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云牧看着被两名兵士搀扶着走上马车的司徒剑,摇头说道。
“算他运气好,没有伤到骨头和肾脏,过个两三天,就能自己走路了。”老军医在一旁整理着药箱说道。
“嗯。”云牧点点头,然后看着司徒剑道:“上去吧,马上启程了。”
“哎哎哎。”忽然,司徒剑拉住了云牧的袖子,一脸神秘的看着云牧。
“你们先去准备吧。”云牧挥退了身边的众人,然后任由着司徒剑把他拉到了马车边。
“你不想知道我们昨晚都做了些什么吗?”司徒剑神秘兮兮的对云牧说道。
云牧冷笑一声,看着司徒剑的腰,“不是我打击你,就你现在这样能做什么?”
司徒剑脸色一黑,但眼中的激情仍然没有消失。“我告诉你吧,我们昨晚聊了一晚上。”
“呵呵。”云牧干笑两声,他实在想不到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别老是这个表情啊,我们昨晚聊了很多。她给我说了很多她的过去,没想到啊,她以前的生活竟是那么的幸苦。”司徒剑叹道。
“你是不是心疼了?”云牧斜眼看着司徒剑。
“同情,这只是同情。”司徒剑义正言辞的说道。
“嗯,很好。”云牧拍着司徒剑的肩膀,“但是,就算你同情她,我决定了的事情,就不容更改。”
司徒剑看着云牧,眨眨眼睛,然后说道:“为什么我就从你身上看不到一点人情味呢?”
“你能这么想,那就对了。”云牧笑着说道。
“白姑娘,看来昨晚没睡好啊。”另一边,云牧看着已经打扮着娇艳美丽的白月寒,笑着问道。
“总是有不轨之徒在周围,谁都会睡不好的。”白月寒看着云牧讥讽道。
“不轨之徒身受重伤,白姑娘怎么还会担心呢?”云牧好奇的问道。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白月寒冷冷道。
“不错,你看,这辆马车是我让人专门给你弄的。怎么样,华丽吗?”云牧指着身边那辆十分华丽的马车说道。
“再华丽又能怎样?再华丽的东西,也掩饰不住内部的阴暗肮脏。”白月寒冷笑。
“是吗?”云牧微微一笑,猛然转身道:“送白姑娘上车,拔营启程!”
巴州城,城高九丈,外围巴水环城而过。整个巴州城,人口逾百万。是整个蜀国最大最繁华的城池之一,也是当今皇帝的叔叔,巴中王萧七绝的封地。
从古至今,各国律法都有规定。非皇城不得九,意思就是说,不是皇城,就不许修到九丈。
九,是数之极。本就代表了至尊,至上,至大。王侯封地的城墙一般都在七丈到八丈之间,但巴中王的巴州城,却足足有九丈之高。
这已经是僭越之罪了,但巴中王权势极大,就算人们明知他僭越,他却依旧安然无恙。
朝臣们也知道,但他们不愿意去得罪巴中王。所以在深宫之中的皇帝,没有亲自来过巴州城,他也是不知道的。
巴中王的王府,完全是一座小型的皇宫。富丽堂皇,广厦万间。远远看去,就像是完全用黄金筑起来的一样。
纪林,就算身为巴中王的亲信之一,也无权擅自进入眼前的这扇大门。
这扇大门内,是古朴简素的三间房屋。与周围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这个地方,却是整个王府最庄重,最严肃,也最秘密的地方。
祖庙!萧七绝是皇亲,他的父亲、祖父、曾祖父都是高祖皇帝的嫡系。而这祖庙,正是供奉的从高祖皇帝以来,历代祖先的灵位。
“王爷,纪先生来了。”纪林恭敬的侯在外面,巴中王的亲侍已经进入其中禀报。
“叫他进来。”巴中王的声音响起。
“是。”亲侍轻轻的走了出来,然后对着纪林道:“纪先生,王爷召你进去。”
纪林进入了祖庙,他始终低着头。因为就算是巴中王,在这里面也不敢稍有规矩上的逾越。
“王爷,下面来报,巴县徐家,已经将辎重器物运抵巴州城了。”纪林轻声说道。
“现在到哪了?”巴中王跪在历代祖先的灵位前,闭着眼睛问道。
“城门口,正在接受卫兵们的盘查。”纪林说道。
“很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记住,一定要按照先前的计划给本王办好了,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对吧。”巴中王起身,目光凌厉的直视纪林。
“是,属下一定会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懈怠。”纪林说道。
“办好之后,再来给我汇报,去吧。”巴中王挥手。
“王爷,还有一件事...”纪林忽然说道。
“什么事?”巴中王向着祖庙外面走去,纪林则紧紧跟在身后。
“负责运送货物的徐家带头人说,他们老爷还给王爷准备了一份礼物,想要亲自送给王爷。”纪林说道。
“礼物?什么礼物?”巴中王显得有些不屑,“他徐桐还能给我什么礼物?”
