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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骨打叹了口气,问道:“他们有什么要求吗?”
“天朝让我们穿汉服,剪掉辫子,还说什么留头不留辫,留辫不留头。”
天下篇 第一百七十二章 女真凶残
几点昏黄的灯笼挑在前面,杨朴与几个宫中的侍卫却顾不得小心谨慎,高一脚低一脚的在黑暗中向前撞去。
前面掌灯的侍卫只顾疾走,杨朴看不清脚下路面,一脚踏空,险些栽倒在地,好在后面一个侍卫扶住了他。
杨朴拍了拍胸脯,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么急着让我进宫?”
前面带路的侍卫头领,回头道:“不是我们要瞒杨大人,只是我等也不知。皇上近卫只是吩咐我们火速请杨大人进京,并没告诉我们何事。杨大人按捺一二,进了宫不就知道了吗?”
杨朴见探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闷头向宫中而来。
阿骨打的寝宫是刚刚修建的,昨日他还说有些太过宽敞了,可讽刺的是今天却有些不够用了,内屋几个大小妃子泪眼汪汪的守在床前。没有封号的相好,一些有过露水姻缘的侍女,一众R臭未干的犬子,则把大厅站了个满满当当。
杨朴进殿见到这个情形,心头也不由蒙上一层Y影,恭声道:“杨朴前来见驾。”
“杨先生快进来,皇上等着你呢。”
若是往常,阿骨打一定会亲自答话,让他进去,可今日传出的却是一个带着哭音的女声。
杨朴快步走进内屋,便见阿骨打脸色苍白的闭目躺在床上。床前地后妃们则是各个梨花带雨,面露哀婉之色。
杨朴跪到床前,小声的道:“杨朴叩见皇上。”
不知不觉间,杨朴声音都小了许多,仿佛阿骨打会被吓死一般。
阿骨打听得杨朴进来,才艰难的睁开眼睛,哆嗦着嘴唇道:“朕不行了,你连夜赶去兴中府,让谙班勃极烈继位,辅助他与天朝和谈。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能……开……开……开战。”
说完,阿骨打脑袋一歪,一代熊人就此溘然长逝。
“皇上,你怎么就丢下臣妾。这样走了呢。”
唐括氏探了一下阿骨打鼻息,顿时扑在阿骨打身上哀嚎起来。
外面的女子,听到唐括氏哀嚎,顿时也都干嚎起来,声音比之里屋几个后妃还要响亮。只是其中到底包含了多少情谊,就无人可知了。
作为一个未开化的部落,女真人的丧葬也充满兽性。平民的丧葬,多半是无棺椁的土葬,和他们一穷二白的家底一般。不过富人的丧葬却是穷奢极欲,残忍。主子下葬之时,会活活把平日宠爱地奴婢、所骑的鞍马都一起烧死殉葬。生前奴役人不行,死后还要再奴役。其恶毒可见一般。
亲友奔丧要用利刃割破额头,血泪交下的“送血泪”,祭祀之物也要全部烧掉,谓之“烧饭”。
阿骨打起兵以后。女真人也学习了各族的殉葬文化,开始使用棺椁,阿骨打甚至学着一些皇帝,身前便开始打造奢华地陵墓。
殉葬的人也不用再被活活烧死了,而是为了美观。毒杀或者勒死。留着全尸殉葬在陵墓中。
后世打出辫子王朝的多尔衮,他的母亲便是被皇太极*着殉葬了的。这是否是导致他智力大大下降。让一个老太婆牵着走了一辈子地原因,也未可知。
一个阿骨打死了,还会有很多的人陪葬,一些人哆嗦着嚎哭,恐怕是害怕、担心更多些吧。
杨朴也是泪流满面,不过他却没为自己考虑多少,而是对那个对他有着赏识、重用之恩的人去世伤心。
不过他也没忘掉阿骨打的嘱托,重重的叩了几个头,便向外走去。
很快,几骑快马便消失在黑暗中。
杨朴虽然也能骑马,但终究比不过那些生在马背上的人,加上阿骨打并未刻意封锁消息,因此阿骨打去世的消息便通过各家留守的奴仆飞一般传到了兴中府。
“什么?”
