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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承受巨力的撞击,她的脑子缺氧般的空白,只觉得嘴唇被温温热热地磨过来擦过去,双手紧紧地攀住面前硕壮的岩柱免得摔得粉身碎骨。
当她安心地享受那天旋地转的云霄飞车升空之快感,隐约中,闻到阵阵如蛋塔般的味道,味蕾贪婪地吸吮着蛋塔暖暖软软的内馅,并试图用自己的舌尖去勾出那附着外壳没刮干净的馅层,如贪吃的小孩般,丝毫不放过那一丁一点入口的美味。
慢慢的她觉得硕壮的岩柱松散了,蛋塔的味道已不是原来的味道,潜意识告诉了她,她正在与抱着自己的男人作热烈的亲吻,是亲吻没错,她再吸了一下,那暖暖软软的不是蛋塔的内馅,是男人的舌头,终于,珈燕清醒了过来,她很清楚,吻她,的人是林仰平。
你的答案是这样吗?她想用力推林仰平,可是使尽力气也推不开。
这是我第一眼看到妳的时候,就想要的答案,只是过程难免问题重重,好事多磨,这个答案我等得太久了。林仰平双手又把珈燕抱紧了一点之后才放开她。
你只是要这个答案,试试看我黄珈燕也是逃不过你魔掌的女人,没想到这么容易到手,现在你可以改弦易辙了。黄珈燕的眼光冒着无赖两个字,她恨不能一口把他给吞了。
这就是书念太多的坏处,懂得太多,看得太多,用来形容的话也特别多,但这些如果能放在工作上,就变成好事一椿。林仰平嘴巴说着,其实心里随时在反应着珈燕可能投出的变化球。
好啦!你已经满足了你想要的,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调整我的职务不先告诉我?还有刚才你在跟谁讲电话。珈燕锲而不舍地追问。
奇怪,这些问题不是顶重要,怎么妳非知道不可?调整妳的职务是董事会的事,虽然我事前就知道,但觉得还是等事后再让妳知道比较好,因为我怕妳的反弹会坏了好事。至于刚才讲电话那个人,对妳对我都非常重要,基于诚信原则,时机未成熟之前我不能泄露对方的身份,时间一到,妳自然就会知道。林仰平小心地说。
废话一堆,我问了等于没问,你坚持不讲,万一明天董事会一高兴,把你干掉,升我当总经理,你对事情的保留有什么意义。珈燕仍不死心。
那就是时间到了,我什么都不用讲,妳全部都知道了。林仰平这句话回答得很轻松。
我一直很服你,可是看你今天如此不干脆,凡事遮遮掩掩的,叫我以后如何再信服你。珈燕满脸不高兴。
先不要不高兴,也不要想太多,先回妳的办公室去整理一下,中午请两个美国朋友吃饭,人家指定要当面谢谢妳,所以不能绷着一张脸,人家以为我这个总经理对副总经理太苛薄了。
林仰平说着,牵起珈燕的手就要走。
珈燕甩开他的手,叫着:要去那里呀!我自己会走,拉什么拉,也不怕别人看到了笑话。
到妳的办公室啊!早上要告诉妳,一溜烟的跑得不见人影,转了一圈回来,像吃了火药似的,对着我猛炸个不停,连新的副总经理办公室在那里都不知道,第一天当副总就这样,以后,我看我有得受了。
有得享受了。珈燕赌着气,自顾开门走了出去。
左边那一间就是,自己开门进去吧!林仰平在后面喊着,笑着。
珈燕赌气不进副总经理室,直接进洗手间,进了洗手间,并不是真的要解决什么事,只是想要在那一刻好好的看看自己。看看自己生气的样子,看看自己的好看今天有几分,看看被吻过的嘴有没有浮肿或塌陷。
站在镜子前面,看到那张没有笑容的脸孔,的确缺少了一分光彩,不过却因而增添了令人神往的天姿,自己都不禁的多看了两眼。
用手指轻轻拂掠过褚红的唇瓣,弹性依旧,没有被咬掉和吸去什么,珈燕安下心来对镜中人浅浅一笑。
珈燕,迷死那男人,教他无法自拔,只要控制他,则一切都是妳的。她对镜中人喃喃私语,但随即眉头一皱,怎么自我的对话竟那么神似当年父亲的遗嘱。
甩甩头,用五根手指整了整头发,嘴一抿,走出洗手间。
走到副总经理室的门口,不停顿、不考虑、不多看一眼亦未环顾四周,直接推门就走了进去。
门随即关上,可是,办公室内的景象教她吓了一跳。
整个室内的摆设与总经理室一模一样,只不过,坐位上那个珈燕,维妙维肖得没有任何瑕疵,如果不是珈燕本人,换上任何一个别人的话,都会以为真的珈燕正坐在位子上办公呢!而现在本尊出现了,又更显出分身的*真。 本尊于是走过去,把一个分身巨细无靡地给她看个够。