“是一位jué'sèměi'nǚ。”纪林说道。
巴中王停了下来,忽然间大笑起来,“本王有美姬三百,无一不是天下jué'sè。他徐桐能有什么好女人献给本王?再说了,本王岂是那种贪图美貌之人?”
“王爷美姬个个天下无双,的确是世间少有。但是徐桐献给王爷的这位měi'nǚ却不比其她女子,属下初见之时,也惊为天人。王爷自然不是贪图美貌之人,王爷乃是天下英雄,这英雄必然有美人相佩,才能称之为英雄,所以就算王爷你纳尽天下měi'nǚ,也只是英雄本色而已。”纪林狠狠的拍了一番马匹。
巴中王被纪林说的心情十分畅快,笑道:“连你纪林看了都惊为天人,那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你去安排一下,让那位徐家的负责人明天带着‘礼物’来王府觐见。”
“是,王爷。”纪林应了一声,然后退了下去。
“那位柳姑娘最近怎么样了?”纪林走后,巴中王问身边的亲侍道。
“回王爷,柳姑娘最近对年轻壮男的需求太大,每天都需要五名壮年男子。而最近城里的官府接到了很多家中男子失踪的案子,已经有数十起...王爷你看...”亲侍犹豫道。
“你去说,就说本王说的,让她暂停一下。这件事闹大了不好,数十名男子失踪,已经不是普通的案子了。”巴中王说道。
“是,王爷。”
“在下纪林,不知如何称呼?”城楼上方,纪林看着司徒剑,抱拳问道。
从遇到山贼,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天。五天终于赶到了巴州城,不过出面的却不是云牧,而是伤势已经好转的司徒剑。
其实从云牧远远看到纪林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疏漏了一件事,那就是纪林认识自己。所以临时做了改变,让司徒剑去顶替自己。
至于对程飞的解释就是,司徒剑是徐家派来的负责人,这事必须由他出面,城门人多眼杂,自己要留下来做监督。
程飞是个将军,很早就被派往了邙山大库。所以不知道王府和司徒家的一些事,再说他一个武将,也不是很懂这种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司徒剑开始还有些紧张,但最后也能稳定下来。“徐剑。”司徒剑为自己胡乱起了一个名字。
“徐老爷可还好吗?”纪林又问道。
“好,老爷很好,老爷还让我向王爷和纪先生问好。”司徒剑的一声‘纪先生’喊出,纪林心中的一丝疑惑便消失了,因为只有巴中王手下的人,对自己的称呼才是‘纪先生’,别人一般都是‘纪大人’‘纪主簿’的称呼。
随后,两人说了很多,都是关于运送和运送期间有没有发生意外,有没有人注意到之类的事情。
“纪先生放心吧,那些凡是有疑点的,都已经被...”说着司徒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钟将军呢?”纪林突然问道。
‘咯噔’,司徒剑心脏陡然一跳,钟将军,整个押运队伍中并没有姓钟的,看来就是那个被云牧在邙山杀掉的主将了,这下怎么办?该怎么解释?
看着司徒剑的脸色,纪林很敏感的问道:“怎么了?”
“实不相瞒,此次我们在运送货物时,在三河涧遇到了一伙劫匪,在恶战之中,钟将军不幸中了劫匪的冷箭...”说着,司徒剑眼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悲伤,看的纪林都不由得相信了八分。
但纪林心中却又有了疑惑,“那钟将军的遗体呢?”
“因为我们要赶时间将货物运到,所以钟将军的遗体就暂时让人在后面押送,我和程将军带着这些东西先行,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到达巴州城。”司徒剑沉痛的说道。
“唉,幸苦你们了。”纪林说道。
“为王爷办事,我等万死不辞。”司徒剑适当的表达‘忠心’。
“那我先去回禀王爷,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先去驿馆歇息,明日等王爷召见。”纪林说着,站了起来。
“纪先生慢走。”司徒剑连忙挥手。
“嗯?”突然,正欲下楼纪林浑身一个激灵,一个转身目光瞬间看向了城楼下方。
只见成楼下是密密麻麻的人群,还有排出一里多地的辎重马车。
“怎么了纪先生?”司徒剑问道。
“没什么。”纪林笑道,然后皱着眉头转身下楼去了。
而在城楼下的人群中,云牧抬头看着城楼上刚刚纪林所站的位置,目中杀机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