吴乞买一把揪住给自己送信地家人,狰狞的问道。
一路奔波本来便早已疲惫不堪的女真汉子,被吴乞买勒住领口,顿时面色一阵涨红。
吴乞买的凶名在女真族可也是路人皆知,这家人对自己主人地性格可也深为了解。如果说阿骨打是白山黑水间的野狼的话,那吴乞买就是黑熊,见啥都想掰一下,而且凶残成性,即使是自己的同胞骨R性命,他也从来没放在眼里。
家人显然被吓得不轻,颤抖着道:“皇上死了,他让杨朴来传令,让主人继位,主母让我来给您报信。”
吴乞买松开手,早已软成一团的家人,便滑溜在地上。
“二哥死前,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家人小心地看了眼平静下来地主子,不由奇怪不已,除了刚才初听到消息时的惊愕,自家主子仿佛一点悲伤都没有。
也许他早就等着当皇帝了,不过他当了皇帝,家里奴才身份便也水涨船高了,兴许自己还能混个近卫头领当当。
“据当时在屋里地仆散氏说,皇上还吩咐杨朴辅助主人与天朝和谈,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战。”
二哥啊,你死就死了,怎么还让他来牵制我呢。
吴乞买朝外喊道:“请各家将军来一下。”
很快,女真族各个统帅便云集屋内。
“斡离不,你知道你阿玛去世了吧?”斡离不是阿骨打第二子,从小便跟随阿骨打征伐,屡建殊功。也就是宋人常称的“二太子”,是“四太子”兀术之前的金军军神。
也许大家对他的另一个名字会更熟悉,他便是完颜宗望,灭北宋的金国两路主帅之一,他指挥东路兵马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不过他此时还不能独当一面,资历也不够高,只能跟在斜也军中任个副都统。
还有几个皇子也都在军中任职,他们久与各族打交道,对各国皇位传承也都有些了解。哪一个国家都是父死子继,若说他们一点想法也没,恐怕他们自己也不信。
可女真族的风俗却是兄死弟继,阿骨打的部落首领位置也是其兄长乌雅束死后继承的。阿骨打也早早便把四弟吴乞买封做继承人,绝了各人幻想。加上他们威望不足,谁也无法让女真各部拥护他们。
斡离不母亲当时便在宫中,传递消息自然比宫外的吴乞买府邸要快了一筹,知道自己最大的靠山已经去了,以后国中掌权的便是各位叔伯了,闻言点头道:“侄儿知道了。”
几个还没得到消息的将领,顿时为这个消息失声惊呼起来,虽然他们知道阿骨打行不久矣,但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死了。
好一阵混乱,屋中才又安静下来。吴乞买虽然凶残,却也不是笨蛋,知道有些话不适合自己说。
“斡离不,你母妃当时在皇上身边,想必你也知道皇上的遗嘱,给大家说说吧。”
“是的,当时我母妃便在我阿玛身边,他的嘱咐,我母妃都是亲耳听到的。二哥死前,吩咐杨朴赶来让我继位,同时也传递了一个消息。四叔继位当大金皇帝,杨朴辅助四叔与天朝和谈,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战”
众人对吴乞买的继位并不感到惊奇,只是听到不许和天朝开战,顿时再次炸了窝。
“不准我们和金人开战?那不是让我们割辫子吗?我宁愿和天朝决一死战,也不割辫子。”
金国不怕死的将领不少,但脑袋好用的人委实不多,一时间反对之声大起。
斡离不见状,忙道:“不是不准开战,而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战,也就是说天朝触及了我们底线,还是可以开战的。”
“我不管什么底线不底线的,谁也别想让我割辫子,而且这大金的天下都是我们一刀一枪打下的,决不能白白送给汉人。”
吴乞买挥手止住众人的争吵,道:“这两日,我也试探过天朝使者。他们眼睛就像长在头顶上一样,便是我这个谙班勃极烈,他们都没看在眼里。和谈的条件就不用说了,举国归顺,割辫子,剥夺我们的奴隶,家财,一个都不能少。我们还有什么底线呢。”
其实吴乞买此话还是有些水分的,张扬是想*女真反抗,但也不是全不留余地,只是要他们解放汉人和契丹人奴隶。如果他们真的投降,张扬说不得也只好认了。
“狗P使者,连四叔都不放在眼里,我这就去砍了他狗头。”斡离不的同母弟弟讹鲁观喊道。
几个高官似乎都不愿放弃手头的权利,也没人阻拦他。
斡离不见吴乞买态度明确,也不好再阻拦。
天下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女真找死
一日之间,兴中府全城皆素,防备也加强了许多。
阿骨打的去世,除了带给老人们一些悲伤和对死亡的恐惧之外,并没给女真各部带来什么影响。年轻的女真兵或者心底更多还是窃喜,在他们看来,阿骨打已经老了,不敢再打仗了。只有年轻、强势的吴乞买才能带着他们不断征战,掳掠更多的奴隶、女人、财富。
杨朴终究是个书生出身,虽然生在关外,也少不得骑马,但连夜的奔驰,还是让他消受不了。到的后来只能把自己绑在马上,让战马跟着侍卫的马跑。
风也似乎比以前尖削了,打到脸上,火辣辣的痛。
