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潜入水中看了看杨飞燕,杨飞燕点了点头,陆炳指了下前方,然后往深处潜水并且快速游动起来。陆炳穿越之前水性就极佳,而今身体愈发强壮,自然是更迅猛了。只见他在水中犹如一条大鱼一般快速穿梭起来,相比之下杨飞燕就弱了许多,下潜没多久就用起了皮囊。
陆炳本想从水中拉住船边一跃而起,突然他的衣服被一个钩子挂住了,陆炳一看原来是个鱼钩,不禁心中一喜,把鱼钩扯了下来然后挂在了皮囊的上,用了力气拉住鱼线,鱼线一松一紧,不断地向上收着,陆炳来回的游着模仿鱼的动作,上面那人也极有耐心,慢慢的耗着觉得钩子扯得够深了,才开始收线。
陆炳顺势跟着向上而去,线上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陆炳已经听见朱厚照兴奋的喊叫声了:“可不小,这条鱼可不小。”朱厚照猛然一抖杆想把大鱼扬起来,来个帅气的收杆动作,结果鱼没出来,陆炳破水而出猛然挥刀站在朱厚照身前。
就在此时周围锣声大起杀声震天,数条渔船向着朱厚照所在划来,两岸之上也喊打喊杀战作一团看不清敌我。陆炳还没站稳,猛然见得一掌迎面打来,陆炳只感到腥风大起,眼前挥掌的是个老者,陆炳听人说过,常年用浸血的铁砂练掌之人就是如此,他们手掌之上多带有秘制的毒药,打在身上非死即伤。陆炳催动招式挥刀砍去那人用肉掌就接住了陆炳的一刀,陆炳大叫一声:“怎么个情况啊,上帝圣母玛利亚佛祖如来急急如律令的,真有铁布衫啊。”
那老者看到陆炳手中的虎头宝刀身子一震往后踏了个猫步,挥掌来回游走企图靠近,口中冷喝道:“大胆刺客冒犯天尊,看我怎么降了你的陆家夺命十三刀。”陆炳扑哧一声就乐了,说道:“这又有个知道夺命十三刀的。”
朱厚照笑着制止了老者和从船后跃来的那两人以及舱内冲过来的一名弱冠少年,对陆炳说道:“怎么老弟,你和他们一样是来取我性命的?”
“滚,这不是不识好人心吗?”陆炳骂道:“老子是来救你的,你是不是被他困住了,拿着你鱼钩上的皮囊,里面有空气,你赶紧潜水逃走这里有我。”
陆炳对面那三人都杀了,心说这少年到底是谁,怎么给皇帝说话如此粗鲁,还自称是老子。朱厚照喃喃道:“放下刀,他们都是我的人。”
陆炳将信将疑的放下了刀,却一直做着防备,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九爷教给他的注意事项他依然记忆犹新。朱厚照绕到陆炳面前仰天大笑着一把抱住了陆炳,拍着陆炳的后背说道:“我的好兄弟,没想到最后你会冒险来救我,哥哥我太感动了,让哥好好拥抱下你。”
一人把住船边一跃而上,动作轻盈至极船只是轻微的动了一下,不细细感受根本察觉不出来,当时绝好的轻功。杨飞燕一上来就看到陆炳和朱厚照抱在一起,不禁咋舌道:“陆炳你也太博爱了吧,男人你也喜欢。”
陆炳和朱厚照赶紧分开了,周围的船越靠越近,陆炳等人都能看到那些船上人的身形和手中的家伙了,陆炳问道:“你这边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你被软禁了呢,外面各种操练兵团,好似要大乱的前兆。我都回家了,结果飞燕连夜奔驰告诉我有人要在淮安刺王杀驾,我怕你有危险便和飞燕一起赶来了。”
“真是讲义气的一对儿,对哈,你俩还没成亲呢,怎么还脸红了呢,嘿嘿,听哥哥的赶紧娶了算了。兄弟你才思敏捷能文能武不出多日一定能够身居高位,多娶几个也是可以的,梦大家是个懂事的女人,不会责怪你的。”朱厚照调笑道,放眼看向那些靠近的船上一个个嚣张不可一世的面孔,反而冷哼一声好似视他们如土狗瓦鸡一般。
“别扯别的了,先给我讲讲啥情况。”陆炳问道。
朱厚照答曰:“我的确被软禁了,是江彬干的,只是他认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不过他没想害死我,也没想取而代之,他只是想学曹操那样有这崇高的实际控制权。我其实没什么危险,反倒可以说我是故意坐山观虎斗的。”