喂!宝贝,妳坐这边我坐那里呀!主子来了还不让位,莫非妳想要我给妳冲咖啡泡茶,告诉妳,门都没有,妳是来做事不是来享福的,跟着我,妳就认份一点,我要办事了,还不起来闪一边站着。不假辞色地,半哄半骗想要分身让位,可是真的门都没有,她就是静坐如山。
好啦!不跟妳一般见识,计较一张椅子,要嘛,连桌子一起让给妳,本副总自己想办法。珈燕说着,一转头,不禁笑了,原来后头还有一张更大的桌子。
珈燕走到自己真正的位子,坐下来,放松了心情,可是又不甘寂寞地对前面的分身:很多人就是搞不清状况,为了一些芝麻小事你争我夺的,因而耽误了正事,反而因小失大。
突然桌上的电话哔!哔!叫了两声,有一个绿色的按钮闪着亮光,珈燕试着按了那按钮一下,果然就传来林仰平的声音:黄副总,准备好了吗?时间快到了,对了,我可以过去参观妳的办公室吗?
还不是都一样。珈燕实话实说。
总是有差别的,妳只要按一下红色按钮门就开了,我马上就到。
珈燕很怀疑林仰平就站在门口跟她讲话,因为她只稍为犹豫一下下而已,而伸手轻轻在红色按钮上一碰,办公室的门果然缓缓地自动打开来,林仰平就站在门口。
贺客临门。林仰平说着就大踏步走进来。
又没贺礼,这算那门子贺客?珈燕故意激他。
没贺礼?没搞错吧!第一,黄珈燕的分身,那可是货真价昂美国名家的杰作。第二,刚才的吻是独家贺礼。第三,妳看!
林仰平的手指着珈燕的背后,珈燕回头去看个究竟,可是什么都没看到,待转过头来,却被一把抱住又是一阵热吻。
你耍诈。差一点点又想起蛋塔,珈燕不敢想下去,赶紧推开林仰平,佯装责备的口气。
双方交战,兵不厌诈,但只要真心,为了达到效果,使一点诈又何妨。林仰平看着珈燕。
原来你这样坏,平常装模作样都是假相?如今原形毕露,你还有什么话说?珈燕假装责备,愈装愈像。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好,都是别人在说我好。我也从来没有自我标榜过什么,都是别人在塑造人格英雄,其实我也很想颠覆一下传统,像妳一样在做事方面敢讲敢冲敢闯,丝毫不受老式教条的束缚,所以截至目前为止,妳处理的卡司百战百胜无往不利。林仰平由衷证赏。
珈燕咀嚼着林仰平的每一句话,抬眼看林仰平,看着眼前这个竟日相处却又不时牵动着自己相思的男子,竟会在对自己一再的做出颠覆他的行为的举止之后,还说出这一番话,委实教人匪夷所思。而自己又何尝希望如此扮演颠覆的角色,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希望能早日达成父亲临终的托付罢了。很多事情,自己是百般的不愿意,可是答应了父亲,现在又爱上了父亲指名道姓的他,他,处处护着自己,为自己的报复之路铺了一条又一条便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珈燕很难得也很故意的迷糊了。
请不要再拿董事会当挡箭牌,明白告诉我,公司资深干部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把我升上这个鬼位子,这会造成员工的不平与对立你知不知道。珈燕不忘梗在喉头的话及囤积在心中的问题。
这不是资深与不资深的问题,完全看功绩和能力,妳在这方面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若不是妳的经验不足,我还想把总经理的位子让给妳。林仰平说着真心话。
这就完了,现在让我当总经理,不出三天,公司就会被我卖掉,我想董事会绝不会纵容你把林氏企业的招牌砸在我手上吧!珈燕看看林仰平,毫不保留地说:我很怀疑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假如说只是想得到我这个人,凭你林仰平各面的条件和实力,这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大可以不必冒这些风险和费这些周章,我想在林氏企业的这些日子,我只是本份地做好我该做的事,能受到你的青睐,我是三生有幸,可是让你一再的提拔,我是何德何能?所以你在打什么主意,有什么企图?不妨直说。
珈燕啊珈燕,你有什么主意可以让我打?其实爱妳,想得到妳是我一直在努力的,可是当初一直到现在,妳从未曾告诉及暗示我,想爱妳得到妳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这叫好事多磨。很显然的林仰平并不想正面回答。