虽然还是夏末,但他却感觉天上的太阳蒙着雾一般的头网,只是淡淡地发着光,不再带给人温暖了,灰色的云的流动显得呆滞而沉重,仿佛感觉这大金的天塌了一般。
由于吴乞买大军经常在城外练兵,跑马,野外的草木都已残破不堪,无力的拖曳着它们的翅膀,残缺的叶子也早早显出了秋季的枯黄,一天比一天L露了。远处的山仿佛火灾后的残迹,这里焦了头,那里烂了额。一切都变了色,换上了憔悴而悲哀的容貌。
杨朴到的兴中府时,看着城头的白旗,也知道皇上去世的消息已经先他一步到达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更大的意外还在等着他。
杨朴进地吴乞买府中时。便惊奇的发现女真说得上话地将领都已在厅中等候了,仿佛专门等待他一般。
事情也确如他所想。他离城还有数十里,吴乞买便掌握他的行踪了,不过却没让人迎接。
一身孝衣的吴乞买等杨朴进来,才起身道:“二哥不幸去世,我们都已知道了。杨大人一路奔驰,辛苦了,我已让人给你准备好住处,你先去歇息一下吧。有什么事晚上再说不迟。”
杨朴闻言。忙道:“多谢谙班勃极烈关心,杨朴还能挺得住。只是天朝所限时间已然不多,我们还是早些与他们洽谈为宜。”
吴乞买原本只是想支开杨朴,没想到他这般不识相,以前有阿骨打在。他还让杨朴三分,现在他虽然还没正式继位,却也是金国的皇帝了,自然对杨朴也没了顾忌。
想通这一点,便道:“天朝使者我们已经料理了,不用杨大人费心了。”
杨朴闻言,惊道:“料理?怎么料理了?”
一旁的讹鲁观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笑道:“当然是砍头了。还能怎么料理啊。”
讹鲁观是阿骨打的第八子,纥石烈氏所出,是完颜宗望斡离不的同母弟。生地虎背熊腰,只是生性残忍嗜杀。虽然是阿骨打的儿子,但却与吴乞买走的更近,是吴乞买的心腹手下。
杨朴连日奔驰,身子本来就虚弱,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吓得一P股坐在地上。
讹鲁观见杨朴样子。顿时大笑起来,“杨大人也太胆小了。杀几个人便吓成这样了。”
完颜宗望斡离不素敬杨朴机智,扶起杨朴,对弟弟喝斥道:“讹鲁观不得对杨先生无礼。”
杨朴起来,忍不住叹道:“你们太莽撞了,天朝本来便不怎么想和谈,你们现在杀了天朝使者,这可如何是好?”
人虽然是讹鲁观杀得,但也是吴乞买同意的,杨朴说他们莽撞,自然也包含了吴乞买。
吴乞买刚继承皇位,本来便是想通过此事,让众人看到他地强势,当然不会承认这是错的。
“天朝本来便不想和谈,提出那样的条件,我们如何能答应。契丹人都可以穿契丹衣服,怎么我们就不行呢。他们本来就没想和我们谈,即使我们归顺,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
别说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张扬不把他们和契丹人同等对待,便是天朝上下也不知道张扬为什么提出那样严苛的要求。契丹人当然是不希望招降女真人的,毕竟女真人杀害了他们多少同胞,也令契丹铁骑蒙羞。如果不能在战场上战胜他们,他们的耻辱是无法雪洗的。
契丹人都以为张扬是照顾他们感受,因此不想招降女真,毕竟辽国虽然亡了,但契丹人还是有数百万的,契丹铁骑也有几十万,女真全族加起来也不过几万人,比起他们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便是天朝很多人,也都抱有这种想法。
不过他们不知道地是,张扬对女真人的偏见却是后世带来的。
留头不留辫,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事已至此,杀了的人是无力回天了。唯一有点希望地办法,便是把杀了他们的人送到天朝,或许还能让天朝再坐下来和谈。但讹鲁观是阿骨打的儿子,阿骨打又对他有知遇之恩,阿骨打刚死,自己是若想把他儿子送给天朝送死,恐怕阿骨打会死不瞑目。即使他是为了金国,恐怕也没多少人会支持。
杨朴知道吴乞买以前便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现在吴乞买做主,更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了。讹鲁观是他的心腹,杀天朝使者的事,没有他地同意,讹鲁观也不敢做。自己便是提出这个办法,恐怕吴乞买也不会答应。
换个人送去天朝也不行,但吴乞买等人肯定不会承认他们地错误,这事说出来也不过徒增不快。杨朴很聪明,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他不会干吃力不讨好地事,金国和天朝唯一一次和谈的机会便也跟着他的放弃而告终了。
不过依张扬对女真人的印象,即使绑送吴乞买,他也未必愿意再给女真人和谈的机会。
杨朴想了想道:“既然杀了天朝使者,看来我们只能和天朝一战了,不知皇上准备如何应对天朝的攻势?”
