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雕刻着“嘉嘉演绎文化中心”的汉白玉柱,在下午的骄阳下,仿佛散发着一层柔和而又神秘的光芒,沈冲开车驶出车库,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不少人在那下面合影拍照。
“这几个字,是张大千老师写的吗”
“嗯,墨宝在魏老的书房里。”沈冲放慢车速,缓缓滑过剧场门口,说道:“这几个字价值不菲,你外公对你真好。”
张爱嘉嫣然一笑,等车驶过之后,她抱着手臂,说道:“一想到天天好多人路过写着我名字的地方,真不习惯,浑身不自在。”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名字。”沈冲笑着说道:“但是你外公说太张扬了,给否决了。”
“你想的名字。”张爱嘉一脸戒备的问道:“叫什么”
“我爱我嘉。”沈冲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正好嵌着你的名字,又表达了我的情意,一语双关,寓意十足,多好的名字,可惜你外公太古板,说…
“这种名字你也想的出来”张爱嘉不管不顾的大笑,然后轻轻打了他一下,说道:“要是真用这个名字,我就算不羞死,也会被台北人笑死。”
“或者被台北的名媛淑女们扎小人咒死。”沈冲任由她轻打,笑着说道:“今天才发现,原来我是这么有魅力,好多美女恨不得当众投怀送抱。”
“你挥金如土,拿钱不当钱。”张爱嘉收了手,鄙视道:“哪怕是个丑八怪,也有人喜欢的,就像三足金蟾,丑的没边,但很多人喜欢摆在桌子上。”
“我像三足金蟾吗”
“不像。”张爱嘉抿着嘴唇,说道:“你就是。”
“可惜啊,我这个残疾的癞蛤蟆,还是吃到你只白天鹅。”
“我那是时运不济,在天上飞累了,偶尔下来歇歇脚,正好被你咬住了。
聊了一会,沈冲看张爱嘉以手掩唇,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于是说道:“回去了你先睡一觉吧,到时间了我再叫你。”
“都怪你,昨晚折腾到半夜。”张爱嘉含羞带笑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今天又一惊一乍的,弄的我一直精神紧张,现在浑身软软的,困死了。”
“昨晚好像不是我折腾吧”沈冲暧昧的笑着说道:“我记得好像是某个**梦露上身,轻解罗裳,独上秀榻,主动诱惑献身的。”
“就是你,就是你”
“好,好,是我。”沈冲吹了声口哨,说道:“下次我一定教训丨好小弟弟,让他学柳下惠,坐怀不乱。”
“死流氓,又再乱讲话。”张爱嘉是真疲惫了,没有再动手,她斜斜的靠在椅背上,慵懒的问道:“昨晚的那首歌,你什么时候把它写出来”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那首歌后面可不好改编,沈冲耍赖,说道:“谁让你昨晚不好好开车,一惊一乍之下,我灵感全没了。”
“我不信。”张爱嘉腻声说道:“你说你三步成歌,七步成诗,那就再做一首吧。”
“虽然我才高八斗,但从不显摆。”沈冲摇头,说道:“我已经让这世界上很多财主羡慕嫉妒恨了,可不想再让这世界上的才子们也羡慕嫉妒恨,你要知道,眼神也是可以杀人的。”
张爱嘉被他的疯言疯语弄的嗤嗤发笑,弯着眉毛说道:“你为什么总能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夫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沈冲再次拽文,说道:“我个头不够大,才华又太多了,容不下,盖不住,所以偶尔冒一点出来。
“别想用胡说八道岔开话题。”张爱嘉用手拢了一下散开的发丝,说道:“我不管,你要写一首歌给我。”
“你的专辑不是有首歌了吗”
“没有一首是你写的。”
“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沈冲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这是对我表白心迹吗”
张爱嘉目光如水,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那好吧,让我酝酿酝酿。”沈冲摸了摸下巴,说道:“快到家了,你先睡一觉吧,等你醒了,我就写好了。”
“不准骗我”
“不骗。”
回到家,张爱嘉踢掉鞋子,匆匆脱掉外衣,钻进被窝,然后像个小孩子一样,伸出白生生的手臂,撒娇道:“你陪我睡。”
恋爱中的女人啊……
沈冲笑了笑,脱掉西装,坐上床头,把她揽在怀里,或许他真有让人心安的气质,张爱嘉枕着他的胸口,很快就睡着了。
嗅着淡淡的幽香,抱着软玉温香的佳人,沈冲心中一片空明,想着刚才的拍卖会。
这次拍卖是魏景蒙设计的,是他以前用过的老招数,四楼的画廊,是看货的地方,每一幅画都代表着一笔生意,而拍卖则是送钱的地方,表面上的新台币报价,会交给慈善组织,而幕后的美元,则会通过海外账户,转给拍品捐赠方的代理人。
如此种种,大费周折,只是为了那个“独立”的有线电视台,蒋三公子和让蒋友梅代为出面的总统府,将会通过隐秘代理人的方式,成为电视台的股东
沈冲在拍卖会上贡献的14uu万美元,买的是他们左右台湾政策的能力——要是没有蒋家人首肯,这个独立有线电视台,绝对开不起来。
在台湾建独立的有线电视台,是由孙运惰提案的,他曾前后担任台湾电力公司总经理、交通部部、经济部长与行政院院长,在担任行政院院长期间,他推行十大建设,促进了新竹科学工业园区的成立,规划了台湾早期科技政策,抓住了半导体工业崛起的契机,为台湾成为“亚洲四小龙”立下了汗马功劳,是对台湾经济贡献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在台湾地区有“永远的行政院长”之称,威望颇高。
但沈冲却知道,孙运惰搞经济是能手,搞政治却不够,她不想拍,因为这个电影可能没人看
真是一个有着玲珑剔透水晶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