贫嘴,反正就是问不出话来,既然这样,我不问你了,不过把薛四正和那批货仓里的皮件大略说一下总可以吧!绕了一个大圈子,珈燕终于问到范丞孝讲了一半的话,而这个圈子未免绕得太大了。
薛四正的事有一半以上妳并不清楚,而活该他的贱骨头该败在妳手上,谁叫他明明都猜到了我对妳的心情,明知道我这个人没用过情也不擅用情,他硬是要在妳面前表现出他要尽天底下所有女人的样子,如果不是妳,所有事情不会暴发得这么早,也不会这么快解决。林仰平爱怜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珈燕的身上。
你这些话我懂,可是后面的话我就不懂了。珈燕是有一点被林仰平的话搞得迷迷糊糊。
就是那批货,那关系着国内两大百货集团对美采购路线的消长,更会牵动欧洲和日本物流的重新评估,所以两大集团莫不卯足全力想要争取到手,而薛四正其实并非货主,他只是美商公司台湾地区的总监而已,当初用他的名义办理进口时就将全权交他处理,薛四正是商场老手,尤其对国内百货业更是瞭如手掌,他周旋于两大之间如鱼得水,不但把条件拉得高价格拉得俏,自己也从中获得不少好处,我虽然跟他交情不错,也多次向他提及我对那批货的关心,他也很诚意地把两大集团的标购单拿给我看,我不得不自叹弗如地打消对那批货的念头。林仰平看了看手表,还有时间:可是去年一过,事情急转直下,两大之间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一再提出暂缓执行这个案子的要求,薛四正是个当机立断的人,岂肯轻易将到手的利益放手,便下了杀手简,两强之间取其一,生意便由出价较高的一方拿走,这本是生意场上的常态,可是没拿到生意的一方心有不甘,雀屏中选的一方也心有不甘,于是事情愈来愈错综复杂,偏偏那薛四正心术不正,却在人家为达目的欲置他于死地之时,他千下该万不该怀疑我挑拨两大之间与他的离间,明里跟我称兄道弟,暗里却狠狠地挖我的墙脚,拉拢我的人,搜集我的资料给美方做不实的参考,把本来很单纯的同学关系搞得乌烟瘴气。
林仰平为了让珈燕了解,不惮其烦地继续说下去:就在妳进到公司来没多久,事情更有了重大的变化,两大集团在扰嚷不休的情况下,都各自派了专人在美国拉关系,一方是试图败部复活,另一方则是希望能压低价格直接与美方交易,这一来,激怒了有商务忌讳和交易洁癖的美国厂商,一纸通知传给薛四正,要他取消与两大集团之间任何协议,并关闭与两大之间的任何沟通管道,至于仓库那批货,另寻出路,就是转关或退关都在所不惜。
事情怎么搞成这样子!珈燕有时实在还很搞不清商场上的尔虞我诈。
都怪薛四正自己,他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就是太擅用心机,明明没有的事,他都有办法绘声绘影地凭空杜造得像真的一般,这一次,他是踢到了铁板,他不该连妳也一方面打鬼主意一方面怀疑妳,这叫Y沟里翻了船。不过事情是对是错很难下定论,他错失商机没有适可而止地在两大之间银货两讫,少赚了一笔足够平凡人家一辈子吃喝不完的银子,最后落得只赚到跟妳一样多,这对他来说只是蝇头小利,但在形势比人强的情况下,总算聊胜于无,而这一场混沌不清的战役中,最大的赢家算是渔翁得利的我们,所以董事会在功劳簿上记妳一笔不是没有原因的,而妳眼前的一切也不是白得的。林仰平替珈燕高兴。
慢慢厘清了一些事实真相,珈燕觉得一点都不好玩,这分明都是林仰平一人在C控一切,她只是他的英文秘书,他的特别助理,只是在工作范围内依命令行事而已。
你不觉得我只是你的傀儡,你拚命把功劳往我身上推,教我莫名其妙的捡现成的,这样做,不会太明显吗?珈燕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妳也很努力啊!我们只是机缘撞期,我就毫不客气地把辛劳与成就与心仪的人均沾而已,天不负我,能如我所愿,拥有妳之后,对我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林仰平很满足地拥抱着珈燕。
这是办公室,你是总经理我是副总经理哩!珈燕双手环着林仰平的脖子,嘴巴在他身边轻声细语,然后在他脸颊上深深一吻后把他轻轻推开:可是这一来,在商场上你不是一下子多了好几个敌人?