杨朴似乎也已经彻底看清了形势,吴乞买也从谙班勃极烈变成了皇上。阿骨打的遗言也被他抛到了脑后,只是一心想着如何讨好眼前这个皇帝。
吴乞买对杨朴的智谋还是很看重的,只是对他那些礼仪和仁道不感兴趣。见他效忠自己,便也高兴道:“天朝不过多是些步兵,如何能禁得住我们大金军队冲锋。契丹铁骑也早已变成了纸老虎,一捅就破。他们绑一起,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他们敢来,我们便在兴中府城外,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杨朴虽然看似投靠了吴乞买,其实他也是知道吴乞买等人已经决定和天朝一战,他即使反对也没用了。说不定还会弄得他丢了官职,对金国的事情再没发言权。
他投靠吴乞买,也不过是变着法子,想保全阿骨打打下的江山。不然他大可撒手不管,甚至投靠天朝,那样也不会少了他的荣华富贵。
“皇上不可轻敌,天朝能在短短一年间横扫数国,必然有其仰仗。而且契丹耶律大石前段时间组建的契丹精骑也输于我们女真骑兵,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讹鲁观粗着嗓子道:“有什么计议的,耶律大石的契丹精骑早已被我们歼灭了大半,便是剩下一些,也无法再阻挡我们女真铁骑,现在兴中府光是我们女真铁骑便有三万啊。那些汉人就不用说了,他们也就是在中原逞逞英雄,到了关外,便是他们哭爹喊娘的时候。”
杨朴见他们都这般乐观,也不由摇头道:“耶律大石的契丹精骑只怕还保存着大半,就算汉人野战不行,可还有草原狼骑呢,他们的凶悍,不能不提防啊。”
消灭耶律大石的契丹精骑是斜也报的功,见杨朴怀疑,起身道:“杨大人莫非怀疑我冒领功劳?”
斜也位高权重,杨朴也不想得罪他,闻言忙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小心,并无它意。”
吴乞买接口道:“草原狼骑还在草原,他们一有异动,我们便可发现。我们若能先击溃天朝和契丹这一路,草原狼骑便也退了,以他们豺狼之性,说不得还会倒打一耙,到时便有天朝好看的了。此事我们已经商定,大家便等天朝来送死便是。”
杨朴闻言,也只好暗中摇头了。
天下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岳飞首功
张扬在析津府略作盘桓,便带大军直奔辽国中京大定府。中京大定府集中了辽国大半兵马,如果那里发生叛乱,或者改投金国,那对大局影响便很大了。
好在耶律大石在军中威望甚高,一到大定府便成功的接收回了军权。
张扬在中京封赏过诸军,便向金国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第六日一早,天朝各族将领便云集大定府皇宫,准备在可能到来的战争中捞个差事。
契丹人是等着报仇雪恨,天朝河东兵马则是等着再建功勋。中原一统后,南征西讨,各路兵马都有建功,只有河东兵马守着边疆,寸功未得。对面辽国又早已被打怕,天朝不打上门去他们便高兴了,哪敢再兴兵来犯,便是以前不断的打草谷也再没发生一起,让河东兵马想打,也找不着一个理由。好不容易让他们盼到北上了,却是辽国举国降顺,他们还是只箭未发,更没什么军功可得了。眼瞅着北边就剩下金国可堪一战了,他们是憋着气希望金国能硬气点。
军人也只有在战场上体现出他们的价值来。
等消息之际,张扬与一众大小将官说着各军C练情况,一个个都拍着胸脯说,只要皇上下令大军便可开拔,扫灭一切敌人。
众人闲聊间,耶律大石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中京大定府和前线的防卫还是耶律大石负责。
“皇上,五日已过,但我国派出的使者团却如泥牛入海,没了消息。直到昨日,一直没见他们出兴中府。只是二日前兴中府的防卫却突然加强了不少。”
张扬皱着眉头。难不成女真人还敢扣留自己使者?
