护将军。”一名小军官连忙喊道。
‘砰’‘砰’‘砰’‘砰’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然后只见一路上阻挡云牧的兵士全都飞了出去。
中年军官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想要拔刀。但还没等他拔出刀来,一只手就按在了他的刀柄上。
“将军!”一时间,所有的兵士都朝着云牧围了过去,反倒是没人在意张领班了。
云牧瞥了一眼张领班,朝他使了使眼色,张领班心领神会,偷偷的溜走了。
云牧被数百名兵士围得水泄不通,但他只抓住中年军官拔刀的那只手,就让所有人不敢靠近一分。
“你到底是谁?”中年军官还算镇定,用平和的口气问道。
“王府的人。”云牧说道。
“此时此刻,你何必骗我?”中年军官道。
“此时此刻,我又何必要骗你?”云牧反问道。
中年军官沉默,这时云牧右手一动,眨眼间出现了一张信函。“我虽没有令信,但却有王爷的亲笔密函,带我去见你们的将军,这封密函只能亲手交到他手中。”
中年军官一看,只见那密函的外封上,一枚红色的大印盖在那里,那正是王府的印信。
其实这印信是云牧从王府给徐家的密信上找出来的,然后找人复制了一枚。
私造印信乃是抄家灭族的死罪,所有没人敢这样做。但云牧岂会害怕这些?而正好云牧找到了一个行将就木,膝下无子,身边无亲的老工匠,于是直接说:“你反正都已经风烛残年了,身边无亲膝下无子,还怕什么死?”
那个老人笑了笑,道:“你说的对。”于是就给云牧模仿者雕刻了一枚王府的印章,当然材质只是普通的材质,但是效果可都一样。
结果老人雕刻完了之后,发现了这枚印章的不同之处,于是对云牧说道:“我还是有点怕死。”然后收拾细软匆忙逃出了巴县。
看到信函上面的印章,中年军官虽然不敢说完全放心,但至少已经对云牧的来历放心了。
试问,普天之下,有谁敢私造王侯的印章?中年军官心中想道。
此时,已经逃往深山的那老人转过身来,笑而不语。
云牧收起了信函,心里记住了那老人说的话,“雕刻的再像,也与原版有很大差距。所以千万不能长久示人,否则让人看出其中的差别,就前功尽弃了。”
“原来真是王爷派来的人,失礼失礼,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怎么以前没见过?”中间军官笑着说道,然后挥手间解除了周围的围困。
“姓牟,我父亲乃是王爷手下的幕僚,从小受王爷恩惠,在外地求学,如今学成而归,便被王爷派来执行任务,想来这是王爷对我的考验吧。”云牧说道,这个姓‘牟’,是云牧从徐家的资料上找到的一个巴中王手下的幕僚,正好他的儿子在外求学,于是云牧就借用冒充一下。
“原来是牟大人的公子,牟公子年少有为,刚刚学成归来便被王爷委以重任,前途无量啊。”中年军官抱拳道。
“呵呵。”云牧干笑了两声,然后道:“那么,带我去见你们的将军吧。”
“好,没问题,请。”中年军官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突然,“咦?公子你的随从呢?”
“大概是逃了吧。”云牧说道。
“哎呀,既然‘真是’王府的人,又何必逃呢,说清楚不就好了么。”中年军官一语双关的说道,同时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云牧,想从云牧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很可惜,他要失望了。
云牧的脸色很难有所改变,因为基本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乱他的心。
“他一直伺候我在外求学,这次本来想带他出来见见世面,没想到却见刀兵而奔命,唉。”云牧有些‘失望’的说道。
随后,云牧众人便返身朝山上走去。上山的路并不难走,但这一路上云牧却对这里的严密看守了解的更深了一步。
上山的路几乎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哨塔几乎是一座连着一座,每座哨塔里面几乎都有强弩硬弓。
而且密林的周围安装了无数的暗器陷阱,就算是一只鸟飞进来,瞬间也会被变成一堆碎肉,更何况是人。
而且据云牧看来,自己如果想要在这种环境下活下来,也得使出浑身解数不可,这简直就是可以击杀先天的布置。
王府中高手众多,自然能想到这一点。只有了解了先天的能力,才能布置出这种专门克制先天的阵势。
看来,自己要重新衡量一下王府的实力了,就连一个邙山大库的布置都如此精密,那么王府的布置,可以想象,将会是何种程度。
一路上,没到一处哨卡边,都要对上一句暗号,而且每句暗号都不一样,这更加加大了外人想要混进这里面的难度。
终于,一行人翻过了山头,来到了一处地势平缓的山谷之中。
只见偌大的山谷,完全就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市。里面各种房屋街道鳞次栉比,而且街道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巡逻的兵士。
在山谷外,云牧等人停了下来,因为进入山谷,还需要对口令,哪怕这些人刚刚出来不到半个时辰,依旧需要对上口令,才能放行,如果无视这道程序,那么山谷城楼上面的那些弩箭便会顷刻间倾泻出来。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把守谷口的守将喊道。
“门朝大海,王合河水万年流。”中年军官对答。
“开门。”守将大喝一声,顿时谷口的大门顿开,众人鱼贯而入。
“王府派人来了,速去禀告将军。”一进门之后,中年军官朝守将说道。
“是。”守将的职位看来要低一点,领命之后直奔主将所在的地方。
“请公子随我去候见庭,将军稍后便到。”中年军官朝云牧说道。
云牧点点头,而此时那些兵士也都散去,各归各位了,只有中年军官带着云牧进入了谷中小城,到了一处十分宽阔的府邸中。
“上茶。”谷中没有女人,更别说侍女了,一名兵士将茶端了上来,放在了云牧的面前。
“请喝茶。”中年军官坐在云牧的对面道。
云牧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就在云牧喝下这口茶的霎那,中年军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不过这恰好被云牧发现,于是冷笑一声,然后发动真气,将刚刚喝下的那些茶全部逼了出来,云牧抬起左手,上面有点点水珠,正是刚刚喝下的那些茶,但被中年军官看在眼中,只以为是云牧流的汗。
茶里有毒,这点看中年军官刚刚的表情就知道了。
还好云牧早做了准备,在逼出茶水的时候一点不漏的全逼了出来。
“哈哈哈,不知王爷派哪位大人前来啊?”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粗犷的声音,随后,只见一名身穿盔甲,腰间佩剑的虬髯大汉跨门而入。
“将军。”中年军官连忙起身道。
“嗯,王爷派来的使者在哪?”此人一进来就问道。
“就是这位,牟大人的公子。”中年军官指着云牧道。
虬髯将
军看着云牧,眼神瞬间变得将信将疑起来。“牟公子?”虬髯将军叫了一声,然后不等云牧回话,道:“请出示王爷的令信。”
“没有令信,但有王爷亲笔信函一封,要我亲自交给这里的负责人。”云牧说道。
“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既然是奉王爷之命而来,那么就应该拿出证据,否则...”虬髯将军眼中杀机隐现。
云牧缓慢的站了起来,然后从怀里拿出那封信函,走上前去,停在了虬髯将军两步之外,递出了信函。
当虬髯将军接过信函,看到上面的印章时,神色一肃,恭敬的拆开信封,不过当他看到里面的信纸时,却发现那上面是一片空白。
云牧为何要离虬髯将军两步距离?因为,这正好是化云剑的长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