傻珈燕,有了妳这个小情人,在情场上我的敌人更多!林仰平陶醉在爱情里,几乎忘了东西南北:在商场上,每一个人都是敌人,每一个人也都是朋友。
这话怎么说?珈燕不明白地问。
像这件事,刚开始,如果薛四正想把东西卖给我,不但我买不起,美国方面恐怕也不答应,本来到最后要另寻买主时,薛四正正一心一意怀疑我从中挑拨,根本没考虑跟我交易,那是后来他实在拖不下去了,加上碰到妳,才让他有一个下台阶,而我们得到了这一宗史无前例的大买卖,在中美贸易之间的行情立即水涨船高,两大集团一看苗头不对,立即掉转头来寻求我们合作,我心里头求之不得,表面上表现出老大不愿意,几经磋商,全部货品三人均分,成本方面,公司不但一毛不出,还赚了一份,这样的好事,若不是因妳而起,凭我自己的力量,做梦也梦不到的。林仰平告诉了连珈燕也梦想不到的结果。
那!我是受之无愧了。珈燕很小声地说。
是的,公司和我的人,妳都可以全盘接受。林仰平拉着珈燕的手:时间到了,美国人的时间观念是出了名的,走吧!不要让人家久等。
到了餐厅,时间未到,但两个美国人已等在餐桌上。
哦!超商西施!
哦!宝贝!
两个美国人一看到珈燕,不约而同地惊叫,根本忘了林仰平的存在。
乔、东尼,怎么会是你们两个?珈燕感到意外。
原来你们认识?林仰平在一旁当配角,很不是滋味。
早知道是他们两个人,中午就不用吃得这么正式了,你知道他们两个最喜欢吃什么?珈燕看看林仰平。再看看乔和东尼:他们两个最喜欢站在便利商店的柜台边吃凉面。
林仰平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薛四正所指被珈燕迷得神魂颠倒的两个美国人就是乔和东尼,于是打圆场说:
那是因为柜台内有一个超商西施,有一天,超商西施不见了,妳可以问他们,有没有再去那家超商站着吃凉面。
对,对,对,就是这样,妳为什么那么忍心不告而别,拋弃我们两个呢?乔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是啊,我不但凉面不吃,而且茶不思饭不想呢!东尼更是把话说得夸张又离谱。
你们两个好可爱哦!可怜没人爱哦!其实我是不得已的,都是我老公不让我拋头露面,怕我被拐到美国去,万一碰到柯林顿,他就要戴绿帽子了。珈燕在超商时就跟乔和东尼鬼扯惯了,此刻就像老友重逢,叽哩呱啦地打情骂俏。
林仰平的英文造诣也不错,但碰上这三个疯子,也仅能明白个七八分。
倒是东尼和乔,一听到珈燕提到老公不让她拋头露面,马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说:妳老公?妳结婚了?
我们结婚很久了,宝贝都快上学了。珈燕小鸟依人似的偎着林仰平。
原来林总经理金屋藏娇,我们失恋了。乔说着,大方地跟林仰平握了握手。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可以公平、公正、公开做生意,再也不会英雄难过美人关了。东尼也伸手紧紧握了林仰平的手。
真受不了你们美国人。林仰平识趣地摇摇头。
才受不了你们中国人,哦!不,应该说台湾人,本来很单纯的事件,一到你们手上,就热闹了,很好看,但教人眼花撩乱。
乔跟东尼不但是搭挡,而且是绝配,可以串演双簧了,乔刚说完,东尼怕人家冷落了他,抢着说:就是,像蜜斯黄,明明是swallow,可是一下子超商西施,一下子秘书,一下子总经理夫人,还有薛四正说的神秘娃娃也一定说她。还有那个薛四正,说他就一肚子火,过去做生意不会这样,这一次东拉西扯了半年多,关系搞了一大堆,最后还是回到原点,劳民伤财。
我内人的事不值一提。林仰平对珈燕使了一个暧昧的眼色:倒是薛四正,你们两位应该好好感谢他,他让你们认识了许多台湾的风土民情。
说的是,说的是!乔很客气地说:我们是很感谢他,若不是他告诉我们促成这件交易的幕后功臣就是林总经理身边的神秘娃娃,要我们找机会当面谢谢人家,恐怕我们很难再见到swallow了。
只要以后你们常来台湾,一定可以找到我,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被任命为林氏企业的副总经理,请多指教,而且很有可能是总经理的接班人。珈燕笑得很开怀。
噢!林总裁!?两个美国人异口同声地朝林仰平恭维地惊呼。
第九章
带你去看一个人。心血来潮,珈燕不由分说拉着林仰平急急往地下室停车场大步走。
到那里?林仰平被搞得莫名其妙。
到了你就知道。珈燕简单回答。
跟业务有没有关系?林仰平追问着。
有,息息相关。
我见过吗?
