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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草摊开手,只见那银锭一接触到周小草的手,就立刻变成了一粒粒细微的银粉,在他手心里摊成一片。
周小草冷汗直流:“厉害,牛逼!”
这人说道:“小人的内力,神医可还看得过眼吗?”
周小草说道:“够了,足够了!你家少爷的病啊,有治了!”
这人一听少爷有救,立刻又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多谢神医,多谢神医肯施援手!我等没齿不忘!”
周小草最受不了动不动就下跪,好像那膝盖会弯就是天生为了下跪似的,活得没有一点尊严。据说,在欧洲有一个流浪的民族,叫做吉普赛人。他们居无定所,从来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生活太久,最常见的吉普赛人族群一般都是卖艺为生。他们有一个习俗,死了之后土葬,下葬的时候是竖着埋的,脚朝下,头朝上,呈站立姿势。因为他们有一句谚语,叫做“请在我死后为我站着埋葬,因为我已经跪着生活了太久”。
不知道为什么,愚果第一次读到这句话的时候,哭了。
周小草不耐烦的说道:“起来起来!动不动就下跪,你们的头就这么不值钱吗?再这么跪来跪去的,我可就不治了!听着,我这个方法呢,需要有一个内力极强的人,你就不错!然后呢,我还需要新鲜血液,我要给你们少爷换血!”
大家一听,都赶紧说道:“我的,用我的血!”
看着这几个群情激昂的家伙,周小草头都大了:“都冷静一下!你们慌什么?要是血型不符,岂不是害了你们少爷的命?荒唐!”
虽然他们听不懂什么是“血型”,可是看着周神医生气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等人刚才做得不对,都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周小草这样说,是有原因的。给病人输血,那是要考虑到血型问题的。像是金老爷子的武侠小说里,苗族少女给令狐冲输血,先用水蛭吸自己的血,然后再吐给令狐冲,就是不考虑血型的因素。尽管他是瞎写,我也是瞎写,但咱们还是尽量真实一点对吧?
血型的分类有很多种,最常见的是两种。第一种是abo血型,即是检测出人体血液中含有抗a和抗b两种抗体,假如你的血液遇到抗a的凝了,那你就是b型;同样的,a型血和抗b的会发生凝血反应。那么,和两种都有反应的,那就是ab型血,这种血型比较少见,周小草就是这种血型。如果两种都不反应,那就是o型血。不管是哪种抗体,都是显性基因,一定会表达的。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中国有四成左右的人都是b型血,而在欧洲,有过半的人都是o型血。
另一种,就是rh血型。这种分类有两种,分为阴性和阳性。比如同样是b型血,只要一个rh阴性的输了阳性的血,也会导致毙命。这一点,在日本著名的电视剧《血疑》里面有着完美的诠释。所幸的是,大多数人都是rh阳性的,输血的时候不必害怕。但是万一是阴性呢?那就完了。第一次输血还没事,它会在体内产生抗体,第二次再输血,那就死定了。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那就是最好是输同血型的血液,o型血虽说是万能供血者,可是一般也只是救急用,还不宜超过200毫升。
好了,扯了这么多废话,咱们言归正传。
周小草的想法是,利用高手的内力,在两个人之间牵线搭桥,达到给病人换血的目的。但是,一次还不能换完,怕出现不适应的过敏反应,那样会害死人的。他计划分几次给病人换血,将体内的毒素冲淡,使病人彻底好起来。
首先,就是确定谁的血型和病人的一样。没有抗体,只有用土办法了。周小草叫蔻儿拿来细纱布,叠成厚厚的布层,把病人的血液过滤出来,只留下血清,抗体就存在于这里面。然后将血清滴在碟子里,每人一个碟子,都将自己的一滴血滴上去,不发生反应的就是和病人血性一致的。
先从小丫鬟开始。小姑娘狠了狠心,用在火上烤过的刀子轻轻在中指上一按,殷红的鲜血滴落在碟子里。只见那滴血开始旋转,然后被切割成了小小的血滴,凝结在了一起。
周小草摇摇头:“不行,下一位!”
等到周小草说了好几次“下一位”的时候,忽然发现屋子里的人都在瞧着他。周小草一惊:”怎么了?你们都试完了吗?”
冯玉兰和两个丫头都捏着手指点了点头,再一看旁边,连西门吹雪和陆小凤也都龇牙咧嘴的捂着手呢。
“我靠,不会就剩下我了吧?”
看起来是的。
周小草说道:“刀子拿来!”
先在火上烤了烤,在手指上一拉,随着一下疼痛,血液滴了出来,滴在病人血清所在的碟子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个碟子。那里面,承载者希望。
周小草的血液一滴进去,先是出现了一丝波动,就在众人紧张到冷汗津津而下的时候,那滴血完全融了进去。
没有反应!
周小草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人的血总算是血性一致了,可以用!我干,这是我自己的血?”
知府大院儿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之后的谢知府夫妻,正搂抱着坐在床上。
马氏说道:“老爷,这几天以来,恐怕是我自从嫁给你之后,最快乐的时光了。若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
谢炳洲年纪比他夫人要大得多,这时候也爱怜地抚摸着夫人的身体,由衷的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忙于处理公务,忙于各种应酬,苦了你了。”
马氏将一只手放在谢炳洲的嘴上,轻声温柔的说道:“老爷,提这些干什么?你那样做,不还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我们娘儿俩的将来吗?”
谢炳洲说道:“是啊!自从咱们儿子惨死之后,就剩下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我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她身上啊。前些日子,兰攸说是小王爷看上了咱家闺女,我还觉得这是个好事情呢,谁知道唉!抛开周小草横插一腿不说,单是这个兰攸背叛了我,他的话我就不能全信。但是,小王爷看起来也有些心动了,所以啊,这门亲事还是有些希望的。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我才会将秋雁那丫头禁了足。一来防止她再去找那个周小草去野,二来在小王爷娶她之前,也好留下个贤淑的名声。女孩子家,名声是重于生命的。”
马氏激动地说道:“还是老爷考虑得周到,说实在的,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太过狠心,将孩子一直关起来呢。老爷,我错怪你了。”
谢炳洲淡淡一笑:“这也没什么。其实,哪个男人背后没有一本苦水写就的账簿啊。作为男人,能抗的要抗,不能抗的,想办法也要抗。”
马氏眼中含着热泪:“老爷”
两人正要相拥而卧,只听外面有人喊道:“大人!不好了大人!”
谢炳洲浑身一个激灵,大声问道:“什么事这么惊慌?”
外面的人说道:“老爷,府库的银子银子失窃了!”
“什么?!”
谢炳洲浑身的肌肉像是被打了药剂一样,全都兴奋了起来,随便披着一件衣服就下了床,蹿出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