“派人询问兴中府,一日内看不到我国使者,大军便兵发兴中府。”
众人听到这里,顿时都摩拳擦掌起来。
次日晚间,张扬正与杨志小酌间,耶律大石却风风火火的进宫求见。
张扬看着耶律大石眼底一丝地兴奋,笑道:“大石,有什么喜事吗?”
耶律大石一愣,开战对自己是好事。对张扬可未必是好事啊。他已经在门外整理了半天心情了,没想到一进屋还是被张扬看出来了,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当政客啊。
“皇上恕罪,末将未能给皇上带来喜事。昨日,我奉命派人去兴中府打探。没想到金国居然把我派出地人割了双耳赶了回来,还声称使者早已被斩杀,我国兵马只要敢去兴中府,他们去一个杀一个。”
“好。”
张扬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喊道,似乎还带着一丝喜悦。
耶律大石见张扬居然叫好,不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其实张扬个人还是希望直接把女真人道毁灭的,可现在他是皇帝了,也不能只顾个人喜好。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让无数士兵去拼命。因此他派出了使者,只是后世带来的偏见。还是让他无法轻易接收女真,提出了留头不留辫的要求。
他心底也是希望金国拒绝和谈的,那样他就能一举扫灭女真人了。
杨志以为张扬只是怒极而笑,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起身道:“好大胆的女真人。居然敢杀害上国使者。请皇上下令吧,微臣愿领一只偏师扫平金国。”
“金国战力尚存。一只偏师恐怕无法奏效,走,我们去大殿议议。”
张扬虽然想扫灭金国,但却也不敢大意,女真人的战力是无庸质疑的。尤其现在刚刚从深山老林钻出来,虽然有所腐化,但野性还没完全脱去,大意之下,甚有可能遭遇滑铁卢。
张扬一面走着,一面冲临时调来地杨志亲兵道:“传令各部将军,来皇宫议事。”
很快,皇宫便挂起一张大大的辽金地图。
张扬等众人来到,便道:“大石与金国多有交战,请大石给我们讲讲金国的情况吧。”
“女真完颜部起兵之时,本部不过二千五百人。不过通过对女真各部的吞灭,军力大长,到得护步答冈时,已有二万女真兵。之后便开始西进,攻下了很多地方,每下一地,便大肆扩军,现在全国兵马不下十五万。军中大小将领都是女真人担任,而且女真人规定,若是女真将官战死,他所属的士卒便全部斩杀,因此各族兵马上得战场都会尽心保护女真长官,而女真人却死命往前冲,因此他们地战斗力也不弱。不过最具战斗力的还是女真本部骑兵,据我部探子回报,兴中府女真骑兵已不下三万,各族杂兵也有七八万。只要能全歼兴中府兵马,金国便再没什么可战之兵了。”
“敌虽弱,我们却要尽全力。大定府留守二万人,其余全部随朕亲征兴中府,另外传令华荣,令其领草原狼骑直取金国京城会宁,要让金兵首尾不能相顾。”
张扬定下基调,众人能抢得便也只剩下参战资格了,他们可不想留在大定府守城,战后眼红别人的军功,刚刚归顺的众人也想趁机表表忠心。
耶律大石第一个站出来道:“我部熟悉女真兵马,请为先锋。”
接下来众人也纷纷抢着参战,为了满足契丹报仇的要求,张扬让两个河东万人队留守大定府,其余全军向兴中府而来。先锋大将耶律大石领契丹兵马十万,中军主帅张扬领卢俊义三万大军和奚族兵马,后军大将杨志统麾下五万兵马。
三军定好,耶律大石又道:“女真兵马虽然悍勇,但他们生性残暴,国内外俱都痛恨,此已必败。国中兵马多是善良百姓饥寒交迫,被裹挟而去,并非得已。末将是否可以相机而行,对那些无知胁从的贼党加以招抚,对于那些被迫之人,引使来归,以为防边御敌之用,还望宣抚示下。”
张扬点头道:“女真杀我使者,实乃罪不可赦,务要斩尽杀绝。其他各部身不由己,愿意归顺的,可以招降,既往不咎。”
次日,大军便向兴中府而来。