“你想让江彬和谁都斗?”陆炳问道,朱厚照答曰:“当然是朝中的那帮大佬了,作为臣子老想指点我而非是根据我的方针辅佐我,留之何用?呵呵,没想到江彬如此没有耐心,现在就动手了,看来是想彻彻底底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所以江彬就和本欲刺杀你的人合作了?”陆炳做好防御的架势,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朱厚照答曰:“没错,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看来这次咱哥俩要并肩作战了,做好跟那帮往日的朋友分道扬镳的准备了吗?”
此刻那群汉子已经跃上了船来,有的陆炳认识乃是旧日群雄之一,有的则是从未见过,陆炳冷冷一笑对朱厚照说道:“没做好准备我就不会来了,还是那句话,你在我眼中永远都是我的兄长,我管你是皇帝还是黄迪。”
群雄待见陆炳和杨飞燕站在朱厚照旁边,不禁一愣停下了,没敢动手,这艘朱厚照用来垂钓的小渔船四周停满了其他的小舟,人很多密密麻麻的里三层外三层,把陆炳等人围在其中。群雄不敢上前,一来是知道陆炳的威名,二者是以为陆炳不过是提早安排杀出的人马,是敌是友还不好确定,不好擅自出手。
只听一人爆喝响起:“三弟,你怎么在这里,快快过来,休要伤到你。”陆炳抬眼看去,正是孟霖轻摇着扇子站在最后面,身旁还站着一人正是剑鬼衣狼,陆炳答道:“大哥,兄弟替人求个情,今日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吧,当今圣上并非传闻中的昏君,一切不过是有别有用心的人造谣生事罢了。咱们切勿中了别人的诡计,被人当刀使了,大哥您先把人撤下,我稍后自当给大哥一个解释。”
孟霖做痛心疾首状当头棒喝道:“你这小子,怎么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呢?大哥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圣贤书你又读到哪里去了,怎能被这个昏君三言两语就给骗过去了,我还是那句话,你和杨姑娘赶紧站过来方且没事儿,否则刀剑无眼,可休怪大哥我心狠。”
“我助纣为虐?我为虎作伥?大哥,你真好意思说出口来,你旁边站的那人是锦衣卫的人,人称剑鬼衣狼你知不知道!你弟弟我身上的伤就是他刺的你知不知道!咱们难道刺王杀驾就只是为了刺王杀驾吗?帮助大明越来越好才是你我共同的目的不是吗?和奸臣合作,杀了当今圣上,这不是是天下为己任,而是因一己私欲而陷天下与大乱,陷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啊!”陆炳连连发文和质问,言辞语气越来越激动,周围群豪互相对视,心中已然有些动摇。
孟霖眼见不好,高叫一声:“奸臣?君昏臣暗,有昏君才能出奸臣,难道还有人想当奸臣吗,当然不是谁不想扬名青史万古流芳。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上面错误的决定自然有人来执行,于是那些担负着骂名,尽量把皇上的昏招做的好一些的人就成了奸臣,你说冤不冤枉,这岂不是费力不讨好了?三弟,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说天下大乱没错,今日朱厚照这个昏君一死天下必定打乱,群雄割据战火横飞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是不杀昏君,怕是我大明撑不过此朝就得亡了啊,如此还不如大乱一番举贤任能重造中兴盛世。更何况富贵险中求,乱世出英雄,诸位英雄,你们难道不想马上封侯扬名立万,在这乱世中搏出一番功名吗?”