嗯,我想想看,应该……我不知道。
妳该不会带我到动物园去看猴子吧?
日理万机,案牍劳形,偶尔去动物园走走也不错,但是我已经告诉你,去看一个人,人跟猴子差很多营!你可以猜是活人还是死人,但不该猜猴子。
哦!请问夫人,你是带我去看活人还是死人?
当然是带你去坟墓看死人!
死人?妳开什么玩笑?光天化日带我去坟墓看死人,该不会抓我去当活祭品吧?
好聪明喔!怎么让你一猜就中,真不好玩。
珈燕,不要耍我,我们有很多正事要办。
仰平哥哥,总经理大人,孩子的爹,我的好老公,我没有耍你,这也是正事啊!
每一句称谓都教林仰平茫酥酥,没想到历经了人生与事业上各种大风大浪的林仰平,竟是在爱情的漩涡里晕了船。既然珈燕如此的推心置腹,林仰平也就不再胡乱猜测与瞎蒙,只有任凭珈燕带路。
怕惊动总经理的司机,由珈燕开着她的小车一路驰骋,本来林仰平心里早猜出了五分,等珈燕把车子开上外环快速道路,林仰平就有了八成把握,于是拿起行动电话,按了一组记忆号码:
四正,麻烦你把老夫人带到可白墓园,对,对,上回我们去的地方,马上,愈快愈好。我们正在路上。
你打给谁?
薛四正啊!
你跟他,你们……?
损友啊!但我只采行他的优点,用他可用之处。
那,老夫人又是谁?
等一下妳就知道了,就是上回我跟她在电话提到妳,妳一直在追问是谁的那个人,她对妳对我真的都很重要,重要得没有任何东西或任何人可以替代。
你妈妈?
开玩笑,我现在是一个孤儿,妳是知道的,别乱猜,谜底就快揭晓了,专心一点开车。
我很专心,我太专心,专心得你都已经知道我要带你去那里,这好象是我明你暗,再玩下去,我会输得很惨,我不玩了。
珈燕把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按下车窗,兀自趴在车窗看着车外的风景。
也好,日理万机,案牍劳形,偶尔到荒郊野外透透气看看风景也不错,夫人,我很专心看风景,要开车的时候告诉我一声,免得我吓到。
林仰平那里在看风景,他仔细地看稀稀落落,偶尔擦身而过的车子有没有薛四正,并不时观察着珈燕的一举一动,憋了一段时间,实在忍不住了,便去扳珈燕的肩膀,珈燕忸怩一下,林仰平还是把她给板了过来靠在自己怀里。
林仰平,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你没看见我在跟你赌气吗?你还玩这种游戏,等一下我禀告老夫人,要你好看。珈燕一脸怒气瞪着林仰平。
老夫人是理妳还是理我?妳别把话说得太早。
她是我妈,当然理我。
对于珈燕出其不意的一句话,林仰平吓了一大跳:妳怎么知道的?