这日,大军正行间,却见侧翼扬起一阵灰尘。
卢俊义忙命岳飞带所部前去查看。
岳飞虽有百般韬略,又有卢俊义照应,但奈何边关无事,此时也不过升到千夫长,此次便是抱着立功之心而来,当下便带着一千精兵驰去。
到得近处一看,却是数百金兵,不知如何躲过前军,来袭击中军。
岳飞所部也是骑兵,见金兵已有些疲乏,不等金兵扎住阵脚,便手持丈八长枪,,一马当先冲入敌阵。
身后士卒见状,也紧随在后。
来袭金将却是讹鲁观,此次带兵绕过前军,便是想突袭中军,给天朝兵马一个下马威,如果能袭杀天朝皇帝,那便更好了。
见天军派出一千汉兵来,把手中双锤一举,刚要喝问,岳飞连人带马业已冲到,一抖手中枪,讹鲁观的双锤先被荡开。岳飞就势把枪一举,立将讹鲁观枪挑马下。
后面岳飞苦练精兵相继赶到,平日苦练也有了用武之地,对上悍勇金兵也全不落下风,只一照面,金兵便连连跌下马去。
金兵见主帅已死,兵将纷纷伤亡,军心顿时大乱,加上后面便是天朝中军,金兵哪里还敢恋战!一个个亡魂丧胆,顿时纷纷向来路逃去。
岳飞首战,自然想尽全功,吆喝一声,便又率兵追去。追不几里,便撞得第二阵金兵。
金兵刚刚勒马准备整勒队形冲锋,便被岳飞带人一阵冲杀。又被岳飞等杀了个落花流水。夺了金人地大素旗,连杀了几名敌将。部下军校纷纷赶上,喊杀争先,将金兵杀得大败。
二只准备袭扰中军的金兵,还未接近中军,便被岳飞全部击败。
天下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岳飞面圣
张扬也看到了侧翼的烟尘,令人招来卢俊义问道:“怎么回事?”
卢俊义笑道:“两队金兵绕过前军,准备袭扰中军,已被我部歼灭大半,逃遁之人不过五百。”
“哦?金兵战力很强,刚才朕仿佛只看到一个千人队出去吧。能以少胜多,击败金人,委实不易。传那千夫长来,朕要见见他。”
卢俊义听的皇上要召见师弟,也是大喜,赶忙令亲兵去传岳飞来。
不多时,一个面目俊朗,身形强健的少年将军便跟着传令亲兵来到御前。
众人见来人不过十八九岁,不由大为惊奇。
千夫长一职,虽然算不得高,但却是军中握有实权的,平日练兵也多是以千人队为单元。而且一个万人队也只有一个纯骑兵千人队,其职位无疑是万夫长之下的第一千夫长,一般都是久经沙场,智勇皆备之人担任,像这般少年却是罕有。
张扬却深知不可以貌取人之理,而且这次战绩也说明卢俊义颇有些识人之明的。
岳飞没想到会得到皇上召见,兴奋的跟着师兄亲兵驰来,看到一身黄袍的皇上,便略低了低头,不敢再直视。
练武之人讲究心平气和,岳飞有自信面对刀枪,也能面不改色。但此时他却感到自己的口有些干,心脏也不争气地狂跳个不停。硬着头皮将武将之礼行完,然后长身肃立,等着皇帝陛下的问话。
张扬看着岳飞目光略低。但腰身笔直的坐在马上,点头道:“你叫什么啊?”
“禀皇上,末将相州岳
“岳飞?卢俊义和林冲是你师兄?”张扬地声音透着一丝惊奇。
周围一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卢俊义师弟啊,难怪小小年纪能担任如此职务。
岳飞在军中素来不提自己是两位大将的师弟,因为那样有狐假虎威之嫌。但皇上问话。却也不得不如实道:“是的,我们都师承周侗老师。”
张扬知道这个千古名将无论何时都会放出璀璨的光芒,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便崭露头角了。
“一师三高徒,周老师教徒有方啊。这次伐金旗开得胜,你为首功,朕亲授一次二等功吧。战后再论封赏。”
岳飞知道军功的难得,原本他以为能得个三等功已然不错,没想到却是二等功。赶忙行了个军礼,拜谢圣恩。
周围一众人却知道这个二等功评的并不勉强。一来这是首战,意义重大。二来金人绕过前军,必然是来给大军一个下马威,所派之人必然是金国强兵悍将,岳飞击破他们,也实属难得。
张扬见岳飞始终不敢抬头看自己,不由笑道:“现在朕的封赏已经完毕了。你可以抬头了。你不想亲眼看看朕吗?”