群雄被孟霖这番话鼓动起来了,什么天下大义什么百姓生死都不重要,自个儿好才是真的好,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想扬名立万成就一番伟业,或许今日就是立下首功的日子,至于别的什么,都是浮云。
陆炳哈哈笑着,然后对杨飞燕说道:“护好我兄,你俩自保便可不必上阵杀敌,咱们一起来吧,敢问老先生和二位这三位尊姓大名怎么称呼啊?”
那三人分别报名,老者道:“小老儿姓晁单名一个伤字。”
“报号西北双雄蒋碧青蒋碧兰。”刚才站在船尾的两人说道。
弱冠少年单手提剑抱拳道:“在下段清风,武当门徒。”
陆炳看得出来,这三人来头不小,不光是身形站姿一流,刚才交手一下更是看得出来。最主要的根据则是因为他们每一报号群雄就惊呼一声或是一阵骚乱,他怎知这几位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之人。
晁伤号称铁掌劈华山,擅使长枪,但最有名的就是一双铁掌,就如同刚才陆炳所见可以接得住任何兵刃,一掌打在人身上也是非死即伤,一双铁砂掌含着毒横行千里无人能敌,江湖名声和辈分与九爷等人相比不相上下。
另两人蒋碧青蒋碧兰号称西北双雄,两人是堂兄弟,所用的是祖传的武艺。两人出于一门自然皆是擅长使用双刀,两人四刀在西北打出了名堂,一套秋风落叶刀法更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寻常人等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曾经仅凭两人之力,灭了西北一个百余人的马匪帮。平日里两人行侠仗义,杀富济贫,江湖名声甚好,只是不喜与他人结交,有些眼高于顶恃才傲物,故而不太与江湖中人来往,可谓是一对儿独行侠。
而那段清风则是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了,江湖上虽没听说过他的名号,也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看年岁不大下巴上也无须,虽然比陆炳还年长一些,但奶里奶气的,好似陆炳弟弟一般,可是他一报号则把天下人吓了一跳。武当天下之名门,早在宋朝就建立了,但兴盛于明初,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大派。
朱厚照善于天下异人结交,西番的僧人本土的和尚,甭管是正一道士还是火居道士朱厚照都来者不拒,愿交往天下之人,当然也有不少“愤青”被坊间传言迷惑,不屑与皇帝拉上关系,还自命清高的到处吹嘘。当然也苦大仇深的武林前辈,那些人与朱厚照甚至是先皇朱佑樘有着深仇大恨,自然不能相交,而且凡是与朱厚照交好的他们都视为仇人。
可是像是武当少林这样的名门大派旁人就奈何不得了,所以段清风一说自己是武当门徒,谁还敢轻视,足以说明武当与朱厚照的交情之深,都是混江湖的谁也不愿意得罪江湖中举足轻重的武当。
更令人震惊的是段清风的辈分,清字辈,清字辈的武当之人现在在世的还有六人,且大都是耄耋老者,最年轻的也过了不惑之年。这个少年当着群雄的面如此坦然宣称,想来应当不是其世冒名之徒,否则要装也不会往清字辈上靠拢,放出来一个空字辈就够别人受得了,装的太大岂不是自取其辱。故而应当不假,可是他却一脸轻松,目空一切的看着群雄,虽然稚气未退可是依然显出鹤立鸡群之色,颇有一代宗师的样子。
四人看到群雄的表现,虽然面不改色但心中还是很得意这种效果的,心想凭着自己的名号应该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而陆炳也应该惊讶万分,大喊久仰久仰,怎知陆炳根本不是混江湖的,只是点点头好似没听过一般,不,就是没听过。
陆炳提刀冷笑道:“吾乃夺命十三刀,陆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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