薛四正告诉我的。
珈燕说完油门一踩,车子S了出去,林仰平那里受过这样的刺激,惊魂甫定之余,敞见本来在前面倒车的跑车又跟了上来,那正是薛四正载着珈燕的妈妈,林仰平顿悟了是怎么一回事。
妈,妳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口中的老夫人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到了墓园,珈燕即偎到母亲身边去。
嘴巴是他们的,我那里管得了他们爱怎么叫,这个事后妳问仰平吧!不过妳老实告诉我,妳带仰平来墓园干什么?黄母慈祥中带着威严。
我心中想着爸爸呀!只是叫他陪我来看看爸爸的墓。珈燕颇有受责备的委屈。
上班时间,那么好的心情,为什么不带他来看我?我等着看女婿已经等了一辈子了。黄母话中有话。
妈!您?珈燕一时语塞。
仰平,过来。黄母把一旁跟薛四正聊天的林仰平叫过来:你跟珈燕的感情很好我知道,但总不至于是想跑到这里来私订终身吧?
伯母,怎么会呢?是我通知薛四正把您请来的。林仰平毕恭毕敬的样子,珈燕看了好笑,接着他的话说:妈,您的想象力丰富,是我要带他来认识父亲的。
好意思说,人家仰平认识妳父亲比妳还早,那时妳都还不知道在那里呢!这墓园,他来的次数比你们兄弟和妳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我常想,假如妳爸真有灵性的话,会一个一个找你们重新修改他的口头遗嘱。
妈,您说仰平常来这墓园?还有您怎么知道爸临终前嘱咐了什么?珈燕很难理解母亲的话。
仰平是个有心的人,他看上了妳,来找妳父亲,爱上了妳、要任用妳,甚至第一次牵妳的手都来向妳父亲报告,你做到了吗?而妳只知道妳爸爸对妳说什么,可知道他对妳两个哥哥和弟弟说了什么?妳爸爸一生做事从未后悔过,一直到死都不后悔要开你们这个玩笑,我如何劝他就是不听,因为他已病入膏肓,我只好依他,但要他留下一份正确的遗嘱,好在必要时拿给你们看,口说无凭,妳爸爸一辈子坚信这一句话,妳自己看吧!黄母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抽出了一张泛黄的信纸。
珈德、珈业、珈燕、珈群:无法看到你们成家立业,是我最大的遗憾,下辈子,我们仍然会是一家人。林氏企业的兴盛与没落与我们无关,但林仰平可视为好朋友、好兄弟。当我躺下不起,就当我在睡觉,不要吵我。口说无凭,特立此书给我的四个孩子。父黄大文
我被爸爸骗得好苦!珈燕看完遗书,不禁潸然泪下。
妳大哥差点杀了林仰平,妳二哥差点烧了他的百货公司,还有妳小弟,他拦截了好几次林仰平的车子,幸亏林仰平认得他才没酿大祸,后来他们三兄弟都看了遗书,都当妳爸爸一生中开的唯一一次玩笑,本来我是想等妳跟仰平结婚后才把遗书给妳看,如今等不下去了,真相大白了,上香吧!告慰妳爸爸在天之灵。黄母说完,吐了一口气,像卸下心中一块巨石。
老师,请上车,我送您回家吧!上完香,薛四正像正职司机似的敦请黄母上车。
妈,薛四正叫您什么?珈燕有点怀疑自己的听觉。
我这个学生有点坏,但很可爱,上回不是叫那个范丞孝向吕嘒璟打听妳的资料吗,当他听到妳妈的名字叫李思桦,只觉得似乎那里听过,经过多日才想起是他的高中老师,就跑到学校来找我,就是这样啦!哈哈哈!黄母状极愉快,开怀畅笑。
珈燕。林仰平叫住了珈燕。
干吗!要走就快上车。珈燕的声音变得一点都不温柔,冷冷的,硬硬的。
林仰平看着珈燕,他可以理会珈燕的蜕变,本来在她的骨子里,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不时鞭策着她:得到他,得到他,报复他,报复他。现在,那股力量变成一种玩笑,对她来说,像是在伸展台上莫名其妙的被一把推落万劫不复的深渊。因为有所依恃而有所爱,突然要面对一无理由因为爱而爱,珈燕啊珈燕,我心头永远的燕子,林仰平在心里叫喊着,然后大声地叫出来:
珈燕,嫁给我吧!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脚步,尤其珈燕,被突如其来的惊吓自咀嚼着父亲的玩笑渊薮中醒转过来,她听清楚了那句话,但是仍不相信地问道:你在说什么?
嫁给我吧!珈燕!林仰平仍旧用宏亮的声音叫着。
妈妈,我们要结婚了。珈燕喜极而泣。
人事地物都对了,我就回家给你们办婚事吧!黄母也频频拭着泪水。
薛四正把车开走了,荒野中,只剩一对鸳鸯拥着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