“末将不敢!”
岳飞又行了个军礼,大声回答。
“朕和你两位师兄都是兄弟之交,你有何可怕!面圣都没亲眼看过朕,回去可不好交代啊。”
张扬声音愈发柔和,带着几分玩笑地口吻命令道。
“末将。末将尊旨!”岳飞咬咬牙,用力抬起头向前望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岳飞心里默默念叨着,目光和当中地张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然后又低了低。落在了对方的脸上。
英俊。如同画像上的一般英俊,只是仿佛有些太平易近人了。脸上和煦的笑容就和自己的朋友一般,全不同画上的威武和传说中的盛气凌人。
皇上陛下是天之骄子,应运而生,泽被万民,能看到他一眼都是了不起地福缘。即便是身居高位的重臣,都没办法天天见到皇上。至于领兵打仗的武将,在外边看起来威风八面,回到京城也是三日才有机会参加一次朝会。根据每月面见皇帝次数的多少,官场上还自动将百官们分类为三参官、六参官和九参官。至于寻常武夫,就像岳飞他们这种级别的小校,若不是皇帝御驾亲征,这辈子都没机会在如此近距离目睹天颜。
岳飞很珍惜这个机会,但也知道不可唐突,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
张扬对岳飞的表现还算满意。自从登上皇位以来,他接见过很多低级官员、武将还有百官的子侄。那些人或者一进门就低头哈腰,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或者故意装出一幅大咧咧无所畏惧的模样,举止失礼。像岳飞这般嘴巴上诚惶诚恐,但身体站得笔直地年青人,张扬还是第一次遇到。
张扬笑问岳飞说:“你师出名门,必然武艺精湛,你能敌金将几个?”
岳飞想了想,答道:“勇不足恃也。用兵在先定谋,谋者胜负之机也。故为将之道,不患其无勇,而患其无谋。今之用兵者皆曰吾力足以冠三军,然未战无一定之画;已战无可成之功。是以上兵伐谋,次兵伐交。”
卢俊义闻言,不由为岳飞捏了把汗,梁山老人,现在也多是军中掌权的大将,信奉的便多是绝对的武力,智勇皆备之人并不多,上战场便是正面交战。皇上更是无一合之敌,多少次战阵上亲自袭杀敌将,岳飞此言委实有贬低皇上之嫌。
其实张扬也喜欢能用奇兵的人,只是梁山那样地人却没几个。他自己又有变态身手,自然也不会舍近求远了。
张扬也知道历史上的岳飞是个文武双全的良将,闻言,笑道:“你平日喜欢读什么书吗?”
“末将闲暇时喜读左氏春秋和孙子兵法。”
张扬点点头道:“不错,文武皆备,才是将之大道,朕这把百炼刀便送给你吧,希望你能用它再获殊功。”
说着,取下腰间百炼刀,扔给岳飞。
岳飞在众人惊羡的目光中,双手恭敬的接住刀,再次拜谢皇恩。
御赐宝刀地锋利早已在军中盛传,只是却只有少数几个大将有,而他们也没什么机会去拿那刀砍敌人脑袋。这东西在军中代表地是一种尊崇,代表着军功被皇帝认可并记在了心里。持有此刀的人,日后提升地机会也会远远高于其他同僚。
“努力做,朕看好你!”
在岳飞再度躬身拜谢的瞬间,张扬打马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勉励道。
“末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岳飞听见自己说话的声调全变了。他无法压抑住来自内心深处的激动。从前读过的史书告诉他,做武将的最怕就是没君王赏识,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豪杰在等待中埋没一生,他的师父周侗便是如此。而老天对自己却如此眷顾,在自己刚刚十九岁的时候,便遇到了一个慧眼识人的伟大帝王。
“朕希望看到另一个奇迹!”
