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草赶忙凑上前去,对那官员说道:“大人,我是给您送钱来了!”
那官员眼睛一斜,看了看周围,发现离他最近的公差都有十几米远,这才放心地问道:“什么事呀?我可事先告诉你了,违法乱纪、扰乱朝纲的事情,本官可是绝对不会做的——你准备给多少钱?”
周小草嘿嘿笑道:“那您准备收多少钱呢?”
官员眼睛一转,说道:“这个嘛要看你是办什么事情了。”
周小草说道:“我嘛,是想见一见我的岳父和妻子,他们因为谋反,被关进来了。”
官员长长松了一口气,说道:“哦,原来只是探监啊,这个不用给钱,朝廷有定制的,亲属可以探监的。不过,因为涉嫌谋反大案,必要的人员陪护是有的。”
周小草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官员,说道:“哪儿能让大人您白操心呢?再说了,下面的公人陪同在下前往,也要少不得劳动一番。大人拿着这点钱,给兄弟们买些茶喝。”
官员笑眯眯地说道:“你倒是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巧嘴儿!那行,本官就不着人陪护了,你们进去吧。”
周小草三人千恩万谢,进了牢房。
其实一般的探监都是自由的,除了有时间上的限制以外。但是冯子贵是涉嫌谋反,看管的比较严密一些。眼下周小草使了银子,那官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是周小草想要翻案,那也不是简单的串供就能搞定的,所以他比较放心。再说了,这种谋反灭族的案子,一般人那也是有多远避多远的。
牢房一般不是在地下,就是厚重的砖石结构,里面没有窗子或者窗子很小,防止犯人越狱的事情发生。以前法国有个犯人,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挖了一处地道。他对监狱周围的环境比较熟悉,知道后面是一处树林子,那里少有人烟。他用手指头慢慢抠,趁着每天放风的时间将藏在裤袋里面的泥土扔掉,终于被他挖通了。这一天,他十分的兴奋,钻进地道,一点一点挪出去。等到他顶开洞口,探出脑袋的时候,几把手枪同时对着他的脑袋。原来,这一天是平安夜,这家伙在监狱里面浑浑噩噩,居然都不知道。平安夜里,监狱里面的人在后面的树林子里面举行篝火晚会,他这个洞口就出在篝火晚会那里。
这还不算离谱的,最离谱的是用工具一点点锉断铁窗的两根钢筋,从楼上跳下来,看准了下面路过的车子往上跳。他成功上了那辆车,只不过那车正好是开往这个监狱的警车,又把他给拉回来了。
还有一个,同样也是在法国。两个贼,详细策划了两个多月,计划抢劫一家银行。他们的计划很周密。按照他们的计划,根本不可能被警察抓住。可是,他们忘记给汽车加油了,还没出城市就熄火了,于是他们被抓了。
有了上官的关照,果然一路上没有费劲,就见到了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面的冯子贵。
见到周小草的到来,冯子贵并没有激动。被关了这么多天,现在估计皇上来了他也不会激动了。
人,最怕的其实还是寂寞。寂寞的人,生不如死。
由于是皇上关注过的案子,基本没有怎么审理,直接就给判了死刑,所以到是少受了许多皮肉之苦。
周小草看着以前强壮的冯子贵在牢房里面变得骨瘦如柴,死气沉沉,不由得哽咽道:“岳父大人!”
冯子贵轻轻抬了抬眼皮子,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还来做什么?不怕我这个不祥之人给你带来霉运?”
周小草说道:“岳父大人这是什么话!难道到现在你还认为是我陷害你们吗?你可知道,若非是我有贵人担保,怕是也跟你们一样在这里呆着呢!这件事情是小王爷做的,原因是我抢了他的女人!岳父大人最是明白,我是那种抢别人女人的人吗?那个谢秋雁,怎么会看上我?”
说完这话,周小草自己就有些心虚。是呀,那谢秋雁还真的是看上自己了。那一个深情之吻,已经在沧州城传开了。要不然,谢炳洲也不会专门跑去西门柳家里去告诫他不要借给周小草钱财了。
冯子贵思考一会儿,说道:“你我缘分已尽,还是不要来看我了。以后,就当是从来没有认识过我们父女吧。”
周小草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救你们出来!明知道这是小王爷的陷害,我们就不用还手了吗?”
冯子贵看到周小草态度这样坚决,还是小小的感动了一把的。说道:“小王爷势力大,你斗不过他的。”
周小草拔高了声音说道:“再大能有多大?他还能大过皇上去?我这就去皇宫里面,找皇帝佬儿评评理,我就不信,冤案就不能平反了!”
冯子贵摇头兴叹:“没有用的,皇宫你都进不去,怎么去找皇上?再者说,即便你能够见到皇上,他不还是和王爷一家的?他会替你翻案,承认王爷的错误吗?你还是太年轻啊,遇事太冲动。”
看到冯子贵心如死灰的样子,周小草也有些悲观了。但是忽然想起来査永给他算的那一卦,不是说有转机吗?说我遇到贵人,这天下,还有比皇帝更贵的人吗?
从牢里出来,周小草还想去见一见冯玉兰,只是那冯玉兰如今关在女牢里面,周小草要去的话,诸多不便,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人出了刑部大牢,周小草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才能见到皇上,冷不防一个人从斜刺里出来,对他说道:“周公子,我家少爷有请!”
周小草看了看那人,不认识。说道:“你们少爷是谁呀?”
那人笑着说道:“周公子去了就知道了,请!”
说完还不忘记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可惜,周小草揉了揉鼻子,没好气的说道:“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京城的人真是无聊,不去!”
说完,拉着严琦霞和西门吹雪就走了,留下那人独自站在风中凌乱。
那人摸了摸脑袋,转身进了一旁的酒楼,上了二楼,来到“不老仙”包厢,推开门,里面坐着的,赫然便是被周小草救了一命的金少爷。
“殿下,那周小草说不来见您。”
金少爷皱了皱眉头,说道:“是吗?看来他还是急着救他的娘子啊。本来还想着带他前去见一见父皇的,看来唉,反正也不急在一时,等过两天再说吧。”
一旁的小丫鬟穗儿生气地嘟着小嘴儿,说道:“他周小草好打的架子啊,连太子殿下的面子都不给!”
这金少爷,其实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刘明理了。小王爷刘明晖献了一个奸计,找那位邢大师弄了一个埋福之法,将那有毒的水银埋进人的经脉里面,造成慢性中毒,以达到同时除去太子和皇上两人的目的。到时候,整个天下可就是他们父子的了。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半路杀出来个周咬金,出手救了刘明理一命,让小王爷的计划几乎全盘落空。说什么因为女人才去陷害周小草,那算是真正的理由吗?这件事情才是主因!江山,本来唾手可得;出了一个周小草,完了!你说刘明晖能不急眼?
可是现在的周小草在干什么?
他直接往皇城那里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