张扬笑了笑,打马向前而去。
天下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细作传奇
“讹鲁观、斡带全部战死了?”吴乞买霍的站起身来,惊问道。 在中原之人看来,突袭天朝中军的任务无疑是自寻死路,但在建国以来便罕逢敌手的女真人看来,这个任务却未必有那么可怕,至多也就是九死一生,讹鲁观、斡带又是女真中少有的悍将,又占着地利,给天朝皇帝一个下马威,再生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至于二千兵马能带回多少,这就不在他们考虑范围了。 女真一众大小贵族也被这个意外的消息震得脸色。 他们今日聚在此便是等候前线佳音,再商讨一下如何利用天军露出的破绽。在他们看来,讹鲁观、斡带可以打乱天朝中军阵势,给他们制造出兵的机会,甚至出其不意击杀天朝皇帝,那样天朝大军自然不战而败了。可没想到,他们等到的却是这么一个消息。 吴乞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装作镇定的坐下,问道:“你们可有什么战果吗?” 侥幸逃回来的一个谋克百夫长垂头道:“我们还没看到天朝中军,便被一支天朝骑兵打败了。” 吴乞买疑道:“他们有多少人?” 谋克想了想严苛的军法,还是没敢撒谎,道:“应该不下一千骑。” 斜也闻言,忍不住跳出来喝道:“什么时候我们女真精骑二打一都打不过汉人骑兵了?” 谋克触到斜也冷厉的眼神,忙道:“汉人骑兵虽然不多。但领兵地汉蛮子却是厉害,一枪便把讹鲁观和斡带小将军挑在马下。汉蛮子用的刀也都十分锋利,我们的盔甲都挡不住。” 说着逃回来的谋克指着胸前一道整齐的断口,道:“小人当时也被砍了一刀,险些丧命。” 一众女真将领围前看了看那整齐的断口,不由都有些惊骇。虽然谋克的盔甲不是最坚固地,但也不算差了。照这个断口来看,恐怕对天朝武器。他们的盔甲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女真铁骑冲阵破敌仿佛摧枯拉朽一般,除了勇猛之外,便是依靠一身重甲。建国后,这些女真将领掠夺了无数地珠宝、女人,对自己的生命自然更加爱护,早已没了先前的勇猛,好在有坚甲保护。他们对冲锋陷阵也还不是那么畏惧,但现在突然发现没了依仗,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一个老将慌道:“看来天朝卖给我们的武器都是劣货,当初我就说这些汉蛮子J诈,不能和他们做生意,你们却不听。现在可怎么办啊?” 杨朴闻言,不由暗自摇头。谁也知道天朝不会把最好的武器卖给他们,但当初他们也试用过天朝对外出售的武器。比辽国和金国铸造的确实要好,所以他们才会买。如果没有天朝地武器,他们在武器的差距恐怕会更大。 女真族本就多粗莽之人,一人开口,顿时引得众老将一片附和之声。 斡离不完颜宗望却道:“汉人虽有利器,但骨子里却是软弱。如何能挡得住我大军。皇给我一万我族铁骑,我去拿来天朝皇帝首级。” 其他少壮将领也纷纷请战。 吴乞买看着截然不同的两派也有些无以选择了,想了想兄长阿骨打在世时议事的情景,冲杨朴道:“杨先生有何高见。” 吵闹的女真将领见吴乞买说话,这才闭嘴看向杨朴,也有很多人暗自传递着不知所云的眼色。 杨朴作低头思考状,避开他们的视线,想了想道:“臣以为不可再草率出兵……” 武大推着平车,看着十余步外的大厅后墙,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疯狂。不过这丝疯狂只是一闪而过。武大又变成了一副老实巴交地样子。如果让现代人看到的话。那么很多人都会猜到他的身份,特工。 武大正是戴宗按照张扬叙述的方法培训出的一个杰出的情报部干将。这次潜入兴中府,便是执行情报部一个特级计划,如果成功,情报部将夺得灭金首功,而他也将成为一个传奇,虽然需要付出生命。但只要能青史留名,他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通过几日地摸排,武大早已弄清帅衙的构造。兴中府以前不过是辽国一个小府,并没什么大的院落,金国帅衙便是原来的衙门,只是比起中原豪宅来,规模实在不能算大。 武大直视着前面的一个门,装作害怕的不敢去瞧警戒的女真侍卫,只是快步向那个门走去。 “你怎么走这里?从后面……过去。” 负责警戒的女真侍卫见一个汉人推着一车菜似乎要从大厅东面的门过去,那样他就会到达大厅的后墙,虽然看去没什么危险,但他还是前,用半生不熟地汉语喝问道。 武大哆嗦了一下,“畏惧”地看着女真侍卫,颤抖着道:“乔福的车坏了,堵住了后面门,厨子又急着要菜,他们让我从这里过去。” 女真侍卫也大体听懂了武大地话,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乔福是谁,但也猜得到应该也是送菜的,后墙也没什么门窗,也不怕他突然闯进去伤了议事的各位大人。他们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在他们看来,隔着一堵墙,武大对大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